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
192,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要看)
「你可以自救。」
靳恆遠直視,目光深不可測。
「自救?」
她澀澀而問:
「怎麼自救?」
「那不是我應該關心的。麗君,你現在的生活如何,已與我無關。我也不可能再成為你的救命稻草。五年多時間,我們早已撇乾淨。以後,你是你,我是我。若沒有必要,我們不要再見。」
扔下一句絕情絕義的話,他無視她臉上的痛楚,轉身繞開。
門開,一個拳頭,狠狠往靳恆遠臉上砸了下來。
他沒設防,被打了一個正著,腳下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
是顧櫟華走了進來。
把門給甩上的同時,第二拳掃了過來。
可惜他沒能再如願。
下一秒,靳恆遠身形一動,非常矯健的避開了那個凌厲的拳頭。
與此同時,一個過肩摔,他就把人給撂倒在地。
百四十斤的重量,在他手上,就像塑料塊一樣。
緊接著,他又一把將其拎了起來,壓在了牆頭上,快如迅雷的拳頭,擊下去時乾脆利落,卻在顧櫟華臉孔上方不到一寸處猛得給剎住了:
「顧櫟華,你有什麼資格來打我?」
他沉聲厲喝。
「我為什麼沒有資格。蕭璟珩,被你害慘的是我親姐。」
顧櫟華嚴厲指控,一臉的寸步不讓:
「難道我不該揍你嗎?我想揍你很多年了……」
「倒是真會推卸責任。」
靳恆遠冷笑。
「不負責任的是你。」
顧櫟華寒聲怒叱:
「想當年,是你親口答應要娶我姐的。
「可不管是那件事情之前,還是那件事情之後,你都沒有擔起作為男朋友該擔負的責任。
「是你把我姐害成這樣的。
「蕭璟珩,這六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可有受到良心的遣責……
「作為男人,你毫無擔當,你根本就不配男人兩個字……」
靳恆遠呢,將眼神一眯再眯,面色變得森冷無比,立馬反駁了過去:
「那時我是答應娶麗君了。
「當年,事情發生之前,我說了會娶,就一定會娶,但你們必須給我時間來說服我媽。
「事情發生之後,我一樣說了,我會負責,只要你們給我時間,我一定把所有事情擺平。
「最終壞事的是你好不好。
「要不是你出事,所有事情會演變成那樣嗎?」
顧櫟華跟著怒笑:
「說的倒真是好聽啊!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我出事的時候,你人呢?
「那個時候,我姐找不著你,她完全沒一個商量的對象,肚子里還懷了一個孽種。
「好,就算你在,你就敢挑戰你老子的權威,帶著我姐去墮了你爸的種嗎?
「你也只不過在那裡說的動聽罷了……
「否則,你怎麼會縮頭烏龜似的藏了起來。」
他再次砸了一拳過來,卻被靳恆遠給扣住了:
「我沒藏起來。我只是被我媽關起來了,並且還告訴了我一個真相。
「顧櫟華,你在指責我的同時,有沒有作過自我反省……」
顧櫟樺大聲叫斷:「我需要反省什麼?」
靳恆遠馬上接道:
「反省一下你們姐弟倆最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三年多時間,被你們耍在手心玩的團團轉的是我。
「那時,是你們滿懷心機來招惹的我。
「你是不是非要我把所有事情,都給挑破了,你才覺得襯心如意?」
這幾句話,頓時令顧櫟華一呆。
靳恆遠抿緊著唇,一臉寒霜:
「不要以為我蕭璟珩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也許一時我有可能會被你們蒙蔽,但這不代表我會永遠一無所知。
「現在,事情早已定局。
「你們還想利用我做什麼?
「我該做的全做了,接下去,你們的人生該怎麼樣,不能再找我來負責。
「該對你們負責的,從來是你們自己。
「所以,好自為之吧,你們!
「別再走錯了路,也別再自毀前程了。」
他鬆了手,再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那跨出去的步伐,乾脆果斷,決然之極。
顧麗君臉色慘白的癱倒在地上,狠狠的咬著唇,想叫住他,可喉嚨里像哽著一塊石頭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在無聲的落下:
他知道了!
他竟知道了!
所以,他才放棄了她?
