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孫老

  「通天塔？奈何？在哪裡？」 

  陳健的雙眼一瞪，爆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 

  秦廣王從來見過這麼一雙讓人感到不害而栗的雙眼，僅僅是被這雙眼睛瞪了一眼，秦廣王全身一片冰涼，一股從腳底板迸發出的涼氣瞬間布滿全身。 

  全身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 

  腦中一片空白，口中不自覺得稱道： 

  「是的。 

  大仙你來的時候外面那條護城河就是奈何。 

  據說通天塔就在奈何的盡頭，不過沒有人見過。 

  這奈何的由來就是因為沒有人找到過他的盡頭，就是遠古那些只手摘星的大能也徒呼，奈何，奈何。 

  所以，這個通天塔到底有沒有，沒有人見過。 

  真正的通天塔只在典籍中存在過。」 

  陳健點了點頭，眼中綠色的光芒隱去。 

  轉過身，看向遠處。 

  眼中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就和他出現的一樣突然。 

  留下一臉震驚和后怕的秦廣王。 

  幸虧，秦廣王沒有說謊，要不，這一下，秦廣王非要將他的親娘是誰都抖露出來。 

  憑藉此人這般手段。就是十個自己也不夠看呀。 

  不理會秦廣王的的震驚，陳健轉眼間已經前往奈何的盡頭，他想家了。 

  他要回家。 

  阻攔者死。 

  一個不開眼的東西攔住了陳健的前進的路。 

  身高數百丈，雙翅幾十丈的，尖嘴猴腮，碧眼青目，周圍散發著無窮的氣勢。 

  這是冥土有名的異獸碧眼青璃。 

  輕易不出世，出世比見血光。 

  看它的神色顯然是陳健闖入了它的領地，他要將這名入侵者趕出去。 

  陳健站住了，用不知道碧眼青璃能不能聽懂的話語，堅定的說道： 

  「讓開，我要回家。」 

  碧眼青璃用蔑視的眼光看著渺小的陳健，雙翅一陣，一股惡風憑空向陳健捲起。 

  看樣子碧眼青璃太過蔑視陳健了，根本就不屑於親自動手，想要光憑雙翅產生的風力將陳健刮飛。 

  風散了。 

  陳健依舊在原地，用著急切的眼光看著這碧眼青璃。 

  「讓開，我要回家。」 

  碧眼青璃怒了，它身為這冥界的霸主，就是十大魂王見到它也要俯首稱臣，乖乖繞行，它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一聲尖嘯轟鳴如雷。 

  天地似乎都被這聲尖嘯給震動了。 

  四野之內的所有鬼魂妖獸皆被著尖嘯嚇得瑟瑟發抖。 

  陳健似乎明白了自己不應該再和這聽不懂自己說什麼的碧眼青璃說教了。 

  眼中綠色的光芒一閃，一聲長嘯，聲若龍吟，瞬間蓋過碧眼青璃的尖嘯。 

  傳遍四野。 

  碧眼青璃徹底憤怒了。 

  雙翅一展，撲向了陳健。 

  陳健那綠色的雙眼散發出無窮的綠色，碧眼青璃的全身瞬間冒出了無盡的綠火。 

  碧眼青璃驚恐了，它身上的黑氣再漲，身體瞬間又變大了一倍。 

  那幽冥而來的靈魂之火併沒有隨著碧眼青璃身體的變大而消亡，反而隨之一起變大了。 

  靈魂之火構成的網死死的網住了碧眼青璃，碧眼青璃雙翅連連震動，口中尖嘯不已。 

  一切都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一兩綽褐色的羽毛象徵著這個碧眼青璃曾經在這廣闊無比的冥域存在過。 

  陳健的雙眼隨著碧眼青璃的滅亡，無聲的留下了血淚。 

  一滴又一滴，血淚連成了串，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是陳健自從覺醒自己的前世記憶后第一次受傷。 

  回家的路好艱難。 

  陳健沒有管流著血的雙眼，而是堅定異常的繼續向著奈何的盡頭走去。 

  奈何，奈何，徒之奈何。 

  陳健走了好久，中途滅殺了無數的諸如碧眼青璃，夔牛，惡獸等等洪荒異獸，殺的他眼中的血淚一直沒有停止過。 

  陳健突然停了下來，不走了。 

  這個地方它走過，他雙手一揮，一節碧眼青璃的羽毛已經飛了過來，這節羽毛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過。 

