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相見不識
聽到這,米羊朵的心裏就是一緊,蘇昀陽是篤定了自己不會老老實實的在醫院養傷吧,所以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答應道:“好。”
原本的確是想,用自己把小朱助理換過來,但蘇昀陽已經這麽要求了,她也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住院就住院吧,正好她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點別的事情。
收了線,米羊朵回到錢多多身邊,對上錢多多狐疑的視線:“是護士搞錯了,小朱助理不是出院,蘇昀陽有點事情讓他先回公司處理一下,馬上就回來。”
錢多多這才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點點頭,“那我先回房等他了,你要不要一起?”
想想自己的腿,米羊朵搖頭:“不了,我還是先回自己病房吧。”
剛剛跑下樓太匆忙了,腳腕這會十分不舒服,她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讓醫生過來看一眼。
“那好,我先送你吧。”
錢多多也注意到了米羊朵的腳腕,猜測可能是剛剛跟自己跑下來的時候複發了,於是歉意道。
米羊朵也沒有推辭,而是由著錢多多把自己扶上電梯,兩個人一起向她所在的病房走去。
這裏之前是蘇昀陽在住的,房間的擺設還都是他的風格,每次走進來,總會讓米羊朵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蘇昀陽。
躺好在床上,醫生也到了,檢查之後,確定沒有惡化,隻要注意休息就好。大家這才放了心,米羊朵卻也想起另一個問題。
“之前不是說蘇昀陽腦中的淤血並不嚴重,當時的手術也很成功,後來為什麽視力會突然下降這麽嚴重?”
今天過來的是一個專業的外科醫生,跌打損傷什麽的是他的強項,但心腦方麵他卻不是很精通。
蘇昀陽當時的手術又是秘密進行的,很多事情除了主刀醫生,其他人根本一概不知。
米羊朵的問題醫生根本沒辦法回答。
這也是米羊朵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總覺得那天蘇昀陽突然把自己外派出去參加悅芙的發布會,事情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簡單,他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故意把自己支了出去。
可是,到底是什麽事呢,與他的病情有關嗎?
做完自己分內的事情,醫生走了出去,錢多多打了一聲招呼也走了,房間裏再度剩下米羊朵,一時間不覺又陷到自己的無邊思海裏。
看來有些真相,還要動用自己的特工身份才能得到答案了,就是不知道陽和附屬醫院的病案室安保措施怎麽樣。
邪肆的嘴角微微上揚,繃了許久的弦鬆了下來,她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做一回隻知道吃飯睡覺的小豬。
而樓下,18層的豪華病房裏,才剛剛走出去的小朱助理再一次被按在病床上。
怎麽回事,昨天總裁還威脅自己今天必須出院上班的,今天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被打發回來了。難道蘇大總裁終於良心發現了?
一腦袋問號的小朱助理在看到出現在自己病房內的人的時候,所有疑惑瞬間消散。
突然間回想起來米大小姐走出自己病房時那種詭異的笑容,不由得脊背一陣發麻,陰風陣陣。他是不是被人算計了?現在回公司上班還來得及嗎?
當然,錢多多是不會給他這些話問出口的機會的。
拉過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將兩隻腳搭在床上,然後看著小朱助理勾了勾手指。
小朱助理溜著哈喇子走進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美人。
“錢……錢小姐,你怎麽來了?”
“奉命照顧你啊!”
一把抓住小朱助理的領帶,迫使他身體向前彎曲,低下頭來,手的力道又讓他的頭恰好停在與自己鼻尖隻有一厘米的距離。
一隻手拍在小朱助理的臉上,輕輕摑了兩下,嘴角是肆憚而張揚的笑容:“我怎麽不知道小朱助理什麽時候有這麽高的待遇了。”
“奉……奉命?奉誰的命?”
心裏隱隱又一個答案,小朱助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的總裁夫人!”
手一鬆,小朱助理立馬像彈簧一樣彈了回去,錢多多圓眼一挑:“說,是不是你對羊寶說什麽了?”
小朱助理伸出一隻手,指天發誓:“姑奶奶,我發誓,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說啊,大概,可能,備不住是米小姐覺得我實在太可憐了?”
小朱助理試探道。
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他的錢包裏就藏著錢多多的照片,而這件事又被米羊朵發現的事情。
他絕對相信錢多多會毫不猶豫的打死自己。
這個世界是腫麽了,怎麽女人的戰鬥力都這麽強悍啊。
有一個能打能殺的總裁夫人已經夠他嗆的了,偏偏自己的喜歡的女人武力值也不容小覷。
錢多多的視線從小朱助理目光閃爍的臉上劃過,輕蔑的瞪了一眼,上身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真不明白,小朱助理這不是還沒死嘛,又能走能跳的,都能跑回去上班了,米羊朵為什麽還要自己來照顧他,難道真如羊寶所說的,要她證明自己和蘇昀陽的清白?
清白?想到這個詞,錢多多心裏冷嗤一聲。
那麽冷冰冰的男人,也就米羊朵那種品味的才會喜歡好嘛
她錢多多喜歡的是那種……她錢多多喜歡的……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喜歡的人了吧。
曾經,她也和米羊朵一樣,希冀著有一天有那樣一個人讓她不惜洗去所有記憶,重新開始一切,也要與他在一起。
隻可惜,米羊朵選擇的男人不相信她。
而自己選擇的,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虧她……虧她還為他有過孩子。
想到這,錢多多心裏一陣酸澀,那種常掛在臉上的玩世不恭、無所畏懼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她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是眼角的濕潤還是深深的觸動了小朱助理。
伸出手,他想要撫上她的眼角,將她擁在懷裏,告訴她一切有他。
可是現在,他的身份、他的身不由己,讓他根本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