看樣子,是這樣的。
「姐……」
顧櫟華上前去扶,表情是那麼的複雜,深深抱住了這個苦命的女子:
「我已經說過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蕭璟珩了。
「你還想指望他再來救你脫離苦海,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必須自救,懂嗎?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你這一生,真的就要玩完了。
「姐,為了璟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明白嗎?」
顧麗君置若未聞,痛哭流泣,靠在弟弟懷裡追悔起當初:
「櫟華,我差一點就能做他妻子的。
「要是那次,我沒有任性跑出去……再等上幾天,他就會帶我去登記。
「可我卻傻傻的跑出去了……
「一切功虧一簣……
「是我一手將這一切搞砸了……
「櫟華,那是我親手毀掉的……」
哭聲是那樣的凄凄慘慘切切,生生就把顧櫟華也哭得眼紅了。
是啊,那個時候,他倆多好,多登對。
那個計劃實施的又是那麼的完美,就差那麼一步,姐就可以成為名正眼順的蕭璟珩太太。
結果,美好的一切,最終成了一場夢。
顧麗君不知哭了多久。
昏昏沉沉中,她似睡了過去,又好像醒著,感覺人的意識是清楚的。
不知怎麼的,她就回到了過去,看到自己正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吟吟的坐在房間,等著心愛的男人,來將她娶走。
她等啊等啊。
終於,他來了。
那麼的帥氣,笑容如鑽石般閃亮,在伴郎們的簇擁下,帶著婚戒,跪倒在她面前:
「麗君,嫁給我吧!這輩子,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嗯!」
她甜甜蜜蜜的點下了頭。
他神采飛揚的站起,一個公主抱,抱著她轉了一個大圈圈,嘴裡像孩子一樣叫著:
「搶新娘子了……我搶到新娘子了,兄弟們,走了……結婚去啦……」
她摟著他咯咯咯的笑。
突然,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出現在了她面前,手上牽著一個漂亮的孩子。
孩子一臉可憐的叫著:
「媽咪,您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她整個人頓時一僵,只看到那男人手一揮,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沖了上來,生生將她和他拆散了。
她哭著叫著,眼淚簌簌流下來,跪倒在男人面前:
「求你了,求你了……我只喜歡憬珩……求你了……蕭叔叔……」
「閉嘴,我現在是你丈夫……」
那男人厲喝了一句,將她拎進了房間,撕裂了她的衣裳。
她叫著璟珩的名字,可他沒有再闖進來救她。
*
顧麗君再次睜開眼時,眼角有淚,心頭一片絕望。
「媽咪。」
一雙肉敦敦的小手適時圈住了她的脖子,一聲脆脆的叫,鑽進耳朵。
是她的兒子蕭璟祺。
她從來不喜歡這個孩子。
雖然他長的是這麼這麼的漂亮,可那不是她愛的男人的種。
也正是這個孩子害慘了她,令她落到了今天這樣一個境地。
想想以前,她是那麼的愛笑。
這幾年呢,她已經不會笑了。
對著孩子,也從來是一臉的冰冷。
「媽咪,你疼嗎?我幫你呼一下。」
孩子滿眼純真的對著她額頭上的擦傷呼起來,一臉的討好,大眼睛就像泉水一樣的明亮。
「媽咪,爹地也來了。剛剛爹地來接我下課。我們一起來的醫院。」
蕭至東的確來了,就坐在邊上。
孩子很高興,因為他平常少有機會和父親相處。
他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做父親的三天兩頭出差,他很少能見到他。
顧麗君轉過了頭,果然看到了那個風度翩然的中年男人。
「小祺,你出去,爹地和你媽咪有話說。你到外頭找你舅舅玩去。」
蕭至東本來在看資料,因為她醒來,已經合上文件夾,並將它擱到了茶几上,將目光掃射過來的同時,淡淡開了口。
那話里,透著一股子不許任何人違逆的氣勢。
哪怕面對兒子時,他已經刻意溫柔了,但這種氣勢,還是表現了出來。
「哦!好的。」
蕭璟祺點頭,又看了一眼不肯和他說話的母親,神情黯然的走了出去。
蕭至東站了起來,佇立在床頭邊上,高大的身材會給人以一種壓迫的力量感,會讓人意亂心慌。
顧麗君有點驚亂的坐起來,手心莫名生汗。
這幾年,他們從來沒同處一室過。
自登記之後,他也就在她生璟祺時,曾出現在過她的病房。
璟祺出生后,是保姆全全養護著的,平日里,他會來別墅,會來看兒子,獨獨不會和她說半句話。
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實際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也幸好這幾年,他從不來***牢她,否則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交通監控,剛剛我看了……」
蕭至東淡淡道。
顧麗君的臉色,一下白如紙片。
因為,是她故意和蕭璟珩撞上的。
這件事,只要看一眼監控視頻就知道了。
不過,蕭至東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極為平靜:
「為了和璟珩見這一面,你倒是真能豁出命去。」
她身子莫名就顫了。
「現在,人,你已經見到了,結果怎麼樣,你心裡也應該有個底了。
「正如你看到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璟珩。
「他已經結婚。現在的他,愛的是他的妻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徹徹底底放下。
「而你,也該放下了。」
聽完這句話,顧麗君咬唇,死死的不說話,心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她這麼順利的躲開虹姐的監視,看樣子是他故意安排的。
他放任她來見他兒子,因為他要用事實讓她死心。
這麼一想,她頓時生了怕。
比起蕭璟珩,蕭至東明顯更老奸巨滑。
她如何斗得過他?
