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笑是真的淚也是真的
在何嚴耳朵裏傳來，門外響起粗獷的聲音。
“瓊音！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粗獷的漢子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如果你不……”粗獷男子看著桌子前坐著的何嚴，把後麵的話強行咽了回去。“既然神使大人在的話，我就回去了。”
“站住！”何嚴一拍桌子，“是不是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你還會來？”
粗獷漢子想了想，很誠實回到道：“是的！”
“啪！”何嚴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子裏的茶水都被震了出來。一股殺氣從何嚴的眼神崩出來，那冰冷的殺意，直撲粗獷漢子的麵門。
後者根本不敢與何嚴對視。
而坐在一旁的張瓊音悄悄拉了拉何嚴的褲子，示意他冷靜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何嚴生氣，雖然她內心有些感動，但是眼前的那個粗獷的男人是貴族勢力，如果何嚴把人殺了，勢必會讓他與貴族階層產生矛盾，這很不利於他的治理。
而何嚴不僅沒有冷靜，反而還更加憤怒。他大喝道：“如果她不同意你口中的那件事，你是不是打算用強？”
何嚴身上的氣勢還是讓粗獷漢子有些害怕，他服軟的說著。
“嗬嗬。神使大人千萬不要亂說，我沒有說過。如果她是你的碼字，我以後就不會再來騷擾她。”
“好！我再問你，她有同意進來嗎？”試想一下，如果今天他不在這裏的話……
粗獷漢子看著咄咄逼人的何嚴，他想發作，但是又聽說過何嚴的事跡，所以他隻能妥協。
“嗬嗬。她家門開著，我並不是強行闖進來。族規裏又沒規定，主人在家，大門敞開的時候不準他人來串門。”
“你……”的確如他所說，部落的規矩沒說。當然貴族都有特權，就算說了，隻要沒有發生重大事故，他一樣能得到豁免。
何嚴是酋長，一舉一動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了。想處罰他，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理由。可是，如果今天不是我在這裏，恐怕……
他回頭望了一眼，正在給他，遞眼色，搖頭的張瓊音。
何嚴深吸一口氣，盛怒之下，他的麵色反而恢複了平靜。
他輕輕撥開她的雙手，直視粗獷漢子。那雙寒冰一樣的眼睛恍若洞察一切。
“你是不是在想，我拿身為貴族的你，也沒有別的辦法？”
“嗬嗬。神使大人說笑了，我又沒違反族規。”
接下來，在兩人的疑惑中，何嚴慢慢走到門口，取出一把長矛，然後“啪”的一聲，門瞬間四分五裂。
“現在，我說，我看到你強闖民宅。”
粗獷漢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何嚴。
他明白了，今天，何嚴是鐵了心要辦他。當下他也不用給何嚴麵子了。
“何嚴！別給臉不要臉！得罪我們貴族，你的統治也休想安寧！沒有我們……”
“來人！”何嚴朝著外麵大喝一聲。
不一會兒，街上的四個巡邏的士兵趕到這裏。
“神使大人！”
“很好。”何嚴笑著點點頭，指著粗獷漢子。“他強闖民宅，把抓起來！”
“是！”士兵，上前去抓人。
“何嚴！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以後不要來哭著求老子！”
“老實點！”四個士兵，見粗獷漢子辱罵他們心目中的偶像，極為不客氣的給了他幾下重擊。
待所有人都走之後，何嚴幫她把門框修好。扭頭就看見梨花帶雨的張瓊音。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各方麵都在散發魅力，難怪有那麽多的貴族想要來占點便宜。
“你怎麽了？”
“你不該這樣的。”
“父親說過，部落就是家，作為當家人，怎麽能看著家人受欺負呢？”
張瓊音感動的臨表涕零，她走上前去。也不管何嚴同不同意，緊緊抱著他。
“求求你，讓我哭了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就好一會兒就好。”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何嚴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
她從來都不是軟弱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為自己出頭的何嚴，她會淚流不止。
頂著滅族之仇，成為仇人的妻子，她沒哭。撐起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她沒有喊累。她從不是軟弱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何嚴不顧一切都要為她出頭，她就會流淚不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鬆開這個不屬於她的懷抱。
何嚴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身上的那種說不出來香味，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直的看著我？”
“噗呲！”張瓊音破涕而笑，她下一句話卻讓何嚴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父親是個好酋長，不過，在他執政期間，他也一樣向貴族階層妥協了。”
何嚴想了半天，才想到回應她的話。“或許，這正是我要努力的方向。”頓了頓，何嚴接著說道。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如果有人闖入的話，你就大喊大叫，外麵會有巡邏的士兵的。”何嚴一邊說，一邊苦惱到哪裏去偷偷換衣服。不換不行啊，如果被藍欣聞到上麵的味道，恐怕那句經典的“綠了我，還要堅強？”又要重現了。
“嗬嗬。小嚴，你不是要和討論昨天說的事嗎？”張瓊音，擦幹眼淚，用她略帶沙啞的聲音的說道。
何嚴一拍腦袋，這才想起還有這事。“哈哈。真是事太多了，給忙糊塗了。”
“好吧。這是我的計劃表。”說完，不知道張瓊音從哪裏掏出來的一遝紙，放在何嚴麵前。
何嚴看了兩眼，忍不住的讚揚道：“嗯。很不錯。以前都是你在負責天空之鷹的慶典吧？”
昨天，範琳說舉辦什麽節目，就能增加人們的幸福指數，從而增加凝聚力，並且推薦去找張瓊音。當然，何嚴也是那樣認為的。
翻看了幾頁，何嚴覺得果然沒有找錯人。隻是困意來襲，哈欠連天。
“小嚴，你該不是昨天又沒睡吧？我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都是隻睡兩三個小時？這怎麽可以！來吧，姐姐的膝蓋借你一會兒。”張瓊拍了拍她的腿。
何嚴瞬間清醒了幾分。上一個要當他姐姐的人，差點奪走了他的初吻。雖然這個“姐姐”看起來沒那麽危險，但她也不是善茬！
“咯咯咯。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吧，在你小情人們來之前，我會叫醒你的。”
“小情人們？”何嚴腦袋開始迷糊了。“奇怪，今天我怎麽困？啊！對了，族規沒有明細的原因，之前那些小孩算，這個粗獷男也是……得找莫叔叔他們商量下……”
說著說著，他就倒在桌子上睡著了，沒有注意到掌心的六芒星的圖案在發生變化。
“小嚴你該休息了。”張瓊音心疼的輕輕把他的頭放在腿上，並輕輕用掏耳棍輕輕的掏著他的耳朵。她嘴角上揚，笑得很好看。
“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我隻把你當成弟弟。”
隻是，她笑著流淚。笑是真的，淚……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