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進貢
除了劉宇,徐校尉成了徐都尉-彭州折衝都尉;李思忠改任岷州刺史,岷州位於隴右邊關要地,屬中州正五品刺史,算是小升一級。長史黃文朔接替李思忠,擔任維州刺史;馬奎負責籌建維州折衝府,兼任維州折衝都尉。
參與平叛的士兵、隊員都賞錢2貫,死傷者另有撫恤,總之讓所有人都很滿意,紛紛下跪謝恩。
劉宇很不想跪,可大家都跪了,沒辦法,就當清明上錯墳了吧!後面的護衛隊隊員也跟著跪了,雖然在唐朝這並非原則問題,但要是老闆站著他們也不能跪,這叫什麼…團隊精神!
「免禮平身!恭賀劉將軍,還有各位大人!」王珪身為黃門侍郎,自然知道皇帝看好劉宇,對他也就格外客氣。一戰而拜將封侯,說不定以後又是一方封疆大吏,提前打好關係很重要。
「多謝王大人!請!」
「劉將軍請!」
欽差衛隊大批人馬湧入薛城,劉宇反客為主,帶領李思忠等官員前往黜陟使行轅。行轅就安排在西市,一處豪華的大宅院,原本屬於盧家,平叛之後被充公,現在正好利用起來。
安置妥當,王珪將聖旨、文書、封賞都交給個人,眾人接過謝恩。王侍郎又拍馬屁到:「劉將軍真是年輕有為啊!我臨行前,還聽聖上稱讚將軍能文能武,乃棟樑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
「王大人過獎了,愧不敢當!」劉宇還不知道,他山寨的《將進酒》《破陣子》兩首詩詞,已經在文壇掀起一波風浪,長安、江南等地的文人墨客競相傳頌,連李二陛下都大為讚賞。
「哈哈哈…劉將軍太謙虛了,這《將進酒》《破陣子》哪一首不是膾炙人口的佳作,就是聖上都頗為欣賞!」
「這…連陛下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整個長安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王珪非常感慨的樣子,心中暗道:可惜自己孫女尚且年幼,要不然… 劉宇驚訝之餘,有些心虛的回答:「隨意之作,難登大雅之堂,王大人見笑了!」
封賞完畢,眾人告辭離開,劉宇卻被留下來,說是有事商量。王侍郎屏退侍從,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封信,遞過來道:「這是陛下的親筆信,事關重大,請劉將軍過目!」
「哦?」劉宇疑惑的接過密旨看了一下,上面大概是說:劉宇平叛有功,他感覺很高興,有這樣能文能武的人,是大唐的幸事,希望劉宇繼續為國家效力,特此予以封賞!另外,允許劉宇訓練私人武裝,必要的時候幫助國家打仗。卧龍商隊生意上的事情,朝廷會予以方便;還暗示劉宇打壓五姓七望,可以得到更多好處。
果然不出所料,李二這傢伙就想讓自己幫他對付突厥、士族;作為交換,劉宇可以擁有私人武裝,生意上也會得到特別照顧,算是互利共贏。更何況,劉宇本來就和崔氏杠上了,還要搶突厥莎車國的和田玉,合作很有必要! 「王大人,密旨我已經看了,勞煩你回稟聖上,就說我會竭盡全力辦好此事!劉某謝過。」
「不敢當,分內之事,定如實回報!」
「哦,對了,還有一事!」劉宇前幾天就惡趣味作祟,想給李世民進貢一批禮物,絕對能讓他刮目相看,乖乖感謝自己大方。「王大人也知道,某做的是商隊生意,經常行商萬里之遙,也曾得到些稀罕之物,不敢獨享,願進貢一批給聖上,不知王大人以為如何?」
說完,拿出Zippo打火機將密旨點燃,這種機密文件燒了也符合規定,要是燒普通聖旨你就等著砍頭吧。王珪看著打火機,嘖嘖稱奇,然後回答到:「劉將軍有此心意,當然是再好不過,陛下肯定會很高興的!不知道有些什麼貢品?」
「種類繁多,我已經讓人送過來,還請王大人清點。這個小玩意兒叫打火機,唯有取火之用,就送給大人了。」 「這,這如何使得,劉將軍好意我心領了,確不能要啊!」他還真不敢要,此物貢品當中恐怕也有,要了豈不是作死?
