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巴結(三)
可你一旦“不滿職務調整造謠陷害他人”,這你就倒黴了!組織安排是你可以隨便“不滿”的嗎?“他人”是你隨便可以“陷害”的嗎?
你平時有腐敗的舊賬,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當你試圖觸動權利格局,我就給你來個新賬舊賬一起算。
再此,讀者不禁要問,為什麽他們平時的腐敗問題沒人查處?等到他們卷入權力鬥爭時候,江西及三市的組織部和紀委才查處?
第二:反腐敗是權力鬥爭的一大法寶!
這三個家夥在職務調整中犯了事兒,還打擊陷害別人?但是,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一置他們於政治上的死地,大不了就是違紀問題。
可是,你們這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別忘了自己平時的腐敗把柄啊!現在稍稍手裏有點實權的幹部基本上是一抓一個準。
想整你的時候,所謂“收受他人賄賂、貪汙公款”等等問題,我全給你抖摟出來,結果呢?你就隻有死路一條,被“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第三:不要對自己的“職務調整”隨便“不滿”!
上級領導和組織部門是有“大局觀念”的。他安排誰使用誰,是有他們的考慮的,在領導掌控的利益格局中,你隻是一枚棋子,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說讓你當局長,你就能當局長,說讓你給別人騰位子,你就得乖乖換地方。這個利益格局,是由領導操盤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此這般的職務調整,你敢“不滿”?隨便抓你個“收受他人賄賂”就能滅了你。
第四:“他人”是不能隨便陷害的!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這個護官符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這裏的“他人”是誰啊?絕對不是宜黃縣自焚的群眾,也不是基層幹部,而是和洪慧敏、何筱勇、胡健勇等人職務相當的權力鬥爭勝利者。
人家能在權力鬥爭中出位,或本人有權謀,有手段,或者上麵關節打通了,或者本來就是領導的親信,這樣的人,你也敢去“造謠中傷、誣告陷害”?這不是找死嗎?
第五:在權力鬥爭中,活兒要幹得利索點!
首先,要想勝出,還得靠領導。常言說得好啊,解鈴還需係鈴人,你隻知道對自己的職務調整不滿,難道你不知道誰調整了你的職務嗎?上級領導啊!
要想如願以償,還得去找上級領導,隻要公關到位,你讓領導滿意了,領導自然不會再讓你“不滿”。其次,你想踩別人肩膀,你得有那權謀。
智商低的跟殘廢似的還玩舉報?別那麽弱智好不好?
話說多不如少,此處言多必失,穩住!
凡是跟陳大龍有些交情的朋友都了解這位副市長表麵和善,其實心機頗深,平常人看起來,他工作作風雷厲風行處理問題從不拖拉,但真遇到大事的時候從來都是瞻前顧後小心翼翼,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堅決不會輕易動手。
陳大龍跟周華瑞見麵後的當晚,立即親自打電話給司機小蔣,把周華瑞說的關於相關情況跟他簡單說明後,指示小蔣想辦法弄清楚周華瑞提及的三家娛樂會所到底跟市政協主席江建鋒有沒有關聯?若是當真有關聯,到底有多大關聯?
這很重要!
小蔣的身份雖然隻是領導司機,卻比一些官場老人更加明白官場諸多道道,接到主子的電話後,立即領會其話裏玄機,二話不說應承此特殊任務後,於第二天晚上來到了領導口中提及的三家娛樂會所其中一家,皇家會所。
晚上十點左右,身穿一套深色休閑裝頭戴棒球帽的小蔣出現在霓虹閃爍的皇家會所門前,剛走到門口,裏麵有兩位身穿白色裙角繡著盛開牡丹花圖案旗袍的麵容清秀年輕姑娘嫋嫋婷婷迎出來。
若是單看姑娘的長相和氣質,絕對會讓人誤以為兩人是某個選美比賽的選手,可兩姑娘一張嘴說話,那矯揉造作的聲音立馬讓小蔣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板,您是一個人來玩嗎?幫您找個人一塊唱唱歌喝喝酒,好嗎?”
小蔣不置可否輕輕點頭,他今晚既然是過來摸底的,自然要多找幾個了解內情的人打聽清楚裏麵經營具體情況,既然姑娘主動向自己推銷,順水推舟應承著。
“老板您是喜歡氣質美女?還是嫵媚點的?或者學生妹也有,您看?”
