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深仇大恨
郭隊手裏麵肯定有什麽張偉的內幕，如此堅定著的我當然是要好好跟他聊聊的。人家說去哪兒我自然就去哪兒了。
結果郭隊居然朝著警局外邊走，我心中納悶，但也沒說什麽。隻不過對於張偉一案更加充滿疑慮，昨天不敢確定的猜測，現在已是板上釘釘了。雖然沒有確定的證據，可這方方麵麵的暗示讓我不得不這麽想。
郭隊走了很遠，穿過了兩條馬路才找了個咖啡廳鑽進去。現在正是半上不下的時間，諾大的咖啡廳裏不過零零碎碎的幾個人，大家各自悶著頭，安靜如雞。
郭隊示意我先坐下，自己去吧台哪裏點了兩杯咖啡，過了幾分鍾一起端了咖啡才回來。他坐下來也不說話，木頭似的坐在那兒，讓人就是很想上去推搡推搡。
敵不動我不動，反正張偉的資料都到手了，一時半會也理不出個頭緒，索性就看看郭隊想要說什麽。這人盛名在外，上次地獄判官案接觸下來，也不是無為的放矢的人，他此次找我必定有事要說。
不過這個果然讓我等了很久，咖啡都已經喝完了，郭隊這才開口。
“白雲精神病院的事情牽連很廣，你最好還是不要查這個問題了。”
郭隊說的事情很是驚駭，但我確定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查的就是這些，牽連很廣的事情。出來這麽久，雖然事情發生了很多，但我對林家的事情也是暗暗做了一些調查的。
毫無意外的，楊家是最大的收獲者，整個林家都讓他吃下去了。可是還不止如此，有許多小的家族收到了很多，林家散落的企業，盡管九牛一毛，但也讓他們壯大了許多。楊天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依我的猜測，他們沒少在林家的滅門案中出力。
“郭隊說的這是什麽話呀，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小林啊，有些事情不是查案就能解決的。”
“郭隊，咱們也不要在這裏打啞謎了，張偉他到底怎麽了。”
“這……”郭隊猝不及防，臉上露出啞口無言的樣子，看來我這樣挑明白還是有用的。
“小林，白雲精神病院開了四年了，背後的股東非富即貴，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那就不管張偉了嗎？他昨天親口哀求我，求我救救他。”我看著郭隊，一本正色，“一個人要絕望到什麽地步，才會不管不顧地向一個陌生人求救？郭隊，您是警局的大隊長，這些事情你比我清楚。”
“……”郭隊揉了揉臉，露出一絲沮喪來，“我以前查到過白雲精神病院，也看來一點門道，當時苦於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人報案。我那時還年輕，意氣風發的，仗著自己的地位，堅持調查了幾天。結果立時就有人來敲打我，包括我的家人，我的組員。我有什麽辦法，我不過是個警員而已，敵人在暗我在明，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了。”
我凝神聽著，再老土狗血不過的劇情了，但是這十分的楊天佑。可也更加難辦了，楊大少爺祖祖輩輩都不是好人，做這種壞事那是駕輕就熟，意味著證據會比我想得更加難找。
“那現在呢？郭隊打算怎麽辦？”我聽著還沒說出口的那一句句的不甘心，心裏麵覺得有如天助。果然是人人都想殺壞蛋，楊天佑那副陰損的德行，不知害慘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要除他而後快。
“自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郭戈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一副傾家蕩產、孤注一擲的樣子。
“郭隊長好膽色。”我端起咖啡，發現已經喝完了，隻好強裝淡定地又把杯子放回去。
郭戈看著我避而不答，臉色瞬間就失望起來，他粗暴地拿起咖啡，一口氣全都喝完了，頭抬得高高的，然後頓地一下放回桌子上。
“林勝男，今天打擾了。”說罷起身就走。
我心中猶疑著，眼看郭隊就要走，也一咬牙下了決定。報仇這事本來就是充滿著風險的，我不能任何人都不相信，那樣永無複仇之日。
“郭隊！”郭戈停下來，扭頭看著我。
“白雲精神病的背後牽連得比你想的還要遠。”我委婉地說著，複仇是我自己的事情，郭戈不過是個警察局隊長而已，在這個事件裏時刻充滿著風險。他是個好人，我不想楊天佑再傷害一個好人。
“我總算沒有看錯人。小林，你是這些年來我見過最合適的人，最有可能的人！”郭戈聽了我的話，有些興奮的坐了回來，嘴唇一張就開始絮絮叨叨。
“張偉那件事情，還是要從發病的原因來查起。當初覺得蹊蹺，我還專門詢問過精神病院的醫生，張偉這個案例實在是有些古怪，不符合他們的固有認識。但這人也說，精神病科的病還有很大的缺口，大量的案例都是新的，張偉的案子也顯得不那麽奇怪。話說得模棱兩可，他幾乎沒有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情。”
我坐那兒乖乖的聽著，回想著郭戈的行為，還是挺奇怪的。他看見我查詢張偉的案子，第一反應就是阻止且審問，結果到了咖啡廳又莫名的開始試探我。
接下的事情就更是吊詭了，根本就什麽也沒試探出來，這人就敞開心扉滔滔不絕的講自己在張偉一案的往昔。
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到這一地步的？我對於現狀是挺滿意的，郭隊的講解事無巨細，比我一個人推敲資料要快的多。
是因為之前一案的關係嗎？他想起了我救了他一命？勉強找了個能信服的理由，我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決定等洛淺水回來，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郭隊還在那兒講，總而言之就是當年的張偉一案他什麽證據也沒有，既無法證明張偉的精神疾病有假，也無法證明白雲精神病有問題。
說真的，到底是什麽讓他這麽堅信？難道跟我一樣是直覺？我心裏盤算著，感覺郭隊除了說書也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