第二十三章 身陷險境
用衛星地圖定位,錢多多麻利穿好衣服,“你的西北方向應該能看到一座塔尖,在那個方向,有一個廢棄倉庫。按照綁匪的話,是關在那裏的,但是你也知道,綁匪往往狡兔三窟,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朵朵你不要妄自行動,等我!”
耳邊傳來嘟嘟聲,錢多多掛了電話。米羊朵利用晨曦微弱的光,望向西北方向若隱若現的塔尖。
望山跑死馬,從這裏過去,至少要橫穿一條小河,低矮的灌木,以及充滿未知的茂密叢林。
多多說的對,綁匪往往狡兔三窟,但同時也說話不算話,以蘇家的家底根本不怕他們獅子大開口,以蘇家的勢力,事後也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
這一點她清楚,綁匪也清楚,所以如果拿到錢,很有可能撕票。
幾分鍾的時間就好像一年那麽久,米羊朵盯著手表,望著漸明的天際,心急如焚。
蘇昀陽會不會已經到了,會不會已經把贖金交出去了,他們有沒有交手,他……會不會受傷?
越想越覺得不安,她將這份煩躁歸結為一個保鏢對雇主的敬業精神。
咬一下嘴唇,米羊朵啟動車子,向西北方疾馳而去。
不好意思多多,這一次,不能聽你的。
錢多多路上稍有耽擱,因為她已經追蹤不到蘇昀陽的信號了,這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蘇昀陽已經和綁匪交手。至於是動手過程中掉落還是失敗後被捉住搜了出去就不得而知了。
等她趕到米羊朵所在位置的時候,竟然發現米羊朵並未留在原地等她。
……
蘇家大宅裏,蘇家的幾個分支都惶惶不安的坐在客廳裏。
蘇老太太雖然憂心忡忡,但還是鎮定的坐在首位,蘇母心有餘悸的歪在沙發上,往日高貴典雅蕩然無存。而蘇子沫一直攪著手指,神經時刻緊繃著。
相比蘇成的安危,她擔心的是蘇昀陽會不會有危險,更擔心如果米羊朵救了蘇成,她在蘇昀陽心裏的地位會變得無可替代。
“老太太,三弟出事我們也很著急,但這個關鍵時候陽和不能亂,昀陽暫時不能主事,您看看……”
說話的是蘇昀陽的二伯蘇均。
老太太冷哼一聲:“陽和偌大個集團上上下下幾千號員工,每個部門各司其職,豈是你說亂就能亂的。再說出事的是老三又不是昀陽,隻要沒有居心不良的人煽動,陽和的員工沒問題!”
老太太眼角餘光一瞥,這個“居心不良”的人自然暗指蘇均。
當初她力排眾議保蘇昀陽登上總裁的位置,她就知道,這個老二一直不服氣,一直心懷不軌。
而此時蘇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肯定不隻被亡命徒盯上了要幾個錢花那麽簡單,說不定,其中還有蘇家的內鬼。
蘇均老臉一紅,被蘇老太太堵得說不出話來。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什麽,賭氣低下頭。
突然口袋裏電話一響,震得他一激靈,掃了一眼屏幕上陌生號碼,慌忙掛掉。
“突然有點急事,我去處理一下。”強力掩飾住眼中不安,蘇均說完便走去洗手間。
接通電話,他用手捂著話筒,低下聲音問:“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蘇昀陽抓到了?”
電話另一端是一個刀疤臉的男人,眼睛盯著自己的獵物,臉上得意的獰笑:“當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蘇均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睛瞄著四周確定沒人,加快語速道:“你放心,答應給你的一分都少不了,隻要你做的幹淨。對了,電話用完要馬上處理掉,蘇昀陽最近好像得到一個技術頂尖的黑客,千萬不能讓他們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否則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知道嗎?”
他不自覺拔高音量,語帶威脅。
刀疤臉手中匕首轉了一圈,無賴起來:“我應得的自然一分都不能少,不過那隻是處理蘇昀陽一個人的錢。”
“什麽意思?”
“昨晚上我們還有意外收獲,蘇總猜猜兄弟們抓到了誰?”嘴裏牙簽吐出去,刀疤臉斜著眼睛看被綁在凳子上的女人。
到底是社會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蘇均立時猜到:“是米羊朵?”
他到別墅就聽說米羊朵找蘇昀陽去了,原本對這個女保鏢他還嗤之以鼻,沒想到她真的會找過去。
“原來她叫米羊朵,”刀疤臉猥瑣一笑:“看她對蘇家的緊張程度,應該跟蘇昀陽關係不淺吧,讓我猜猜她值多少錢!”
蘇均臉色一變:“你想要多少?”
“五百萬。”刀疤臉痛快開口。
“你不要得寸進尺!”蘇均咬牙。
他的錢大部分都押上個項目上了,蘇昀陽一句話把他在陽和搞得身敗名裂,手上僅有的流動資金全投注在蘇昀陽身上,沒想到會憑空冒出個米羊朵來,真是可恨。
“三百萬最多。”他忍痛。
“四百萬!”
“成交!”匕首在刀疤臉手上又轉了個圈,劃在米羊朵臉上,留下淺淡一條血痕。
殺人隻是舉手之勞,卻又有四百萬的意外收獲,也算不少。
豪門的錢就是好賺。
頭頂老舊的燈泡發出刺目的白光,晃得人一陣暈眩,伴隨著刺啦聲響,發黑的玻璃罩裏摩擦出的火花的烏絲,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原來你叫米羊朵。”刀疤男走到凳子前,鋼鉤似的手指鉗住米羊朵下頜,眼中憤怒那麽明顯。
這個女人放倒了他手下十幾個人,要不是有麻醉噴霧還抓不到她。
可惜自從抓到她,各種方法用盡,就是沒從她嘴裏撬出一個字來。
臉上的刺痛讓米羊朵冷嘶一聲,同時注意力也快速集中起來。
剛才她似乎有聽到通電話的聲音,這個男人跟對方討價還價,看來他也隻是小嘍囉,背後還有大人物指使,那麽就不是單純的綁架案件了。
動了動被手銬烤住的手腕,身上是被碾壓一樣的疼痛。微眯起眼睛,她開始打量自己的處境。
老舊的倉庫裏充斥著難聞的腐敗的氣味,四壁烏黑一片,除了幾個狀似鐵桶的東西再無其他可以遮身的地方。
再看自己身邊,兩個黑衣男子背著雙手站在自己身後,防備她隨時逃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