蕭至東那邊並不想去弄明白她在想什麼。
他坐了下來,雙腿交疊,點了煙,吐出之後,又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想離婚。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這話令顧麗君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一,我放你自由,給你想要的離婚證,璟祺歸我。
「到時,我給你辦綠卡,給你在美國置產業,你去那邊生活。
「條件是:這輩子,請你老死在那邊,不準再回來。也不準再來***擾憬珩。更不準再來見璟祺。
「璟祺這邊,我會對他說,你已死。
「將來,我的所有財產歸璟珩繼承。
「二,徹底死了那份心,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我們不會有婚禮,但你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以陪著璟祺長大。
「好處,如果有一天我早早死了,蕭家的一切,就是你們母子的。璟珩不會來爭半分財產。」
顧麗君眼淚旺旺。
這兩個選擇,都想從根本上掐斷她想重新和璟珩在一起的念頭。
「我一個都不想選。」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蕭至東並沒有動怒,聲音平平,一徑往下說:
「小顧,人有很多種活法,如果你一直沉溺在過去,沒有人能把你救出來。
「當初你決定留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和璟珩那是再也不可能了……」
顧麗君的眼淚因為這句話,滾滾落下。
「事情本來可以不這樣發展的……是你沒給我們機會……」
「小顧,你這話,是昧良心話。機會,我沒有給過你么?給過的。」
蕭至東眼神冷冷,這樣一種眼神,和蕭璟珩剛剛的眸光是那麼那麼的像,像到令她的心直哆嗦:
「只不過我們畢竟只是普通人,在生與死選擇的時候,我們選擇的是苟活。
「這就是活的代價。
「永遠要受盡折磨。
「你是,我也是。
「小顧,這樣的折磨,兩個人痛苦就夠了,你還想抓上璟珩給我們墊背嗎?
「你把他當作了浮木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會拉沉了他?
「也許你不在乎,可我不會允許。
「你聽到了沒有,那是我的底線。
「在這底線之上,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可你要是敢越過,我會不擇手段。」
說完最後一句狠絕的話,他站了起來,一邊往外去,一邊擲下最後一句警告:
「好好想想,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選擇離開的機會。一旦錯過,在我死之前,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門開,蕭至東看到顧櫟華站在邊上偷聽,在被抓了一個正著之後,神情尬尷極了。
不過,他並不意外,淡淡一瞥,又補了一句:
「你要是選擇離開,蕭櫟華也得跟著走。以後的前途,我不會再給任何幫襯……」
他繞開,往外去。
通道盡處,他的助理湯正恩守在那裡,女保鏢虹姐正和蕭璟祺說話。
「小祺,走了,爹地陪你去吃漢堡!讓你媽咪好好睡一覺……」
顧櫟華目送他們離開,只余虹姐守在走道上。
他急急忙忙鑽進了病房,關上了門,勸了起來:
「姐,你不能離婚。
「這婚要一離,你什麼都撈不著不說,倒是讓蕭至東和蕭璟珩得了一個痛快……
「你信不信,你一走,蕭至東立馬能把蕭璟珩安撫住,他們父子照樣還能和以前那樣親……
「你呢,你卻永遠被他們給毀了……
「姐,你現在是蕭璟祺的媽,蕭家的一切,全是你應得的……」
顧麗君卻是神思恍惚,心下明白了一件事。
蕭至東非常非常愛他的兒子。
所以,他才借了蕭璟祺,將他和她徹底梆死在了婚姻當中。
他這個做法,可以讓蕭璟珩恨死他。
卻也徹底絕了他的心念。
而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葯,日久之後,他終會淡下那份感情。
蕭至東最終想得到的目的是:牲犧自己,逼兒子放下,他的人生才會有重獲新生的機會。
而為了成全他兒子,她,顧麗君,只能被這樣毀掉。
與其三個人一起痛苦,不如兩個人痛苦,這樣,至少另一個人會好好的。
這就是蕭至東的心思。
呵!
眼淚滾滾落下。
「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姐……」
顧櫟樺在搖她。
她有聽到的。
眨著滿是淚花的眼睛,她看著這個說得越來越激動的弟弟,輕輕問:
「為了財產,你想讓我賠上一輩子嗎?」
「姐,不會是一輩子的,他比你大了足足二十幾歲,身上又是大病小病不斷的,最近還不斷的心肌疼,你覺得他還能活多久?
「哪天要是再鬧出點什麼事,氣他一氣,他那老命就得玩完。
「姐,只要你能哄著他立下遺憾將所有財產交由璟祺繼承,蕭家的一切,那就都是你的了。只要他沒了,你不光有了錢,還得了自由。
「到時,如果你想要蕭璟珩,那也不見得是特別難的事……
「姐,一切事在人為。你絕不能放棄,一時忍辱,可以換來後半輩子的財富還有夢想。你可真的要想清楚了啊……」
是啊,一旦放棄,好像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當愛情幻滅,這世上,唯一可以實實在在捏在手上的,也只有錢這種骯髒的東西了。
一旦擁有了錢,擁有了足夠強大的人脈,一旦她成為強者,很多得不到的東西就能手到擒來。
可是,她沒興趣。
誰知道她要熬多久才能出頭。
沒了蕭璟珩的生活,對於她來說,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忽然,她笑了笑:「不對,我還有一個選擇的。」
顧櫟華一怔,不明白。
淚水滾滾在淌下。
她說:「要是死了,我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