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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破綻嗎

  「比試開始!」

  一聲令下,比試已經開始了。

  兩人沒有停留,沒有多說廢話,直接便開始動手了。

  林因伸手一揮,一張張符籙便浮現在了他的身前。

  樂喧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張,一次性控制這麼多張符籙,他的本事已經不弱了。

  這些符籙沒有在空中懸浮太久,立刻便開始動了。

  其中兩張飄向了林因的雙腿,那是神行符。

  又有兩張飄向了林因的雙臂,那是巨力符。

  還有三張,一張飄向林因的前胸,一張飄向後背,最後一張飄向了他的頭頂,三張符籙都散發出了微微的金色光茫,這是金甲符。

  剩下的符籙中的一半,依舊懸浮在林因的身前,或許有諸多的妙用,而另外一半,全都朝著樂喧飄了過去。

  飄過去的時候,符籙在空中便展示出了諸多的玄妙。

  一張中放出了閃電,一張中放出了沸水,一張中……風刃、冰箭、烈火……

  一連串的攻擊朝著樂喧攻了過去。

  台下的人已經發出了驚嘆聲:

  「出現了,林師弟的符籙之道!」

  「好厲害啊!」

  大家只是看著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很少有人去看樂喧,因為他們並不覺得樂喧能夠擋下這樣的攻擊。

  少數去看樂喧的,也只是想看他會有什麼狼狽的模樣。

  於是這些少數人,便看到,「衛啟」不閃不避,只是將手放到了劍柄上。

  他們只是在心裏面譏諷衛啟的沒有自知之明,因為一切實在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說些什麼。

  下一刻,這些符籙已經快要到了樂喧的面前,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把劍給拔了出來。

  普普通通的拔劍。

  遠處的林因見了,有些驚訝,並不是因為他看出了這普普通通的拔劍中有什麼不一般的。

  而是因為太過於普通了,與他預料的有些偏差。

  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或許是自己猜錯了吧,對面那位師兄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不普通。

  就在這個時候,樂喧出劍了。

  拔劍是普通的,但是出劍卻沒有那麼普通了。

  不,不對,應該說,很不普通才對!

  猛烈的劍光一閃,劍氣縱橫,便只見朝著樂喧飄來的所有的符籙全都掉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玄奧。

  「哇!」

  「什麼!怎麼可能?!」

  「衛啟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厲害的劍法!?」

  樂喧對面的林因也很是驚訝,他想過樂喧會以別的手段應付他的符籙,但是絕沒有想過會這麼簡單直接,僅僅只用了一劍。

  台下紛紛擾擾,但是台上卻有些安靜。

  樂喧沒有趁勝追擊,林因也沒有再立刻動手,他只是問道:「你這是什麼劍法?這一招有叫做什麼名字?」

  樂喧想了一下,「沒有名字,隨便叫什麼名字。」

  他覺得劍法的名字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劍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這劍法的人。

  同樣的劍法,不同的人用出來,絕對是不相同的。

  因為人與人是不相同的,用劍的時候想到的東西也是不相同的,劍法中最關鍵的東西——心,也是不相同的。

  「這麼厲害的劍法,這麼厲害的劍招沒有名字?」林因有些驚訝。

  他似乎覺得,厲害的東西就一定要有個響亮的名字才行,因為名聲就應該是屬於厲害的東西的。

  他好像並不知道,世界上很多厲害的東西都是默默無聞的,但是有些虛有其表的東西,卻名聲顯赫。

  他的年紀還小,心也很年輕,這樣的心並不能說幼稚,只能說很純凈。

  「確實沒有名字。」樂喧回答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和他之前遇到了茅山弟子都不太一樣。

  或許是因為樂喧之前遇到的都是一些不夠優秀的弟子吧,真正優秀的人,往往各個方面都是優秀的。

  「你如果想要給他取一個名字,那你就給它取一個名字吧。要是不想的話,那就算了。」

  樂喧又說了一句,給了對方一個命名權。

  「哦!這樣嗎?我想想看!」

  這個時候,台上陷入了沉默之中。

  台下卻又鬧起來了,亂糟糟的,他們有些看不太懂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是在比斗的,為什麼現在竟然取起名字來了。

  那個衛啟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林因師兄也跟著胡鬧呢。

  人是混亂的,胡鬧或許是人的天性,只是看遇沒遇到合適的人。

  「今天太陽很好,不如就叫冥陽劍法吧。」

  「好!」樂喧沒有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劍法叫什麼名字,可以說隨便叫什麼都行,就算叫做狗屁劍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這一招……就叫做……撥開雲霧,怎麼樣?」

  這名字不算差,與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很應景。

  「行!」

  「好,那我們繼續吧!」

  說著,林因便已經再次出手了!

  再次一揮手,便又有數十張符籙憑空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之前那些符籙是黃紙紅紋,但是現在的這些符籙,卻是黑紙黑紋。

  紋路是看不見的,只是在陽光下能看到反光,知道上面被畫了什麼東西。

  這些符籙絕對是比起剛剛的那些符籙要厲害很多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特別呢。

  這數十張,在同一時間,朝著樂喧飄了過去。

  至於之前守在林因身邊的那一半符紙,依舊守在他的面前。

  樂喧沒有託大,做好準備,然後便直接迎了上去。

  長劍在手,不斷的揮動著,不同於上次只有一道劍光,這次,劍光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璀璨的光幕。

  這光幕將衝過來的符籙給包裹了起來,裡面發生了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大家只是知道,當那光幕消失之後,天空地上,全都是黑色的紙屑。

  對面的林因勾了勾嘴交,覺得有點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卻又很凝重,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對付不了樂喧。

