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勁的情敵
而裴詩言看到她的時候,隻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韓子川大概也很不會應付這樣的貴人,有些局促的把大小姐請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對成員們宣布:“這位是夏芷絢,夏小姐,她可是我們工作室的大主顧,承包了下半年的所有秀場和訂單,今天蒞臨指導我們的工作會議,大家鼓掌歡迎。”
“原來是金主啊,看來真是千金小姐,難怪這麽大派頭。”
裴詩言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嘀嘀咕咕,但還是跟著鼓起掌。
裴詩言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在哪裏見過了——
雪花塔。
這個夏芷絢不就是那個要和紀雲卿聯姻的夏小姐嗎?她們兩人在會場上是沒有什麽交集的,但今天突然過來,肯定不隻是“指導工作會議”這麽簡單。
果然,會議剛開始,夏芷絢就和裴詩言杠上了。
她慢條斯理的把裴詩言交上去的設計稿當眾撕成了碎片,然後天女散花一樣撒在裴詩言身上,字裏行間都是敵意:“你就是裴大設計師啊?我聽韓子川跟我說你水平多好,這種設計也就一般般嘛。”
周圍的人見到夏芷絢公然羞辱裴詩言,都有些看不慣她的囂張跋扈,但誰也不敢跟夏芷絢翻臉。
裴詩言已經確定她是來找事的,又看到韓子川在背後一臉可憐相,她垂下眼眸,知道今天這口氣不咽也得咽。
夏家是D城第二大家族,同時也是服裝界名門,像他們這種頂著重重壓力求生存的品牌,夏芷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們再也翻不了身,所以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韓子川這次也被嚇破了膽。
她歎了口氣道:“我會重新畫設計圖,直到讓夏小姐滿意為止。”
夏芷絢輕點著指尖,笑微微道:“不好。”
“那你想怎樣?”
夏芷絢站起身,抬手落在她肩膀上:“我很喜歡這個品牌,但不喜歡你,總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說我想怎樣?”
說著,她的尖指甲用力,隔著衣服刺裴詩言的皮膚。
裴詩言的肩膀上有舊傷,這時疼得忍不住皺了眉。
夏芷絢對她的敵意,說到底也就是因為紀雲卿。她不能把紀雲卿怎麽樣,所以就拿自己開刀,順便用這幫朋友做威脅。
一個是沒有背景的新人設計師,一個是出身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勝負簡直毫無懸念。
裴詩言撥掉身上的紙片,站起身道:“我知道了,夏小姐不會再在這裏看見我了。”
夏芷絢微微一笑:“那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裴詩言沒有爭執,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對會議室的夥伴和韓子川各鞠一躬道別,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工作室。
走到樓下的時候,包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韓子川的新信息。
“對不起詩言!讓你受委屈了,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裴詩言無奈一笑。
她知道韓子川沒有選擇。
在夏家的威壓麵前,他們都沒有選擇。
夏芷絢隻是要把她趕走而已,她走就是了,隻希望工作室在夏芷絢的資助下能走上正軌,越做越好。
“不要自責,我知道的。”
點了發送以後,她走到街道上,轉身看著這座俄羅斯風格的紅磚樓房,默默的對工作室道了別。
工作而已,丟了就丟了吧,再找就是。
隻不過舊胡同的小工作室裏放著的幾個人體模特,是韓子川親自搬去的。
兩年前的夜鶯還很窮,為了買這幾個模特,韓子川省了兩個月的早飯錢。
既然已經離開,她總得把東西還回去。如果有機會,再跟韓子川道個歉。
裴詩言回了舊胡同,剛剛用鑰匙打開門,身後忽然有股大力襲來,一下子就把她推進了房裏。
裴詩言猝不及防摔了一跤,她趕緊爬起來往後看,就見到房門“嘭”的一聲大力合上,接著就是一陣鎖門的聲音。
她看著自己的手邊,心裏一驚,包包和鑰匙都在她被推進來時掉在門外了!
她撲上去擰門鎖:“是誰在外麵!開門!放我出去!”
房東新裝的門堅固又考究,而且防盜性能極好,鑰匙從外麵把門給鎖上了,裴詩言在裏麵根本就打不開。
“開門!你是什麽人!說話啊!”
鑰匙從鎖孔裏退出去,外麵再無聲響,裴詩言呼喊不應,隻得轉過身,到處尋找能夠撬門的東西。
工作室裏最有殺傷力的隻有幾根鋼製標尺,用它們破門不太可能成功。裴詩言丟下鋼尺,到處尋找能捅進鎖眼裏的東西,或是能製造聲響的道具,可惜試了一通毫無成效。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手機的聲音,手機也在包裏,一起落在門外了。她再次急切的敲門,但這裏實在是太過靜謐了,一般的動靜不足以驚動旁人。
鈴聲斷了,她也脫力的坐在門後。
剛才的喊叫和對門的敲打都沒有效果,她渴了。
如果是紀雲卿打電話過來就好了,她一直不接的話,紀雲卿肯定會找她的。
鈴聲斷掉不久,再次頑強的響了起來。斷斷續續的鈴聲似乎響了很久,在她被鈴音攪擾得有點神經質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裴詩言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待那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猛然坐起,知道不是幻覺!
“救命啊!開門!”她奮力的敲門,“裏麵有人!”
預想中的開門聲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潑潑灑灑的水聲,待門縫裏突然流進了刺鼻的液體時,裴詩言嚇了一跳,扶著門站起來。
這種味道是……
汽油!
裴詩言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她拚命的呼喊著,希望可以有奇跡發生,能把她從這裏救出去。
她還不想死,她才剛剛覺得日子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而且她喜歡的人恰巧也在喜歡她。
她還想每天給他煲湯煮飯,想每天等他回來,她想跟她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啊.……
可是,現在自己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誰,會如此的三番五次處心積慮的想置自己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