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尖銳的分析,她終有了選擇;上海律所,
276,尖銳的分析,她終有了選擇;上海律所,她莫名就醋了……
這句話,是充滿質疑和不確定的。
「對啊!」
王阿婆不覺笑了笑:
「你剛剛已經說了不是嗎?
「那是你的丈夫。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瞧,在你設計的這個遊戲里,從一開始,你就賦予了小靳這麼一層特殊的身份。
「就在你進行這個選擇的過程當中,你早已經在潛意識裡把他當作了會和自己共度一生的那個人。
「所以,他,作為一個陌生人,被保留到了最後,並且,還和你心裡最初愛著的那人來了一場較量。
「但因為蘇暮白對你的影響實在太深太深,所以呢,你就猶豫了……
「因為,你不忍心去傷害他。
「畢竟,他對你的付出,你有全部看在眼裡;而小靳對你的愛呢,你還需要時間去領悟……
「對於你來說,你和小靳的這個婚姻,對你的情感世界有很大的刺激性。
「他用他獨有的方式,激刺了你幾近枯萎的感情,讓它重新綻放出了一種新的激情。
「你期待的同時,又彷徨,因為你不確定未來它的發展會如何。所以,你就難以取捨了。」
這樣一個分析,有道理嗎?
好像是有的。
可她卻把眉蹙得更緊了。
「如果你還是不確定,那這樣,我現在另外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試著再選擇一下……到時,你就能明白自己的心了……」
王阿婆想了想,開始編排一個情節:
「比方說,你們三個人誤入一個奇怪的部落,這個部落,有個奇怪的規定,男女之間必須是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那個夫,那個妻,就得予給極刑。
「你們闖進去后,被抓了。而他們不確定你們叄人是什麼關係。因為一個女人絕對不能和兩個男人在一起。除非你可以證明你和其中一人是夫妻,和另一個人是親人關係。
「而想要證明這樣一重關係,你就必須和其中一個結婚洞房,另一個則以娘家人的身份為你們主持婚禮。否則,你會作為罪魁禍首,被處死。兩個外來的男性則會被沉入湖底溺死。
「我想問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你更願意和誰洞房,去結這個婚,去保全你們三個人的性命?」
這個比方,也太那啥了吧……
蘇錦立馬瞪直了眼:
「阿婆……世上真有這種部落嗎?」
「你先別管這事情符不符合邏輯,再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實性如何,實在不必太過於較真。反正現在的情況是,你今晚上一定得睡一個男人。我想問,這倆個男人,哪一個會讓你覺得更自在一點。」
王阿婆笑著逼問,沒意外的看到小姑娘的臉紅了起來。
害羞呢!
蘇錦回答不上來。
哦,不,正確來說,她是不想回答。
等不到答案,王阿婆乾脆再次問了另一個極端的問題: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我可以換一個方式問:這兩個男人都綁在了懸崖邊上,而你呢,只能救其中一個。在這種情況下,小錦,你想選擇救誰?」
蘇錦仍是沒回答,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想著想著,她的眼睛莫名就發亮了,噌得站起時,唇角泛起了一朵笑花:
「王阿婆,我知道我該怎麼選擇了,謝謝你……」
她走上去給了這位慧智老人以一個深深的擁抱。
王阿婆笑得老眼彎彎,愉快極了:
「去吧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嗯!」
蘇錦轉身就飛快的往外奔了出去,一邊還急著把手機掏出來,沒注意路況,在走道上差點和楊葭慧沖了一個正著,幸好薄飛泓將她拉住了。
「哎喲,這麼急匆匆的,這是要往哪裡去?」
楊葭慧拍著胸鋪,心有餘悸的問。
這孩子走路一向穩重,今天,這是怎麼了啊?
蘇錦目光閃閃發亮:
「葭慧,我要去上海……馬上……」
語氣無比堅定。
因為她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之所歸。
*
上海。
蘇錦這是第一次來到天和國際律所。
來了之後,才發現這律所,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也……太高大上了點吧……
她看著看著,莫名就有點怯場了。
有句老話,是那樣說的: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
靳恆遠出生大富大貴之家,從小接觸的世界,和她的生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階層。
他處於金字塔的最頂端;她呢,則身在最底層,兩個人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
像她這樣一個背景出身的女人,嫁這樣一個家世顯赫的男人,說好聽點,就是飛上枝頭當鳳凰,說難聽點……
嗯,她想象不出來。
但她覺得,如果他們的婚事,一經曝光,肯定有人會把她的祖宗十八代全給搜出來,然後,肯定的,她「風光」的情史,一定會讓他顏面丟盡……一定會有人認為她給他提鞋都不配。
其實,不管是靳恆遠,還是蘇暮白,她都配不上的。
她算什麼?
