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漠與練劍
黃藥師是第二天中午酒醒之後走的。
或許，他的酒還沒有醒。
因為他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一本書，書的封麵上寫著《劍譜》兩個字。
“給。”歐陽鋒說著，隨意的將劍譜扔給了樂喧。
樂喧一把接住，沒有立刻打開。
“屋裏邊的角落有把劍，有時間你練練，免得第一次就死了，我還要白陪幾天飯錢。”
說完，歐陽鋒便不再管樂喧，隻是望著外麵的大漠，不知道是在等著客人上門，還是在思念遠處的誰。
樂喧望著手中的劍譜良久，然後翻開了第一頁。
“嗯？”
不知道是書上還是眼前，樂喧看到了幾行小字。
姓名：樂喧
任務：武藝有成
時限：無
小字轉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讓人懷疑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象。
但是樂喧知道這絕不是幻象。
沉思良久，他望向外麵的黃沙漫漫。
什麽程度才算是武藝有成？
完成了任務之後會怎麽樣？去下一個世界，還是能夠回去？
……
無論如何，樂喧現在總歸是有了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將無名劍譜抓在手中，樂喧走到了屋裏邊的角落，翻出了一把鐵劍。
鐵劍是很普通的一把鐵劍，劍身裝在劍鞘裏，劍鞘上生出了些許的鏽跡。
“錚！”很普通的劍出鞘的聲音。
劍身沒有雪亮，也不顯得黯淡，它唯一的特點似乎就是沒有特點，平平無奇的一把劍。
劍確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劍握在誰的手中。
劍握在樂喧的手中，他照著劍譜上的動作揮出了一劍。
平平無奇。
第一次用劍，確實應該是平平無奇的。
“錚！”樂喧覺得這聲音挺好聽。
或許是因為他心情不錯，有住的地方、有吃的東西、還有一把劍、一份劍譜，這已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開端了！
“我去練劍了。”樂喧走出門口的時候和旁邊的歐陽鋒說了一聲。
…………
歐陽鋒沒有回答，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隻是等樂喧走遠了的時候，他望向了他的背影，他覺得，這個少年和剛剛相比有什麽地方似乎不一樣了。
人總是容易變的，多年以前的我絕想不到現在的我是這個樣子，未來我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歐陽鋒想著，追憶著，暢想著，腦中始終有一個人的影子……
…………
太陽毒辣，樂喧在石壁下找了處陰涼的地方。
讀書人一般喜歡用理論指導實際，樂喧讀的書不多，但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讀過書的人。
將劍譜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能夠記得七八分，或許這就是穿越過來帶來的福利吧。
又翻了幾遍，將書中那些小人做著的動作盡數記於腦中，樂喧將書放在到一邊。
“錚！”拔劍出鞘。
樂喧將劍鞘插在了旁邊的黃沙中，握劍在手，照著記憶中那些小人的動作揮舞著。
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樂喧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做得標準些。
劍揚起風，風揚起沙，沙隨著劍在舞。
雖然是在陰涼處，但是沙漠中那枯燥的熱浪依舊滾滾，讓樂喧汗如雨下。
但他的感覺卻越來越好，手中的劍使得越來越順手，似乎已是漸入佳境。
而就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他好像在他的體內感知到了一點兒奇妙的東西。
那是……一股氣！
這是什麽東西？
疑惑中，樂喧慢慢停下了舞劍的動作，然後細細的感知著體內的那股氣。
這股氣並不是隨著他練劍而產生的，似乎從一開始就在樂喧的體內，隻不過剛剛才被他發現。
有什麽用？
在試了許多次之後，他發現，竟然能夠用這股氣來增加自己的速度。
身法、揮劍速度等等，都可以用這股氣來增強。
難道這也是穿越過來的福利嗎？
繼續嚐試著，樂喧對這股氣的了解愈發的深刻。
原來這股氣的量是有上限的，使用之時會消耗，但是過一段時間又會慢慢的恢複過來。
提升的速度越快，消耗的量就會越多。
樂喧嚐試過一口氣把這股氣耗光，揮出的劍已快到在空氣中留下了道道殘影。
雖然有這樣一種能力在身，但樂喧知道，這也隻能在關鍵時刻使用，平時的時候還是得靠自己練出的劍法。
繼續舞劍，繼續汗如雨下……
…………
歐陽鋒的生意似乎並不是很好，差不多一個月過去了，一單生意也沒有。
大漠依舊還是那片大漠，風沙在這幾百年中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隻是某個地方多了幾具枯骨，某個地方某具枯骨已經徹底的融入這黃沙之中。
人，總是那麽的渺小。
渺小的樂喧在廣闊的沙漠中就像是一個墨點，他一遍一遍的揮著劍。
今日無雲，一輪渾圓的日灼烤著黃沙，無盡的熱浪像是有形一般滾滾而來，本來在這樣的環境下，你是什麽都不想去注意的，但是，你會情不自禁的被那把劍吸引。
劍是什麽樣的劍？
劍是平平無奇的一把劍，隻是上麵劍光在閃，發出奪目的光彩。
淩厲、肅殺！
一如這大漠的風，仿佛有著能夠讓任何東西都消逝的能力。
劍光已四溢，比這風來得要還更加的狂烈，卷起黃沙，直衝雲霄！
極快的劍，呼嘯聲不絕於耳！
揮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揮劍的是一個俊美無比的少年，那風姿似乎比他的劍要更加的奪目，如果是女孩子家，絕對看不到他的劍，因為他的人已將所有的視線都給吸引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大漠的風霜沒有在樂喧的皮膚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隻是讓他的那雙眸子深邃了一些。
握劍的右手之前起了繭，但是現在已經消得快差不多了，這是劍法已入了門的象征。
體內的那股氣，相較於之前也有了絲絲的變化，它仿佛壯大了不少。
樂喧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猜測或許是隨著自己的武藝增加，這股氣也會增加吧。
提劍在手，樂喧往回走，因為剛剛歐陽鋒在遠處喊他。
“怎麽了？有買賣嗎？”樂喧問道，平常的時候歐陽鋒從來不會打擾他練劍。
“嗯，有買賣。”歐陽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