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第747章 乾羽的憤怒
乾羽受驚太過,回家再不敢出來。
他是不敢在和穆琳有任何交集的,即使這次的傳聞對他的打擊太重,他也只能受了。
可他是老實了。
卻不知道,王斌卻依然在為他「著想」。
娛樂圈裡,這些日子,關於輝煌的流言簡直此起彼伏。
雖然娛樂圈就是個是非圈,但說實話,也真很少見到劇情在短時間裡一轉再轉,讓人摸不著頭腦。
「聽說了嗎?雲易其實不是被禁足了,他是犯了法,被抓起來了!」
「被抓了……你是在搞笑吧?」
「嘿……大家都在傳,你還不知道?」
「早上大家不都還在說穆林一首歌十個億的事嗎?怎麼下午這就雲易被關了?」
「誰知道呢,不過想想也對啊,雲易好久都沒有露面了,我之前就始終覺得這不是雲易的性格!」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可疑,不過……他犯了什麼法?」
「沒準確的說法,都在傳是因為鄭克橋!」
「可尼瑪,要這麼說,那乾老闆給穆琳二十億的消息是假的?」
「誰知道呢,現在各種傳聞都有,有說是因為鄭克橋的,還有說是因為乾老闆的。過幾天總會水落石出!」
「也對,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咱們就等著看雲易什麼時候出來!」
「對,如果他再不出來……」
「嘿嘿,若這消息確定,那娛樂圈算是有樂子了……」
……
不知從哪兒來的,也不知從哪兒開始傳的。
雲易被關起來的消息,就這樣鋪開了。
一時間娛樂圈的風向一變再變,但卻不再有人輕舉妄動,大都是靜靜觀望。
很明顯,所有人都明白這裡面有貓膩,哪有消息反轉這麼大的,隨時都是內幕?
不過都在這圈裡混飯吃的,也都明白無風不起浪的說法。
所有人的心都還是不由自主的隨著這消息浮了起來,靜待結果。
當然,他們不會忘記觀察輝煌的反應。 ……
當乾羽得知這消息之後,當時便是冷汗淋漓,他幾乎想都不用想,眼神里滿是厲色:「王斌……」
毫無疑問,只可能是他。
曾經和王斌的香火情,在這一刻斷的乾乾淨淨。
乾羽心頭怒火噴涌:「想害老子,沒門!」
二話不說,轉身便直奔卧室,找出一支錄音幫,眼裡幾經沉浮,最終痛下決心,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然而就當他準備將這支錄音棒公布出去的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他父親。
「爸!」乾羽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知道恐怕又要面臨一陣雷霆大怒了。
「你好大的膽子,老子說了不讓你碰這件事……」他父親在電話接通的剎那便狂吼而起。
乾羽急聲辯解:「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王斌,就是他,他要害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嘎然而止,呼吸似乎極速起伏了幾下:「你說什麼?」
很顯然,他父親對王斌這個名字,還是極為忌憚的。
「爸,我有證據……我當時就防著他,就怕他拿我當槍使!」乾羽憤恨道:「他當我是傻子,想嫁禍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滿是狠厲。
然而電話對面卻冷聲道:「等等,這事不要衝動!」
「爸……」乾羽微愣,他心頭怒不可遏,豈能咽下這口氣。
「這事我知道了,你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在家裡等著,我馬上回來,錄音的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他父親急聲吩咐一句,馬上掛斷了電話。
「吼……」乾羽緊緊拽著電話,心中悲憤難平,一聲低吼。
好半響,他才平復心中怒火冷靜下來。
他其實知道他父親在顧慮什麼,當時留下錄音,他連他父親都沒說,便是有著顧忌。
這支錄音棒,無疑就證明他在防著王斌,或者可以說是在暗算王斌。
而他們兩家是世交,很多時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錄了王斌的音,此事傳將出去。
小則是他犯了規矩,你這麼干,今後還有誰敢跟你商量事,甚至整個圈子都會排擠你。
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會受到最重的打擊,這還只是對乾羽本身而言。
往大了看,你家和王斌家關係這麼好,你居然背地裡捅刀子,往大了延伸,這是你家裡讓你乾的?
