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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花園談心

  第二百六十四章 花園談心 

  多年不見,其實白家人也不知如何跟白樂相處,更何況他的身份還有些敏感。 

  而白太爺為什麼要讓白樂回來,只怕是有了其他的心思,畢竟對老太爺而言孫女和外孫,都沒什麼區別了。若是白樂的大舅,真如二舅白天月一樣不能生育,偌大的家業繼承就有了懸念。 

  白樂本著謹小慎微的態度,和白太爺對答,同時應付著幾位大人的噓寒問暖,很注意的掌握著分寸。 

  老爺子並沒有對白樂展現出特別的親昵,或許他習慣了嚴厲,又或許因為親孫兒的逝去,讓他傷懷。 

  等到最後白太爺乏了,要去休息,白樂才發現大舅母寧氏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友善了。 

  白樂心裡很清楚,若是他表現得愚蠢對方可能還高興些,這樣一來,白老太爺對他或許就沒那麼上心了。 

  也唯有如此,才是將白家基業傳承下去,不落入外人手中的折中手段。 

  除非他兩個舅舅還能生下孩子,要不然此事多半就很有可能發生。或許白影看不上他,也或許白影芳心別許,但這些都無足輕重,家族的意志不以依附在家族上的個人意志為轉移。 

  而白家的意志,便是白老太爺的意志,兩者早就不分彼此了。 

  同時白樂能夠看出這位他血緣上的姥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能在這番變故下,依然釐清利害,數日間就做下決斷,將他接回來。 

  所謂霹靂手段概莫如是,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能有一番成就。 

  怕是之前他若是拒絕回來,也會被強行送回白家。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面對這樣的形勢,也只能欣然接受這天降的好處,但他註定不會走上這條路。 

  在這件事上,他看似能夠得到如花美眷,一場富貴,實際上也不過是工具而已。 

  或許在白老太爺眼中,這是對他好,可白樂卻不想成為什麼工具。 

  這番結束之後,便有下人領著白樂到了自己的房間,這麼多年他的房間擺設居然沒有什麼變化,倒是讓白樂有些驚訝。 

  若有若無往某個角落看了一眼,白樂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啊。 

  毫無意外,他果然受到了監視! 

  白影對今天來的表哥白樂其實更多的是鄙夷,畢竟是外家的人,心中總是有一些彆扭存在聽說這個白樂曾經學過幾手武功,在中華學府學習的白影,飛鏢這種技術有十發九中的本事,即使一根小小的玉簪,在她手上,也可說是指哪打哪,她有心打中白樂的臉,刮破皮膚,看他有什麼反映。 

  說來天下女人都愛惜自己容貌,將心比心下,故而糾纏廝鬥時也愛抓別人的臉,白影亦不免俗。 

  她雖然沒好意思上前動手,朝白樂臉上招呼金簪,卻是本能。 

  也是白樂長相清秀,面容柔美,故而白影下意識將白樂當成同類,無名火生出,更有破壞的慾望。 

  但眨眼間白影就目瞪口呆,因為她的金簪清清楚楚落在白樂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 

  她萬萬料想不到,白樂居然有如此眼力和反應速度,能夠夾住她的金簪。 

  白樂微微皺下秀如青山的眉毛,現出幾分崢嶸,配著那湛然若星鋒的眼神,有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兩根指頭輕輕一抖,那金簪隨著嗖嗖一聲風響,穩穩插在白影鬢亂的秀髮上。 

  「白影,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還要向我動手動腳,我保證一定在你臉上秀出一朵花來。」 

  語氣並不重,可是配著白樂的神情,以及剛才兩手本事,自然有種令人畏懼的力量在內。 

  接下來的事情既在白樂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只聽得白影一聲大哭,道:「你欺負人。」 

  然後淚水說流下來就流下來,登時驚動了一些附近的下人。 

  白影並不給白樂繼續說話的機會,掩面就走。 

  白樂有些愕然,說到底白影也就是個半大的少女,被人欺負,放聲大哭,簡直再正常不過。 

  自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白影被剛回家的白樂少爺欺負了,很快傳遍了白府,至於演繹出多少版本,那就不是白樂所關心的範圍。 

  ****** 

  白府的東邊是座花園,老爺子每天傍晚必然到花園裡散步,這裡不但是他散步的地方,也是商量事情的場所。 

  老爺子此時正拿著澆花的水壺,給一株杜鵑花澆水,這裡的杜鵑花都是白樂的外祖母昔年親手栽種,當初脆弱的花苗,已經繁花似錦,只是人卻不在了。 

  「聽說你把影兒弄哭了?」老爺子頭也不回,手沒有尋常老人那樣的顫抖,絲絲水線穩穩澆落在花瓣或葉片上,彈出千萬水滴,沒有一點濺到老人身上。 

  「沒想到外公這麼關心我,我有些受寵若驚。」白樂笑了笑,不同於白府別人見到老人的戰戰克克,白樂要坦然許多。 

  「影兒這孩子脾氣驕縱了點,心地還是很好的,你別忘了小時候她有什麼好吃的,都不忘給你留一份。」老爺子輕輕說道。 

  這事情白樂倒是不太清楚,時間太久了,卻不可能事無巨細都記著。 

  況且小孩子四五歲的事情,也不可能記得住。 

  縱然兩小無嫌猜,但長大了依舊形同陌路的人,也不在少數。 

  白樂知道老人的心思,可他未必就要配合。說實話他至今為止,對這個外公所知甚少,只是覺得從一介草根打拚到可以與三大頂尖的家族打太極,他的確是個不尋常的人物。 

  他只是回道:「我是兄長,她是妹妹,我自不會同她一般見識。」 

  他點名兄妹之實,自然無形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爺子深深看了白樂一眼,自然而然將水壺交給白樂,目光平視白樂道:「這一壺水,我交給你,要留多少,澆多少,是你自己的事。」 

  白樂穩穩接住水壺,知道老人把白家喻為水壺,這是託付的意思。 

  又說了幾句不相干的事情,白樂才告退。 

  直到白樂走後,白天月才從花園另一側走出來,到了老人身旁。 

  白天月道:「這孩子打小就心思深,在山中兩年又養出些許聰慧。」 

  白老太爺並沒說話,只是仰天嘆了一口氣。 

  此時走出花園的白樂,沒來由回頭一眼,覺得這幽深的花園,竟然有些說不出的蕭瑟。 

  縱然家財萬貫,到頭來還是為身後計,為子孫計,實在不是他的追求。 

  白樂所思考的事,從哪才能找到那真正鍛煉自身貧弱軀體的法門,同時擁有至少能面對白家來去自如的能力。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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