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暫時相信
他的態度是不是可以說,在奶奶蘇醒過來之前,他願意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他就可以像現在這樣寵著自己,等奶奶醒過來,是不是隻要誰一句沒有證據的話,就可以把她再次打入十八層地獄?
蘇昀陽,你以為你是誰,對任何人都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如果是從前,或許對你勉強而來的寬容還會心存感激,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們之間是注定無法回到過去的,即便你有認真的寬容。
米羊朵凝著深沉的眸子看著埋在蘇老太太掌心,兀自沉浸在祖孫情深中的蘇昀陽,眸色閃爍。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幾個人一臉迫切的走了進來,前麵的是四五十歲的一男一女,男的有些發福,身上的肉隨著走路的姿勢一顫一顫,女人保養的極好,雍容華貴,跟在後麵的十**歲的女孩,打扮的公主一般純潔無暇的,正是蘇子沫,蘇昀陽名義上的妹妹。
蘇子沫平時溫柔可愛的公主形象維持的很好,隻是一看到米羊朵就破功。
她不明白前段時間昀陽哥哥口口聲聲要懲罰米羊朵,也的確是這樣做了,那幾天,她每次看到米羊朵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恨不能放鞭炮慶祝一下。
可惜大快人心的日子過了沒幾天,昀陽哥哥竟然就改變主意了,現在居然又把米羊朵捧在手心上,甚至比以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難道都忘了,是誰害的奶奶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嗎!
蘇夫人眉目精致的妝容,看見米羊朵的表情也充滿敵意。手指一指米羊朵的方向,責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還嫌害老太太害的不夠嗎,昀陽就不應該心軟,就應該把你送進監獄!”
蘇成的臉色雖然也不好看,但似乎因為有所顧慮,倒是沒有對米羊朵橫加指責。
米羊朵的好笑的掃視過眼前的人,心知肚明自己在這裏並不受歡迎,正好她也不願意待在這裏,轉身就欲離去。
“這樣就受不了了,要逃?當初做下虧心事的時候,幹什麽去了!老太太對你那麽好,你竟然狠心開車撞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蘇夫人一貫就是欺軟怕硬,以前米羊朵在蘇昀陽身邊做保鏢的時候,就以為米羊朵是個軟柿子,企圖壓住米羊朵,後來見識到米羊朵的手段和狠心,也就不敢輕易造次。
後來聽蘇子沫說是失憶後的米羊朵換了個人一樣,在蘇昀陽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頓時又來了囂張氣焰。
米羊朵對蘇老太太心裏愧疚,又不想在病人窗前吵吵鬧鬧,自然一門心思盡快離開這裏。
可是蘇夫人的不依不饒,讓她心裏陡然升起的厭惡情緒,眼中不自然流露出來。
這種情緒蘇夫人太過熟悉,在以前,米羊朵的眼睛裏不止一次看到,當然每一次伴隨著這種厭惡感情的眼神時,米羊朵脫手的都有陰森森寒光閃閃的指刀。
今次米羊朵依然微眯這眼眸,狠狠的瞪視著蘇夫人,卻並沒有出手。
就在蘇夫人再次想起米羊朵失憶的事實,打算用自己蘇夫人的身份狐假虎威之時,蘇昀陽緩緩起身,來到米羊朵麵前,擋住蘇夫人噴著口水的嘴。
冰冷陰沉的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毋庸置疑的王者之氣:“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在動手前,都掂量好自己的身份!”
“昀陽,你怎麽還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忘了是誰把奶奶害成這樣的,奶奶現在還躺在床上,靠著呼吸機和營養液維持生命,你還要和這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嗎,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怎麽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蘇夫人簡直聲淚俱下的哭訴,被蘇昀陽毫無溫度的眼睛一瞪,嚇得一個瑟縮,不敢跟蘇昀陽對著幹,幹脆跑到蘇老太太床前,半跪在地上,雙手拍著床邊,一邊哭號,一邊道:“老太太呀,您快好起來吧,昀陽被狐狸精勾了魂了,誰的話都不聽啊,您要是再不好起來,陽和早晚有一天都要落在這個女人手裏了……”
蘇昀陽懶得和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計較,越過蘇夫人,麵向自己的父親:“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你就這麽讓她在奶奶的病床前哭鬧嗎!”
蘇成被說的臉上掛不住,氣的通紅的老臉也把矛頭指向蘇昀陽:“你這個不孝子,我是你父親,你怎麽能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你想讓我用什麽口氣和你說話!”蘇昀陽眉峰一凜,意有所指:“你配我用什麽口氣和你說話!”
當年若不是他出軌的事情被母親知道,母親怎麽會產後出血,醫治無效!
蘇成被頂的一噎,悻悻的收了口:“我們是來看你奶奶的,不是和你吵架的,你也知道這是奶奶的病床前,說話就都注意點!”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蘇昀陽說是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一看到他難免窩火也是事實。
醫院的醫生將蘇老太太有轉醒跡象的事通知蘇昀陽之後,先後又給蘇成和蘇昀和打了電話,蘇成帶著蘇夫人和蘇子沫先到了,蘇昀和大概有事,晚到了半個鍾頭。
才一進門,就見圍在奶奶身邊的人,一個個麵色不善的相互瞪眼,不由得一笑:“呦,不是說奶奶情況有所好轉嗎,怎麽你們一個個都跟吃了蒼蠅似的。”
他走進來,先看看床上的蘇老太太,坐在床邊半真半假的說了幾句玩笑話,就跟蘇老太太平時清醒的時候,逗老天太開心一樣。
隨後看看房間裏一張張冰冷的或真或假的擔憂的表情,眼睛裏是毫無掩飾的鄙夷。
最後在看到米羊朵的時候,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抽搐表情:“你竟然還有心情來這,看來我哥把你教育的挺好啊。”
“你說話能不能不那麽難聽!”米羊朵當仁不讓的反擊回去。
蘇昀和雙手拄在米羊朵麵前的桌麵上,額頭幾乎要抵上米羊朵的額頭:“我說話一直很難聽,你忘了嗎。”冷笑一聲,蘇昀和起身:“是我忘了,你原本就什麽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