  陳健認識它，這羽毛上的傷口就是自己的靈魂之火造成的。 

  自己是以經走過了奈何的盡頭，還是說這奈何根本沒有盡頭？ 

  亦或者通天塔根本不存在？ 

  陳健站在奈何邊上，定定的看著奈何。 

  奈何永遠都是那麼超乎理解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紋。 

  即使是偶爾的幾塊小碎石被狂風吹落到河中，依舊沒有半點波紋的沉了下去。 

  了無生息。 

  不知道看了多久，陳健的心中冒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想法。 

  這奈何，該不會就是通天塔吧。 

  這個想法一發而不可收拾。 

  陳健看著這條無盡的長河，心中一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縱身跳了進去。 

  跳入奈何的陳健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太陽在頭頂散發著無盡的光芒，讓好久沒有見到太陽的陳健有點不適應。 

  天空是藍的，偶爾還能看到幾顆亮的嚇人的星星發出閃耀的光輝。 

  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的向遠方流淌著。 

  土黃色的大地上儘是陳健所不認識，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至於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就更不要說了。 

  這些動物們倒也不怕生，像是沒有看見陳健一般，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不遠處有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塔，是那麼的醒目，彷彿是這空間唯一的建築。 

  陳健沒有見過這座塔，但是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通天塔。 

  陳健翻過群山，也不驚擾任何休息的動物。 

  速度飛快的沖向了通天塔。 

  塔下有一個鬍鬚發白的老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那裡清掃著灰塵。 

  看到陳健來了，老人停下了清掃的工作，沒有一絲驚訝，彷彿陳健就應該到這裡似得。 

  老人展顏一笑，蒼老的臉上帶起了幾分皺紋。 

  「少年，你來了。」 

  陳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老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憑空升起了一股親切感。 

  「老人家，你是？」 

  「我？我是這地煞世界第一層的守護者，少年，你可以叫我孫老。」 

  孫老如此簡單的介紹著自己。 

  陳健在這簡單的話語中心神巨震，暗暗心驚。 

  傳說之中的地煞世界可是陰魔匯聚之地，這裡一片美好，和傳說中的樣子根本掛不上半點的邊，難道這裡是幻境。 

  不可能，是幻境的話，我的這雙已經完全融合了這靈魂之火，能夠看破世間的一切幻象。 

  怎麼看不出這裡的半點異常。 

  可是，不是幻象的話，那。。。 

  陳健心中正思索著，孫老已經接著說了下去。 

  「少年，看來你不相信我的話，你有些懷疑，對嗎？這裡這般美好，怎麼可能是地煞世界？少年，我來問你，你可曾到過地煞世界？」 

  陳健猛然想起了自己進入這地煞世界前神龍大帝跟自己所說的一句話，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要相信自己聽到的。 

  「沒有。」 

  陳健還在思索，口中答道。 

  「想來你對地煞世界的所見所聞都是聽說的了？少年，那麼，我再問你，告訴你這些事情的人可曾到過地煞世界？」 

  「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告訴你，他們都沒有到過地煞。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相信。」 

  陳健當然不相信，因為神龍大帝就到過地煞世界，雖然他沒有親自告訴自己地煞是什麼樣子，但是他也沒有否定關於地煞的傳說。 

  孫老目光如炬，看著陳健說道： 

  「我明白了，你親眼見到過離開地煞回到原來世界的人。 

  那麼，我再問你，他可曾告訴過你關於地煞世界的事情？」 

  孫老這次不等陳健回答。 

  「沒有，他沒有告訴你地煞世界裡面的任何事情，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說不了。 

  這是地煞世界的法則。 

  任何從地煞世界走出的人都不能避免。 

  所以我說那些傳聞地煞世界什麼什麼樣子的人們沒有一個到過地煞世界。」 

  陳健聽孫老如此解釋，心中已經信了八分。 

  孫老一指身後的通天塔，又說道： 

  「你想過通天塔？」 

  「對，我要回家。」 

  陳健心中一緊，堅定而有力的說道。 

  但是臉部不經意的抽動顯示出陳健的緊張，他生怕孫老拒絕。 

  雖然這個老人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半點修為，但是陳健卻在這平靜之中感受無窮的壓力。 

  現在的他絕對不是孫老的對手。 

  「少年，不用緊張，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少年，通天塔有進無退，想進，你就進去吧。」 

  孫老並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思，而是讓出了一條道路，讓陳健走了過去。 

  陳健見到孫老讓開，心中也不遲疑，一步一步走進了通天塔。 

  陳健剛進入塔內，他們啪的一聲關上了。 

  陳健理解了孫老的有進無退。 

  原本漆黑一片的塔內亮起了幾盞明燈。 

  塔內空間並不大，幾十平米而已。 

  空空的塔內只有一塊大石樹立在陳健的對面，大石後面像是有道門。 

  陳健走上去，有手一板大石。 

  猛然驚叫不好，自己的手像是被膠帶粘住了一般，想拔都拔不出來。 

  同時，一股暖流順著自己的手瞬間流遍了全身。 

  大石也發生了變化，先是陳健接觸的地方變成了和陳健一模一樣的手，再接著陳健的身體，陳健的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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