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獨當一麵
葡萄說得雲淡風清，好像這個事情隻是一點點小麻煩一樣，可是我已經害怕極了，他會不會有事呢？
“不會有大礙的，隻是暫時功力退步罷了，大概會持續半年，隻要這半年內沒有大危險，他是不會有事的。”
“那他現在去哪兒了？”
“他……已經躲起來療傷了，有一些小鬼陪著他，不會有事的。”
葡萄雖然這樣說，我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這個死鬼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呢？就這樣跑掉躲起來，不怕我難過嗎？不過想他又能怎麽樣，他也不會立刻回來，回來又能怎麽樣，肯定還要笑話我想他想得睡不著。我氣得踹一腳被子，躺下又是一個回籠覺。
“喂？”
此時已經十一點了，我被手機鈴聲吵醒，也難怪對麵的聲音有點無奈，甚至歎了口氣。郭隊打電話過來也無非是例行了解情況，我問他案件進展怎麽樣，他好像不太高興。
“不怎麽樣，明明逃不出那個直播間，可是監控裏什麽也看不到，最近進出那個廢舊指揮室的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這個裝置會不會是很久之前做好的。”
郭隊說道，“不可能，之前這個房子是一周前才清理幹淨的，鑰匙放在導演那裏。”
我思索了一下，決定去幫忙看一看。下午我到了電視台，樓下似乎有人被記者重重包圍了，這個事情說要瞞住確實也不可能。
不過……楊天宇！
楊天宇的身影從草叢後一閃而過，他兄弟兩個化成灰我也認得。我繞過人群，轉過幾棵樹，發現了他的黑色坐騎已經駛離，隻能看到一個尾巴。
“林勝男！”
郭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轉過身，他已經走到麵前。
“你去哪兒？到了門口怎麽不進去？”
我抬起下巴指指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他便也無奈地笑了笑。
“我也被他們煩死了，要不是為了等你來，我才不會在這裏聽這些吵吵嚷嚷的聲音。走，我帶你進去。”
我點點頭跟著走了，目光卻不自覺又看向楊天宇消失的地方。他還會出現的，他們楊家還會出現的，我看他們不弄死我是不會罷休的，正好，我還想弄死他們呢，有本事就光明正大來啊。
演播廳裏沒幾個人，我和郭隊又把每一處都看了看。
“對了，陳導他的屍體檢驗報告在嗎？”
郭隊拍了拍腦瓜子，“你看我這個腦子，差點忘了。”
郭隊的助手拿來報告，我大致看了看，陳導是一刀斃命，刀子紮在心髒處，位置很精妙，凶手大概懂點穴位。陳導的血幾乎被放幹了，死亡時間和節目開播時間差不多，當時後台之所以沒有發現導演消失是因為這個節目還有一位鄧監製。陳導被放幹血以後，圍巾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被放上杠杆裝置，一路滑到舞台正上方。
這不就是當時的模擬密室殺人案嗎！當我在台上分析完了過程，屍體也剛好被發現。按理說凶手一定是內部人員，知道這個節目的全部流程。
那麽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麽呢？
“現在還很難說，當時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接受了問詢，但是沒有確認目標，要不你跟我去一趟警局看看問詢記錄，說不定你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等等……”
我好像想到了什麽，但是還不敢確定。
“我們再看一遍當時的現場錄像，我想看看專門拍觀眾的那個機位。”
七號機位當時一直在對著觀眾席，我們快進著看了看錄像，在一小時十三分的時候，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大叫起來。
這個女孩兒穿著灰色的裙子，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不過她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我們接著去了警局，根據問詢的情況，我大概確定了心裏的想法。
“郭隊，我有一個想法，這個事情應該不是一個人作案，指揮室裏麵的那個應該是個攝影師，他熟悉所有的節目錄製環節，但是他不是這個節目的攝影師，所以問詢不出來什麽問題。在觀眾席上有一個給他放風的人，不一定是那個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但有必要先排查一下她。”
郭隊有些難以置信，我也說不來什麽具體的證據，隻是根據現在的證據能提出來的一種構想。郭隊沒有表示反對，反而是決定試一把。
他按照我說的把當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問了一遍，看有沒有非本節目的工作人員留在演播廳。
果然，有一個叫成驍的前攝影師與人打過招呼，來演播室參觀了。
逮捕成驍沒有花多少功夫，大概是他不覺得自己會被發現吧。
“叫什麽名字？”
“成驍。”
“哪兒的人？”
“本市。”
“幹什麽工作？”
“攝影師，現在在另一個市的電視台工作。平常主要拍拍外景。”
成驍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大概有三十一二歲。常年拍外景讓他皮膚變得比較黑，更顯得老成一些。
這一次他回本市電視台，是跟著節目組來的，他們有一個項目需要合作，他出現在台裏也就不顯得異常。
“怎麽著，自己招了還是跟我們慢慢耗啊？”
成驍不屑一顧地別過頭，“我招什麽？殺人？你們別是為了破案率不擇手段，想找個替死鬼吧？”
郭隊拍了拍桌子，“監控裏拍到過你跟道具組一起進過那間指揮室，你去幹什麽？”
“我去幫忙，道具組有當年一起打拚的兄弟。”
“是他嗎？”郭隊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和成驍歲數差不多的男子。
“是。”
“那天在外麵給你放風的，是他吧。他躲在監控和攝像機的死角，但是不巧了，還是有一台設備拍到了他。你自己看看。”
錄像上，那個男子不停地看向指揮室，手裏拿著一個傳呼機，不過那個傳呼機，放大了看，明顯和其他人的不是同一種型號。
“巧了，你猜我們在電視台外麵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什麽？兩個摔碎的傳呼機，型號和錄像裏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