劉宇知道他擔心什麼,還是硬塞給他,一邊解釋:「此物並不昂貴,陛下問起就說是我送的,小事一樁。」
王珪聽了,推辭不過也就收下,至於貴不貴重他心裡有數,貢品能不珍貴嗎?可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也沒必要拒絕,那太迂腐、不通世故,心裡對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滿意。「那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劉小哥慷慨!」
「王大人不用客氣,咱們先去清點貢品吧。」拉攏人心,從點滴做起!李思忠、徐子州、溫允等人,哪個沒受過劉宇的恩惠?無形之中,這張關係網已經越來越龐大,作用也將越來越明顯。
兩人一同前往後院,清點護衛隊送來的貢品,一路相談甚歡。王珪給他講述了長安的風土人情、官場勢力,甚至還提到皇宮秘聞,稱得上是知無不言。
後院的空地上,護衛隊員守著5輛馬車,上面全是進貢的貢品,玻璃玉飾品、舒膚佳香皂、窖藏10年的白酒、Zippo打火機等等。
「劉老弟,你準備的貢品還不少嘛!」
「天恩浩蕩,某亦不敢吝嗇,請!」
王珪清點的時候,劉宇就在一旁講解,還有人專門記錄。玻璃製品有一百件,質量非常好,鏡子、玻璃杯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王侍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駭然道:「劉老弟,這是…鏡子?」 這玩意兒比銅鏡清楚多了,頭髮絲都很清晰!
「此物名為「玻璃鏡」,來自遙遠的歐洲威尼斯,價格非常昂貴,這裡一共有二十塊。」劉大忽悠指著圓鏡煞有其事的介紹,其他人毫不懷疑,都認為這種寶貝昂貴才正常。看老闆吹牛逼,護衛隊員想笑卻不敢笑,基地里就有不少鏡子,只不過沒人敢打主意罷了。
除了玻璃,還有一千塊舒膚佳香皂、五十壇窖藏白酒、五十把複合弓、五十隻Zippo打火機,這麼多稀罕的貢品,恐怕要亮瞎李二的狗眼了。王珪看著「玻璃玉」連連稱讚,這些貢品價值不菲,至少不低於10萬貫!
見他喜歡這種兩塊錢的玻璃,劉宇大方送了一塊,王侍郎急忙拒絕,貪得無厭遲早被撐死;不過劉宇非常熱情,不要不行,又硬塞了過去。王侍郎拿著玻璃玉佩萬分喜愛,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這東西在珍寶樓起碼值300貫呢!「哎,那愚兄就厚著臉皮收下,又讓劉老第破費了!」
「王兄言重了,區區一塊玻璃玉,不足掛齒。」就兩塊錢的小玩意兒,還真不是謙虛。
。。。。。。
晚上,黜陟使行轅
王珪代天子設宴犒賞,菜肴豐富卻不奢侈,貞觀年間節儉成風,哪怕是三公經費吃喝,也沒多少人會浪費。要是現代人這麼自律就好了,要知道唐代貪官污吏是很少的,所以政.治清明,哪怕戰爭不斷,社會也非常穩定。
席間觥籌交錯,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劉宇本就不會喝酒,還成了被灌的主要目標,果斷一開場就醉了。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珪提議讓劉宇作詩一首;半醉半醒的劉宇欣然應允,打了個嗝,起身考慮這次山寨誰的。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山寨李白的——《行路難》,全詩抑揚頓挫、樂觀豪邁: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首詩一共十二句,八十四個字,情節跳蕩縱橫,詩的一開頭,「金樽清酒」,「玉盤珍羞」,讓人感覺似乎是一個歡樂的宴會,但緊接著「停杯投箸」、「拔劍四顧」兩個細節,就顯示了感情起伏、思緒萬千。中間四句,剛剛慨嘆「冰塞川」、「雪滿山」,又恍然神遊千載之上,彷彿看到了姜尚、伊尹由微賤而忽然得到君主重用。心理上的看似失落,其實積極向上。結尾二句,經過前面的反覆迴旋以後,境界頓開,唱出了高昂樂觀的調子,應該是展望未來,內心的抱負得以施展。
眾人細細品味,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看來這清城侯,也是有遠大抱負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