你家裡還有沒有別人的錄音?
誰心底不發怵,讓所有人害怕,那麼最終就跟雲易一個下場。
這時候,沒人會想王斌暗算乾羽的事,因為這是手段問題。
而乾羽卻完全就是壞了規矩。
乾羽是懂這些的,但此時,他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
「呼……」乾羽面色陰沉自己的坐在家裡,眼裡思緒搏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有一點很明顯,他不甘心!
很快,他父親回來。
「錄音呢?」臉色陰沉的對乾羽道。
乾羽默默的交出手中的錄音沉聲道:「爸,王斌實在不是東西,這些年,我沒少幫他,他竟然要將我至於死地!」
他的聲音都有了沙啞,一眼可見,此時的他最大的敵人只剩下一個,王斌。
乾老三面上還是有著一抹強烈憤怒一閃而逝,乾羽是他的親兒子,他豈能不怒?
但最終思緒沉浮,握著手裡的錄音棒卻沉聲道:「罷了,事情已經出了,你就待在家裡,什麼都不要過問。」
「您準備將這錄音交給家族,然後家裡在用這可以救我命的東西去作為籌碼,向王斌家裡討要好處嗎?」乾羽低著頭沉聲道。
「混賬!」乾老三頓時一聲爆喝,眼神大睜盯著乾羽。
他是他親老子,被兒子這麼說,怎能忍的了?
乾羽抬起頭,眼眶都紅了:「您就說是不是!」
「老子是為你好!」乾老三怒道:「這錄音你公布出去,影響有多大,你不懂?」
「我懂,但那又如何?我只知道錄音交到家裡,他們首先考慮的絕不會是我的安危!」乾羽斷然道。
「你……」乾老三抬手欲揍,乾羽卻並不躲閃,乾老三揍不下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沒有家裡,你享受的一切是哪裡來的……」
「是,我承認!」乾羽望向父親,眼裡火焰起伏不定:「可您怎麼不想想我又為何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家裡和王斌家的關係,我用得著去替王斌出頭為難穆琳?得罪雲易?是,最後出了事,王斌退縮了,他家裡也不管了,所有的問題就我一個人背,全家都只會認為是我不成器,是我惹了雲易,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連累了家族。憑什麼?憑什麼?我也是為了家裡和王斌家的關係才會付出二十八個億,現在我成了笑柄,成了廢物,有誰替我考慮半分,給我個公正?年初一,我自己去跑錢,去還債,是,是家裡給的錢,但有誰想過我去見穆琳有多恐懼?會不會又出了意外?會不會因為又惹怒了穆琳連小命都給弄沒了?」
乾老三胸口不住起伏,看著兒子嘴唇顫抖,卻一時間愣是說不出話來。
乾羽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的確,這事真的不能怪到乾羽一個人身上。
可大家族裡就是這樣,永遠顧及的只能是群體利益,一個人的榮辱並不重要。
乾羽心底的怒意的確已積聚太深:「現在王斌要致我於死地,我手上有證據,您要交給家族,爸,您告訴我,這支錄音還能見光嗎?能嗎?就讓我背著這個黑鍋,去賭一賭會不會出事?您不知道這賭的是我的小命嗎?」
乾老三深吸口氣:「罷了,這支錄音放在我這裡,現在形勢不明,不論是雲易還是王斌,你都得罪不起,不能衝動!」 ……
娛樂圈的留言對於許多人來說根本不值得關注。
目前最緊張的還是雲易的事。
上次提訊過後,調查組陳秘書被換了下來。
人選開始重新斟酌。
王主任也不再擔任調查員,這邊也要重新派人。
人選需要慢慢安排,但不知何時起,卻突然有了一個風聲。
有人建議,其實無需和雲易僵持,直接獲得許可權,將木杉在雲易單位的一切訊息查乾淨,不就可以很快處理此事?