一個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草根而已。
她該嫁的人,應該是那種和她同處同一個生活層次的人才對。
那才是她應有的歸宿。
而他那樣的人,娶的妻子,應該和他一樣的出身名門,而不是像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普通女人。
可問題是,她已經是他老婆了啊……
她的人生,就是這麼的戲劇性,事態的發展,從來由不得她來控制。
呃,好吧,既然已經是了,她只能迎難而上。
「對不起,我找靳恆遠靳律師。」
她咬了咬唇,還是來到了前台,大大方方表明來意。
「請問有預約嗎?」
前台甲以一種挑剔的目光打量著:這女人,渾身上下這身打扮,不會超過六百塊——來天和國際談事的,大都有頭有臉,這還是頭一回,跑來一個底層同志,居然一開口要見頂級大律師。
不過,她還是很友好的接待了,這叫職業操守。
「沒有!」
蘇錦輕輕回答。
「不好意思。靳先生的時間都是排滿的,沒有預約,肯定不行。」
語氣一下變得公式化。
「……」
蘇錦第一次發現,原來普通人想見他一面,竟是一件大難之事。
本來,她想打電話給他的,可一想到這人說的,靳律師的時間都是預約過的,且是事先安排好的,現在自己這樣跑上去,只怕又要耽誤他工作了。
這不合適。
「那我能在邊上等嗎?」
她指了指大廳那邊的沙發。
「呃,您請便。」
蘇錦坐到了邊上等,看著手機,翻到了靳恆遠的號碼,看了又看,到底沒有把號碼給撥出去。
沒一會兒,一個幹練的墨鏡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律所大門,來到了前台,仍是那位前台甲在接待,不過語氣比之前熱情多了:
「請問,有預約嗎?」
「和靳恆遠律師約好的,下午兩點的見面時間。現在正好到點了。」
墨鏡女人摘下眼鏡,微一笑。
蘇錦一聽得自己老公名字,立馬轉過了頭。
是一個年輕亮麗的女人,一身名牌,既彰顯著品味,更表露著其不凡的社會地位。
也難怪這位前台在接待時會有不同的反應——這些小姑娘,在這種地方,看得多了那種大人物,什麼樣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一眼就能摸一個清清楚楚的。自然會區別對待。
「請稍等。」
前台甲馬上給樓上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掛下電話后,語氣變得越發的客氣:
「對不起,這是您的臨時出入卡,靳律師在十二樓。這邊走。」
「謝了!」
墨鏡女人將臨時門卡取到手上,笑著親了一下,歡歡喜喜的揚手而去。
本來,蘇錦可以認為人家可能是因為公事才約的見面,但她那麼一吻,眼裡還露了興奮,她心裡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等她走遠,前台乙悄聲問了起來:「這種情況倒真是少見。靳律師好事近了?」
「這是明律師。」前台甲回答:「我見過的。」
前台乙點了點頭:「我知道她是明律師……所以才這麼說啊……難道你沒聽說嗎?這位明律師一直在追求靳律師……」
「好像是吧!我也聽說了。」前台甲說:「不過靳律師眼光挑著呢……不是仙女似的女人,肯定不入他的眼……」
「那麼一個精明能幹的人,娶老婆怎麼可能不挑呢!我聽上頭有人說的……靳律師啊不知相過多少親了,沒一個入了他的法眼。一個個還全都是有來頭的。」前台乙在輕輕乍舌。
前台甲馬上輕輕低嘆:「靳律師都是三十二了,你說,到最後,會是誰能收了這位鑽石王老五?」
「想像不出來。」前台乙也跟著嘆了起來。
蘇錦坐在那裡,咬著唇,心裡太不是滋味了。
人家居心叵測,靳恆遠居然還把人往律所找,他什麼意思?
空窗期,找個人來談談心嗎?
她不由得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