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樓上的，我媽問跪
何氏部落曾經也是遠在中心島的掌握了泰克科技的一方強者。像天空之鷹這樣的小部落，其附屬的附屬就能滅他一萬次。
然而，現在的何家破敗到隻剩下了何嚴一人，他的父親沒有覺醒家族能力，而且還戰死於四年前與天空之鷹的戰鬥中。
小男孩的哭訴，無一不讓人想到了痛苦的過去。
何嚴再次站到講台上，他舉起右手，大聲喊道：
“我！何嚴！何家第七百二十四代子孫，在此立誓：一個月內必滅賊子，天空之鷹部落！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台下眾人愣愣的看著何嚴，一個月之內？會不會吹牛太過了？
何嚴指著其中一位小男孩問道：
“大聲告訴我，你恨他們嗎？”
“不恨！因為神使大人告訴過我們，憤怒隻是無能的表現！我要手刃仇人，為我妹妹和母親報仇！”
“很好！”何嚴又掃視了眾人一眼。
“你們告訴我！天空之鷹會給我們時間嗎？馬上就又要到了，他們來搶糧又搶人的時間了，你們說，咱們能給嗎？”
應答的人依舊不過半，天空之鷹就是他們心頭揮之不去的夢魘。何嚴指著某個有小女孩的父親問道：
“如果他們要搶你女兒，你能給嗎？”
那人沒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他的女兒，而他眼神卻又始終盯著何嚴。
何嚴知道，那是一種既害怕，又想要去拚命的心態。他們不是對我沒期待，而是天空之鷹已經成為他們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妥協，那麽以今年的收成來看，我們被搶之後，還能有多少人不被餓死？問問你們的孩子，問問你們的親人，是願意看到你們窩囊的死去，還是光榮的戰死？”
這時，何嚴暫停了他的演講。下麵的人開始有了心態上的轉變。他們都知道何嚴說的事實，但是……但是……
“是啊！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拚一把！”
“對！拚一把！”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兩個來墊背！”
“如果不是酋長拉著，老子早就和他們拚了！”
“殺！”
“殺！”
“殺！”
……
所有人一開始都是小聲的呐喊，後來不知是誰帶的頭，他用力的吼出了“殺！”之後，無數人也紅著脖子，喊出那個字。
沒有什麽但是，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窩囊了這麽多年，並不是老子沒有血性！
“殺！”幾乎所有人都漲紅了脖子。
最後在何嚴的帶領下，所有人統一了節奏，整齊的“殺殺殺！”，聲勢滔天。
酋長……前任酋長原本以為，何嚴太過年輕，完全沒有競爭力；原本他以為，天空之鷹部落的強大能讓議和派一直支持自己；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兒子能理解自己，沒想到連他也幫著何嚴；原本他以為，何嚴太年幼，就算有家族光輝，也不至於讓族人們無條件支持他，然而現在他似乎都用不著家族光輝就能把這些人的鬥誌激發，並且支持他。
唉！看來我老了，也累了。是該放手了。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嚴叫住了他。
“莫叔叔，請等一下。”
“酋長的交接儀式是在傍晚。”前任酋長並沒回頭，淡淡的說完這句話，越走越遠。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叮咚”一聲，以及眾人的驚呼。
他回過頭才發現，何嚴竟然跪下朝著他磕頭。
“這一拜，是謝莫叔叔當年拚死搶會父親遺體。以前，我年幼不懂禮數，還請叔叔海涵。”
直播間裏也炸開了鍋。
遊客：哇！咋還跪下了呢？不是已經取得勝利了嗎？
缺副眼鏡：這是禮數問題，而且，難道你們沒發現前任酋長眼睛裏多了一分懷舊嗎？
遊客：太熱血了，剛剛我差點跟著喊，殺殺殺！
船銷頭子：憑我的直覺，小嚴子應該還有下一步。
……
前任酋長眼中有淚光閃爍，他快步走向前去何嚴，想要扶他起來。可後者又給他磕了一個頭。
“這一拜，是替213個部落同胞拜的。請您擔任總管一職。”
前任酋長搖搖頭，並把帽子摘了下來，露出滿頭的華發。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居然滿頭華發？
“我已經老了，而且……我還是無法讚同你激進的想法。起來吧，你現在已經是酋長了，怎麽能隨便給人下跪呢？”
“莫叔叔！這四年來，如果沒有你，恐怕部落早就完了。可你卻頂著大家的背地裏的詬罵，為部落操碎了心。叔叔，您辛苦了！”
莫叔叔知道，這是句大實話！很多人迫於天空之鷹的強大，隻能選擇忍讓。但，人吧，總得有個發泄口。這些他都能理解，能依然為了部落操碎了心。但是，沒人願意整天被罵吧？誰不喜歡光鮮亮麗？誰又真正的誇獎過他，給他道過一聲“辛苦了”？
“我的確是懦夫，隻會苟延殘喘……”
“不！父親在世時，曾經說過，您是治世能才，賞罰分明，務實。有您在，部落才能井井有條。而事實也是如此。
何家和莫家自古就親如手足，何家主外，莫家主內，任何部落都不敢惹我們。當初，天空之鷹隻有一千戰士，而父親當時有兩千五百戰士，卻不敵。而您，卻能在天空之鷹打壓下堅持四年，足以說明您的才能。”
“莫叔叔別自責，無論換誰來，都做不到像您這樣的優秀。
而今，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逃不過他們無齒翼龍騎兵團的監視，今年他們一旦搶過糧食，我們拿什麽過冬？被他們搶走的少女何其無辜？她們的親人又將何其悲傷？既然退無可退，那我們為什麽不拚一把？”
“叔叔，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同心同德，堅決抵禦外強。叔叔，難道你忍心看著咱們先祖的基業化為烏有嗎？”
“請莫叔叔擔任總管一職！”
周圍的族人都齊聲喊道：
“請莫兄（莫叔叔）（莫總管）擔任總管一職。”
……
就連直播間裏觀眾的情緒也被帶動了。
“這次我是真的跟著喊了。”
“樓上的，剛剛我媽媽問我，為什麽我要跪著看直播？”
“船銷大佬是你教的？”
“不是！”
“缺眼鏡大佬？”
“不是！是他自己悟的，先是拉近關係，然後用那兩個跪拜勾起前任酋長的回憶，接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後帶動大家的情緒跟著一起喊。改變人心的力量，這小子簡直就是天生的領袖。”
主播小姐姐搖搖頭，然後開啟麥克風。
“我能感覺到，小嚴子說的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實話。也正是因為實話，我才感動。那種全部落上下一心，背水一戰的氣勢真的好熱血。真希望他們能戰勝天空之鷹部落，讓亡魂得已安息。
但我更心疼的是小嚴子以及那些孩子們，才這麽小就要麵對現實的殘酷。”
“主播小姐姐，以後小嚴子還將麵對更大的危機。我們能做的就是為他提供足夠多的點讚點。”
這時，主播小姐姐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要學習視頻剪輯和鏡頭語言。
然而她卻不知道，“工具人小姐姐不配有姓名”這個讓她嘮叨了一生的梗，就是從此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