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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身份暴露危機

  “陪你們?”許七安心說,這當然不行啊,如果隻是你的話,我可以將就一下,加上惡毒的嬸嬸那就不行。


  “我知道很過分,大哥明日還要去衙門當值,可娘一定要我來,勸說大哥在門口守著。”


  許玲月剖開來肯定是黑的,她自己也害怕的睡不著覺,但把鍋甩給了母親。


  守在門口啊……二叔個逼肯定在教坊司風流快活,卻要我給他的妻女守門……許七安歎口氣,無奈道:“好。”


  他穿戴好衣服,為了穩定嬸嬸和妹妹的心,特意帶了黑金長刀。


  “我在外頭坐著,你們趕緊睡。”許七安指頭扣了扣屋門。


  “好,多謝大哥。”


  “多謝大郎。”


  屋子傳來妹妹和綠娥的聲音,軟濡好聽。嬸嬸倔強的不開口。


  許七安盤膝打坐,一邊搬運氣機,一邊於腦海觀想,過了片刻,耳邊傳來嬸嬸輕微的說話聲:


  “會不會從窗口飄進來啊,寧宴睡著了怎麽辦。”


  “.……娘你別瞎說,大哥帶著刀的。”


  嬸嬸一聽侄兒帶著刀守在外麵,心裏頓時放心了些。


  屋子裏半晌無話,隻有呼嚕聲傳出來,那是許鈴音的。可以腦補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張著嘴呼哈呼哈的酣睡。


  過了一陣,嬸嬸喊道:“寧宴?”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在呢。”


  於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咳嗽一下,屋子裏的女眷們聽到他充滿磁性的咳嗽聲就不會怕了。


  嬸嬸和妹妹害怕是有道理的,因為這宅子是真的鬧過鬼,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故事。


  等時間久了,這種恐懼會自然淡忘。


  又過了片刻,嬸嬸抱怨的聲音傳來,“玲月,別貼著娘這麽近,怪熱的。”


  “娘~”許玲月委屈又撒嬌的語氣。


  嬸嬸到底是心疼女兒的,沒有再說話,過了片刻,突然壓低聲音:“玲月,

  許七安耳廓一動,聽到這句話,起初不覺得有什麽,但嬸嬸的語氣很是古怪,他聆聽著,果然聽見妹妹羞赧的說:

  嬸嬸說著,感慨道:


  “你是到嫁人的年紀了。”


  許玲月默然不語。


  許七安嘴角一挑,差點因為自己的吐槽笑出聲,感覺守門也不算枯燥。


  嬸嬸又說:“你住大郎隔壁,記得沐浴的時候要注意些,武者的耳目聰敏,要記得防備。”


  “娘,你是說大哥會偷看我洗澡?”黑暗中,許玲月眸子閃亮。


  我不會,我沒有,別冤枉我……我在教坊司都是和浮香一起洗的,犯不著偷看.……許七安覺得嬸嬸一如既往的歹毒,現在正麵懟不過他,就暗中使壞,離間他和玲月的純真兄妹情。


  “大郎不會偷看,你就什麽都不防了?”嬸嬸啐了女兒一口,然後扭頭看一眼房門方向,聽著侄兒時不時響起了咳嗽聲,安心的繼續說話。
……

  許七安一宿沒睡,吐納氣機,錘煉元神,黎明破曉後依舊精神抖擻。


  吃早飯時,許平誌回來了,一身戎裝,手裏沒有提青橘,許七安便相信二叔昨夜是真的當值,而不是去教坊司。


  “昨日鈴音夜裏跑出來,睡在井邊.……”嬸嬸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二叔,“幸好府上還有寧宴,要是他也不在,真鬧了鬼.……”


  說到這裏,膽小的嬸嬸又害怕了,純粹自己嚇自己。


  許二叔朝侄兒頷首,問道:“鈴音半夜睡井邊做啥?”


  許七安說:“都怪嬸嬸騙她說鬼放在油裏炸一炸,比什麽都好吃。她饞了。”


  “哦。”許二叔點點頭,覺得這是自己幼女會幹出來的事,沒什麽值得驚訝。


  住在新宅後,早晨起的便可以晚一些,而騎馬過去隻要半小時,非常便利。


  許七安到了衙門,照例去李玉春的春風堂點卯,確認今日沒有被安排任務,便帶著宋廷風和朱廣孝外出巡街。


  市井之中,百姓川流不息,貨郎走街竄巷,商鋪客人絡繹不絕。內城的繁華遠勝外城。


  許七安打算帶宋廷風和朱廣孝再去一趟養生堂,但兩個小老弟死活不願意去。


  他便獨自前往,見到了六號恒遠以及“黑狗”,得知可憐的孩子身體狀況好轉,許七安鬆了口氣,隱隱有種卸下心裏大石的如釋重負。


  “許大人,貧僧有一事想問。”恒遠合十道。


  “大師請說。”許七安心情頗為輕鬆的笑著。


  “許大人初見那孩子時,說過一句話……”恒遠凝視著他:“許大人說:這是那個孩子?