這建議一出,頓時爭論四起。
「荒唐,實在荒唐!!雲易所執部門承擔任務不止多屬隱秘戰線,更牽涉國際戰略,是能夠輕易解密的嗎?竟因為木杉案,要直接對最高要害部門啟動調查程序,這何等荒唐?」一位將領怒目勃發,黑著臉拍了桌子,毫不猶豫的針鋒相對。
「陳政委,你言過其詞了,老薑的意見並非是要解密重要文件,我們只查木杉的身份!木杉堅決否認自己的身份,這是極為可疑的?就算不論此次涉案,就光只是這一點,我們也應該重視起來,一查到底嘛!我完全贊同老薑的意見。」又有人沉聲發言道。
「木杉否認身份的確可疑,但絕不排除他在執行任務之中所以否認的可能。就算不考慮這一點。你說只查木杉一人,情報系統盤根錯節,你怎麼只查一人,而不波及其他。一旦對劍部情報系統啟動調查程序,所造成的損失,將會是何等巨大?我真不明白,如此明顯的事,大家豈能看不出來?」又有人反駁。
「話不是這麼說,若有問題,我們難道還要投鼠忌器?案情僵持在木杉的身份上,雲易堅持的情況下,難道我們就坐看此案僵持下去。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便必須負責,此案造成莫大影響,這不是可以兒戲的時候,於主任,你必須要擺正態度,認清嚴重性!」又有領導開口持不同意見。
「哼,無論案子有多大,有些紀律是絕不能動的,向來雲易所部,執行的任務均為不可控狀態,多少年來,其部門多少戰士出生入死,戰功赫赫,無一不是拋頭顱灑熱血,在疆場搏命,為國爭光的英雄,針對他們的調查,我們再如何慎重都不為過,甚至緊急情況下,一切常規條例都可為其任務讓路。若今天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只因猜疑,便直接對其部門啟動最高調查程序?若開此首例,今後,他們還如何征戰,遭遇緊急情況下,若投鼠忌器,還怎麼完成任務?這等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舉措,我堅決不允!」
「凡事要分情況,我們尊重英雄,但豈能無所限制,應該調查的時候,我們應該當機立斷,豈能因功而無過?」
「調查真的沒有方向了嗎?木杉殺人事件呢,雲易是否幕後主使事件呢?湘南局到底充當了怎樣的角色?為何這些案件關鍵點,至今沒能拿出個所以然?卻偏偏將木杉身份點無限度拔高?證實他的身份便能判斷他殺沒殺人,雲易是不是幕後主使?必須要啟動最高調查程序,難道就真的是萬不得已的破案關鍵點不成?很明顯,這是有人別有用心再故意針對,我建議詳查!」
「這是胡攪蠻纏,木杉身份涉紀,無論是否破案關鍵點,要求調查,豈能稱之為別有用心,我看你百般阻撓,才是暗藏心機……」
「可以繼續向雲易詢證嘛,他又沒有不配合,事情總會水落石出,豈能如此魯莽行事!」
「哼,雲易配合嗎?他膽大包天,待罪之身,竟敢攻擊調查組副組長,這已經駭人聽聞,你還稱之為配合?」
「調查報告我們看的很清楚,雲易並未表示拒絕回答,我們完全可以再派人過去,繼續偵查!對於雲易,我們所有軍人都必須保持起碼的尊重,看看你們,你們還曾記得他立過的功勞嗎?還有對他的信任嗎?妄自揣測,若讓疆場艱苦殺敵的將士知曉,該何等寒心?你們何能為將?」
「豈有此理,尊重是尊重,案情是案情,豈能顧此失彼,調查清楚此案,還其部清白才是我們最大的尊重。此案至今兩月,他一直不承認,難道便一直僵持下去,最終還是要啟動調查程序,你們拖延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