兩名身穿旗袍的迎賓小姐見小蔣整個人氣場還很鎮得住,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心裏認為是逮著了低調有錢的大老板,對著小蔣的那張臉笑的更綻放了,順手拿過門邊小吧台上一本影集翻了兩頁給小蔣看。
小蔣從姑娘手裏接過影集,一頁頁細細翻看,影集做工細致,每一頁上都有一個美女正綻放笑容,他表麵上像是在認真挑選,心裏卻忍不住歎一聲,“可惜!一個個長的如花似玉,幹點什麽不好?非得幹這種千人罵萬人唾的勾當?”
小蔣拿著影集一邊挑選一邊往裏走,走了幾步後到娛樂會所大廳沙發處,他索性一屁股坐下來,順手點了幾個看著順眼的姑娘說: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叫過來吧。”
迎賓小姐見客人一下子點了好幾個姐妹,興奮溢於言表,對小蔣招呼的愈加熱情,一邊忙碌著幫他挑了空包間,一邊趕緊報喜似的口氣通知被挑中的幾個姑娘。
小蔣坐在沙發上稍稍休息的空隙,旁邊神不知鬼不覺坐過來一個打扮油頭粉麵的帥哥,見小蔣詫異眼神打量他,主動衝他笑了一下,熱情搭腔道:
“老板好年輕!”
在這樣的場合,小蔣懶得跟任何人打招呼,衝他勉強笑了一下,便把眼神轉向別處。
然後,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年輕男子依舊兩眼直勾勾盯著自己,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和香煙,卻不抽,啊動作輕熟的把打火機壓在香煙盒底下,然後又拿眼神看向小蔣。
小蔣愣了一下,總覺的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男子有些不對勁,仔細一想突然記起來了,娛樂會所有個不成文的行規:當著客人的麵把打火機壓在香煙盒底下表示自己是鴨子。
小蔣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操啊啊他奶奶的!敢情這家夥把自己當成那什麽了?真沒想到這家會所品種還很齊全?居然玩男女通吃?”
一想到前一陣在某公益宣傳單頁上看到過,“艾滋病的傳染方式主要有三種:血液,母嬰和不潔新交”,他渾身不自覺顫了一下,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遠遠避開那“鴨子”。
正好,小蔣起身的時候,那穿旗袍的姑娘已經把包間安排妥當,再次嫋嫋婷婷衝他走過來,一隻手前伸引領小蔣往包間方向走去。
對於那些從事涉黃交易的女人們,那些女人自有一套“賣銀有理”論:
一不偷,二不搶,堅決擁護共產黨;不爭地,不占房,工作隻要一張闖;無噪音,沒汙染,拉動內需促發展;不生女,不生男,不給政府找麻煩。
這行業千年不衰,現代社會依舊比比皆是,多少也是有些原因的,現在每每人們提到及類話題頭腦中首先會聯想到發達沿海地區,國內有個城市甚至因為區域內色啊情業發達被稱為“黃都”。
但是,有人曾經在天涯留貼描述某地色啊情業其實遠比沿海地區更加猖獗。
他描述親眼所見在江西某地招待所,四層舊式筒子樓,一間一間房門開著,每個房間裏邊坐一個衣著樸素的鄉下女人,女人們有的看電視,有的磕瓜子,有的織毛衣,進了裏麵感覺就像進了紗廠的女工宿舍。
他在走廊裏看見一個洗衣裳的姿色中等,問她,“接客嗎?”
洗衣的女人聽到這樣的話,隻是把手上的肥皂水用力往盆裏一甩,站起來用毛巾揩揩手,利索把客人讓進屋裏。
屋裏一張板闖,一張桌子,女的也不塗脂抹粉,像門口菜市場賣菜的,就這麽一個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見客人上門後二話不說,關上門直奔主題,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動作,似乎都是程序化過程,沒有一絲的感覺。
另外,還有人發帖說起天長的“混塘”,據說家家生意火爆,客人要排班進去,一夥嫖客進去了,再來下一夥,跟下餃子似的,一鍋撈起再下一鍋。
有需求才有市場。
盡管我國法律規定賣銀嫖娼是違反行為,可為什麽這種陋習屢禁不止?其中的原因實在是太複雜,在這裏隻說一句,法律總是在不斷完善過程中變的更健全,總之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總是沒錯的!
回頭說小蔣,他在皇家會所呆了一個多小時後,眼看著了解的情況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從一幫脂粉堆裏溜出來。
從皇家會所出來後,已經淩晨一點左右,他沒敢耽擱,轉臉又去了相鄰不遠的五月花娛樂會所,這家店也是老領導點名讓他調查清楚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