  “許大人似乎知道他,可貧僧記得,你們沒有任何交集。”
……

  艸,那天受到的衝擊太大,一時不慎說漏嘴了。許七安笑了笑,表麵穩如老狗,心裏開始慌了。


  六號該不會是懷疑我是三號了吧……話說回來,那天我還當著他的麵撿錢了.……嗯,單純的撿到錢不算什麽,誰還沒有走狗屎運的時候.……但六號肯定會有猜測,覺得我不太正常,說不定已經把我往三號身上靠。


  但我塑造的儒家學子的形象已經在天地會成員心裏紮根,第一印象永遠是最重要、最無法改變的,所以六號頂多是懷疑……想到這裏,許七安歎息道:

  “我曾聽三號說過。”


  他沒有多餘的解釋,剩下的交給恒遠去腦補。首先,恒遠肯定會對所謂的“上下級”關係產生質疑。天地會不是一個隱秘勢力,但外界的天地會是由金蓮道長為代表的地宗道士組成。


  而另一個由地書碎片持有者組成的天地會,才是真正的隱秘勢力。三號怎麽可能隨意把這種事告之下屬。


  然後,六號恒遠會帶著這樣的疑惑去調查他,查著查著,發現原來許大人的堂弟是儒家書院的學子。


  這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發現了華點。


  果然,恒遠沒有說什麽,表情沉凝的微微頷首。
……

  其實身份暴露不暴露,問題不大了,六號恒遠是個好人。嗯,主要是我在網上吹牛吹的太嗨了.……感覺身份暴露會很羞恥啊.……許七安告辭離開。


  回到衙門後,許七安又收到了司天監的白衣送來的信箋,說褚采薇的煉金術取得了重大突破,宋卿喚他去司天監商議。
……

  這麽快的嗎?許七安騎上馬匹,策馬來到觀星樓。


  他在七樓的煉丹房見到了宋卿和褚采薇,同時也看見了兩雙同款的黑眼圈。


  “采薇姑娘,要多注意休息啊。”許七安心說,寧也成為時間管理大師了嗎。


  頂著濃濃黑眼圈,目光呆滯的褚采薇,顯得更加呆萌了,疲憊的說:“三天沒合眼了.……”


  宋卿從袖子裏取出瓷瓶,遞給許七安:“你看看。”


  許七安扒開木塞,倒了一點在掌心,香菇粉末中夾雜著細微的晶體顆粒,他舔了舔,一股強烈的鮮味在味蕾蔓延,舌頭火辣辣的。


  “怎麽做出來的?”許七安震驚了。


  “穀物發酵,添加蜜糖,提純.……”宋卿擺擺手,不想解釋:“你想知道流程,回頭我讓采薇寫給你,你先看看是不是這玩意。”


  許七安沉吟道:“味道很像,這東西有毒嗎?”


  “無毒。”


  “那便是了。”


  宋卿點點頭,道:“這東西比鹽更珍貴,要普及推廣的話,朝廷必然要壟斷的。


  “以往司天監出品的東西,都是由朝廷來負責經營,每年的收益司天監占三成。我與楊師兄商議過了,分你一成。”


  隻分一成的原因是,許七安隻提出了味精的概念,以及一些理論步驟,那些步驟有的正確,有的則讓宋卿和褚采薇走了不少彎路。


  在這個新型煉金術中,褚采薇和宋卿的付出要更大。


  “很公平的分配。”許七安點點頭,試探道:“那麽,我一年能分到多少銀子,嗯,我知道缺乏評估依據,宋師兄可以大致估算一下。”


  “這要看朝廷打算怎麽賣它,”宋卿沉吟道:“一成的話,幾千上萬兩銀子?我指的是京城地界。”


  說完,他發現自己的手被許七安牢牢握在掌中,這位銅鑼語重心長,深情款款的說:

  “願咱們的情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言,言重了。”
……

  皇宮,禦花園。


  魏淵陪著元景帝漫步在禦花園中,陽光溫暖,這座占地達20畝的皇家花園種植著各種珍貴的花種、樹木,冬日與春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景。


  “霜殺百草,花木凋敝,這看似蕭條的景象,細品之下,也別有一番滋味。”元景帝負著手,意有所指的感慨。


  他的身後,落後小半個身位的魏淵,沉吟著說道:“陛下,蕭條,從古至今都不是風景。”


  麵對青衣大宦官的頂撞,元景帝隻是笑笑,不甚在意的說:“來年開春,自然便百花盛放了。”


  魏淵仿佛在抬杠:“來年春天,時候尚早。這蕭條不知道又要延續到何時。”


  元景帝斜了他一眼,“那魏卿覺得當如何?”


  魏淵溫和道:“百花盛放的景象固然美,奈何春去冬來,繁華落盡.……陛下你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樹木,不管春風秋月,夏日冬雪,它們都依然存在。


  “鏟去繁雜多樣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樹木,方是長久之道。”


  元景帝斂去笑容,冷眼斜睨,大青衣麵帶微笑,目光溫和,半步不退。


  君臣相視許久,元景帝淡淡道:“皇後前幾日感染風寒,身體痊愈後,便食欲不佳,連著幾天都沒怎麽用膳。”


  魏淵終於挪開目光,躬身作揖:“司天監的術士怎麽說?”


  “食欲不佳,但身體無恙,靜養。”元景帝說:“但朕見皇後消瘦不少,魏淵,你替朕去看看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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