  這並沒有什麼矛盾的,輸了也不會怎麼樣,是輸得起的。

  他這樣單純的人只知道,有實力的話,名聲就會追著你來了。

  樂喧這次沒有停手,他雖然看出林因有話要說,但是他已經不想繼續待在這擂台上面任由底下的人評頭品足的了。

  於是,他便朝著林因快速的沖了過去,衝過去的時候,手中的劍已經握緊,隨時準備出招。

  樂喧動起來,林因便也動起來,符籙師本就不擅長近戰,完全沒有必要和樂喧硬碰硬。

  腿上面貼了神行符,林因移動起來的速度並不慢,他一逃,樂喧只能在後面追。

  不過,林因的速度就只能那麼快,但是樂喧,他可以消耗更多的體力,來進行提速。

  他終究還是追上了林因,然後毫不猶豫,直接出了一劍。

  這一劍只用了三分力,並不是在手下留情,而是因為這一劍本就是試探。

  一個符籙師,絕對會有一點自保的手段的。

  果然,只見樂喧那一劍砍下去,林因的身前便有一道符籙忽然冒起,擋在了樂喧的劍前。

  那一道符籙,正是之前守在林因身前的那一半符籙中的其中一道。

  一劍不成,樂喧便又出了一劍,然後又被擋住,樂喧便有出劍……

  劍如同急雨一般密密麻麻,而那符籙卻並沒有太多,很快,符籙已經全都用光。

  然後,樂喧的劍已經搭在了林因的脖子上。

  「我輸了!」林因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雖然還有金甲符保護自己,但是對方不也沒有真的割下去不是嗎。

  對決到這裡,自己是真的已經輸了。

  「嗯。」

  樂喧應了一聲,然後將劍從對方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這個時候林因忽然說道:「這一招有名字嗎?」

  樂喧依舊回到:「沒有。」

  「那就叫急雨劍吧。」

  「嗯。」

  樂喧應著,他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起碼他和林因之間的事情結束了,但,卻遠沒有這麼簡單。

  林因忽然又開口了,這次不是說什麼劍法名字之類的東西,而是突兀的問道:「你不是衛啟師兄吧。」

  樂喧愣住了,竟然被發現了,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見樂喧這副模樣,林因笑了笑,道:「果然,你果然不是衛啟師兄。」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故意這麼小聲的說的,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想要揭穿樂喧。

  樂喧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很快就有恢復了平靜。

  「你怎麼看出來的?有什麼破綻嗎?」樂喧問道。

  「沒什麼破綻,只是感覺,感覺你不是衛啟師兄,所以就說出來了。」

  別人說這樣的話會要想後果,所以即便有這樣的感覺也不敢肯定,更加不敢說出來,但是林因卻不同。

  他想到了什麼便說什麼,因為他不擔心有什麼後果。

  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只是因為患得患失,所有才覺得後果承擔不起。

  其實也就那樣。

  「你不揭發我?」樂喧問道。

  「你應該就是殺死了卓凡師兄的那名劍客吧。」

  兩人離得很近,而且他們現在說話都是用的傳音入耳,並不用擔心被別人聽了去。

  「嗯。」樂喧又問,「你不想為他們報仇?」

  「並不想,這件事情的內幕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他們的錯。」

  很多人說,成年人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對與錯,但是,林因不是一個成年人,他也不想當一個成年人。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立場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樂喧不說話,只是向後退,遠離了林因,然後微微的鞠了下躬,林因也鞠了下躬,這場比賽就算是這樣結束了。

  根據衛啟的記憶,樂喧去告示處看了接下來的比賽日程,然後便暗中衛啟的記憶回到了他的屋子裡。

  茅山弟子雖多,但是每人一間房還是能夠安排得了的。

  只是環境有些簡陋就是了,不過總比起蘭若寺要好很多很多了。

  衛啟姐接下來的比試要到明天了,今天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於是樂喧便隱了身,悄悄的回了一趟飛舟,將醒過來的衛啟再次弄暈,然後便又回了茅山。

  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待了不是太久,樂喧便在茅山逛了起來。

  見識了許多人,把這裡的地形也給好好的熟悉了一下。

  然後又去了茅山的藏書閣。

  藏書閣有三層,最上面一層是放法術典籍的地方,平時的時候是不準弟子去的,但是下面兩層,卻是准弟子隨便逛的。

  於是樂喧便看了一會兒的書。

  主要是有關地府的書。

  十殿閻羅、判官勾魂使等等,這是為了去地府做準備。

  看了一個通宵,沒有人打擾,沒有睡覺,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今天有兩場比賽,一場下午,一場上午。

  為什麼下午說在前呢?

  因為上午的比賽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對手是一個很弱很弱的對手,樂喧只用了一劍便給解決掉了。

  如果硬要說一點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來看那場比賽的,主要都是去看他的,看他的劍法。

  昨天他與林因的那場比試已經在茅山徹底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一個之前普普通通的小弟子,竟然掌握了一門極其厲害的劍法,然後還打敗了林因。

  他們很想要看一看,那到底是一門多麼厲害的劍法。

  只是可惜,似乎是衛啟的對手太弱了,一劍就被解決掉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不過今天下午的那場比賽就不同了。

  是衛啟和一名叫做嚴倉的弟子的比試,這場比試可是很有看頭的。

  因為那名叫做嚴倉的弟子,是半路轉到茅山來的,而他之前,是在蜀山劍派修鍊的,擅長的也是劍法。

  兩名劍修的比試應該是很有意思的,到底誰會更強一些呢?大家都很好奇。

  今天的比試有點多,傍晚的時候差不多才能比到最後一場,於是傍晚已經來臨了。

  最後一場正是衛啟對嚴倉。

  此刻,斜陽晚照,紅火的夕陽,火紅的晚霞。

  兩名劍修站在比武台上,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一聲令下便要開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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