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啼哭的伎晨
「咕哇……咕哇……」白天,嵯峨的花雨山,經常是被這一聲聲嬰兒的異常啼哭給震動,聲音異常尖亮地回蕩在山頂的空中,好似幽谷絕唱,格外清晰。
自從伎樂從產房離開后不久,才出生的伎晨就開始了哭啼,不分白天晚上,只要她一醒就開始啼哭,吵得整個花雨山都不得安寧似的,伎樂雖然是魔廷分壇的壇主,法力高得令人咂舌,可也拿伎晨的啼哭沒有好的辦法,就四下張羅著請郎中前來花雨山給伎晨看病。
太倉城中的郎中被一撥一撥地請到了山上來,可一看見伎晨啼哭的情形把了把脈,都不知道病根,都束手無策,只好搖頭嘆息地表示無能為力。
伎晨出生十幾天了,這啼哭就持續了十幾天,伎樂的耐心也被折磨到了極致,有幾次很想將伎晨這個淘氣鬼抱起扔下花雨山,但都被花虞姬給制止了。
「我不管了!你自己留著享受吧!」伎樂一氣之下拂袖而去,借口外出有事,就再也沒有回到花雨山。
花虞姬也很無奈,整天只好一邊輕輕拍著伎晨的背心安撫著小東西,一邊繼續差人去太倉請郎中山上治療。
又來了幾撥郎中,看了伎晨的情形,依然是束手無策,這下真的讓花虞姬揪心了,自己睡不好覺不說,主要是擔心怕伎晨得了什麼怪病。
有一天,花虞姬終於想到了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草腳醫生,於是派人到太倉大街小巷去找,二是派人到太倉到處張貼尋人啟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草腳醫生給找來。
鬧的動靜太大,自然驚動了草腳醫生,這天丫鬟出門,還沒有走到花雨山的山門,在一個拐角,突然接到了一飛來的紙團,那紙團正好打在那丫鬟的臉上,正要罵娘時,撿起來一看,是草腳醫生要來的消息,也不管這消息是不是真的,便飛噠噠地跑到了花虞姬的身邊,將紙團交給了花虞姬,花虞姬看后大喜過望。
今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花雨山被一種少有的祥雲籠罩,在山頂的凌霄閣內,花虞姬就抱著伎晨,在焦急地等待著了,不時來到廊道外眺望山下。
祥雲化著濃濃的霧靄,不時串進了凌霄閣內,將凌霄閣裝扮得美輪美奐,看上去神秘莫測。
「怎麼還不來啊?真是氣死人了!這個草腳醫生。」跺了一下腳,花虞姬喃喃自語道。
「時辰還沒有到,夫人幹嘛這麼著急?」
一道有些乾癟的聲音從凌霄閣外清晰地傳進了花虞姬的耳朵內,立時將花虞姬焦慮憂愁一掃而光,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容顏道:「草腳醫生!」
「老夫早就來了,只不過時辰未到,不便現身而已。」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身背藥箱的乾癟老頭出現在了廊道上,向懷抱伎晨的花虞姬走來。
「草腳醫生,你快看看我家伎晨吧!這會睡得很香甜,等會她一醒,整個花雨山就得不到清靜了。」花虞姬苦笑地道。
「我知道,她是在等緣啊!等一份她久違的緣分。」草腳醫生一邊向花虞姬走去,一邊淡然地說道。
「等緣?」花虞姬眉頭一皺,百思不得其解,「等什麼緣?讓老生費解啊!草腳醫生,你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天機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她是在等緣就足夠了。」草腳醫生走到了花虞姬的跟前,依然淡淡地說道。
「那……我伎晨這惱人的啼哭聲音……?」花虞姬一頭霧水,眉頭緊皺著,問道。
「放心!等一會,等你女兒醒來的時候,我給她說幾句話,她自然就不會啼哭了。」草腳醫生沒有再開花虞姬那神情,淡淡地說道,緩緩地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果子,伸到花虞姬的面前,「等她不哭之後,將這顆小果子喂到她嘴裡去。」
「這是什麼果子?」花虞姬伸手接過草腳醫生手中的果子仔細地看了看,「有什麼妙用?」
「這果子叫『瘋長霹靂果』,是老夫在後山採摘的。」草腳醫生沒有打算瞞花虞姬,便如實地將果子的名字告訴了花虞姬。
「『瘋長霹靂果』?感覺這名字好生奇怪啊!」拿在眼前仔細地打量著這紅紅的小果,這小果拿在手上,不僅有種溫涼,彷彿還是有一層淡淡的紅暈包裹,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這果子有什麼藥用價值呢?」
「這果子是大地地靈生長出來的大葉樹上產的果子,《玄天醫書》上就稱這種果子叫『瘋長霹靂果』,藥用價值很高,除了能夠根除許多頑疾,還能夠讓有緣之人瘋長,是極其稀有的寶貝……」草腳醫生神色莊重地將「瘋長霹靂果」說了一個大概。
「咕哇……咕哇……」還沒有等草腳醫生說完,花虞姬懷中的伎晨便開始了啼哭,哭聲一下打斷了草腳醫生的說話。
「讓我抱抱吧!」聽到伎晨這尖聲哭叫,草腳醫生眉頭一皺,對花虞姬道。
「好吧!」看到草腳醫生身上有些骯髒,花虞姬猶豫了剎那,但她想到草腳醫生剛才的話,知道草腳醫生想給伎晨說話,便將伎晨遞給了草腳醫生。
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花虞姬遞來的伎晨,打量著這個才出身十幾天的嬰兒,草腳醫生有種看見親人般的激動,問花虞姬道:「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伎晨。」花虞姬毫不猶豫地道。
「好名字!」草腳醫生笑贊道,隨即對正在手腳亂動啼哭的伎晨道,「伎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太倉的郎中,叫草腳醫生!你我今日有緣,是被你母親請來給你看病的,你聽到了我說的話了嗎?我叫,草、腳、醫、生!」
這幾句話一說,果然奏效,伎晨不但不哭了,還睜開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草腳醫生。
「這就奇了!聽了你普普通通的幾句話,伎晨怎麼就不哭了呢?」花虞姬驚奇地看了看抱著伎晨的草腳醫生,又看了看他懷中的伎晨,十分不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