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羨慕嫉妒恨,你是我心裡一個不能觸碰的
285,羨慕嫉妒恨,你是我心裡一個不能觸碰的隱痛
感情是一件很奇妙的玩意兒。
你不喜歡這個人,這個人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有關這人的任何消息,都不會激起你的情緒波動。
哪怕,聽說他(她)英年早逝,作為旁人,最多也就唏噓一聲:可惜了,這麼年輕。
一旦你喜歡上了,這個人的喜怒哀樂,就會牽動你敏感的神經末梢。
他(她)喜歡的,你也喜歡;他(她)討厭的,你也討厭;他(她)不喜歡你,你黯然神傷;他(她)向你表白,你欣喜若狂;他(她)變心,你憤怒傷心……
陷入愛情的人,不論男女,往往會變得有點智商不夠用。
說得難聽點就是:有點傻。
蘇錦覺得,自己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當愛情再次來臨時,她是彷徨的,心懷置疑的;當兩個起爭執著,她是鬱結於心的;當他冷落她,轉身將別的女人抱在懷時,她是氣怒交加的,對自己瞎了眼的選擇,是痛若刀割的;當誤會冰釋時,心裡又會甜絲絲的……
十六歲的愛情,懵懵懂懂,純凈美好;二十六歲的愛情,依舊滿懷緊張,是糾結又嚮往的。
二十二歲,初戀死去,四年時間,她感情枯竭,激情不再;如今,她二十六歲,愛情卻在她心裡再次開了花……
早餐后,蘇錦回了房,坐在飄窗前,靜靜的發獃,細細的回顧了從昨天到今天的心路歷程。
那滋味,就像初次坐過山車,毫無經驗可言,驚心動魄的感覺,強烈的刺激著她。
一會兒緊張,一會兒酣暢,一會兒害怕,一會兒想哭,一會兒想笑,各種滋味,讓人經歷了一個遍。
唉!
怎麼辦呢?
這感覺,是那麼的複雜,又是那樣的陌生,竟令她有點難以承受。
靳恆遠回房時,正好看到蘇錦在拍自己的腦袋,臉上泛著淡淡的不好意思的笑。
「一個人在傻笑什麼?」
「呃……沒什麼!」
她轉頭看到好手上拿著一杯褐色的液體。
「是不是在笑自己居然吃了這小姑子的醋,有點難為情了……」
這人真壞,故意揭穿了她,還雙眼發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我去洗手間。」
哼,不理這個壞人。
他笑著將她按下去:
「不用躲,不笑你了。來,吃藥,這是感冒沖劑,喝下它,再好好睡一睡,等你再醒過來,你就會舒服了。」
她接了過來,杯身溫溫的,應該是涼過的:
「家裡還有這種葯,你平常難道很容易感冒?」
「是一大早璟歡去買的。中藥,副作用少。是她建議的牌子,很有針對性的,應該錯不了……喝吧……」
見他這麼推祟,她倒是有點驚訝,一邊喝,一邊問:
「你妹這麼了解感冒藥……」
「不是。」
靳恆遠微笑:
「你別看她大大咧咧的,笑起來沒肝沒肺的,在醫學上,她是個怪才。英國那邊有個南弗恩醫學教授,一直想把她挖過去,她懶,一直躲著沒去。最近更是遊手好閒,一直在休假,到處的玩……」
「……」
聽上去,她家這位小姑子,也是一個很不得了的人物哦。
她默默喝完。
「好了,你再睡一睡,我去忙點事。等我忙完了,你睡醒了,我有話和你說。」
他催促她上床繼續休息,而後,取了杯子離開。
蘇錦又睡了一覺,耳邊好似隱隱約約能聽到那個一派天真爛漫的小姑子,在纏著她老公說話。
恆遠說她是醫學怪才……
不知道會有多怪……
可這樣一個小姑子,她是喜歡的。
再睜開眼,耳邊有沙沙的翻書聲,轉頭看,靳恆遠就坐在邊上,看著他的資料。
「睡飽了沒有?」
他第一時間就發覺她醒了過來,書一合,低頭看她。大大的眼睛,烏黑閃亮,從她這個角度看,竟是那麼的迷人。
唉!
她是這怎麼了?
現在怎麼越看他越好呢?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她連忙坐了起來,啞著聲音接了一句:
「嗯!」
「人還難受嗎?」
「還好,就是嘴裡很乾……」
「很正常,發高燒都這樣。等著,我去給你泡杯檸檬水……」
他去了,回來時,手上端著兩杯水,她那杯放著兩片檸檬片,他的則是白開水。
蘇錦喝了兩口,微酸,很解渴,喝著舒服。
靳恆遠也在喝,目光一直留在她身上,看著她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我們該談談了。」
靳恆遠把水杯擱到床尾的柜子上,盤坐下來,說道:
「遇到事情,我們該做的事情,是努力解決它,而不是迴避它。迴避,問題還存在,解決了,就沒有了。」
「嗯。」
蘇錦也把水杯放到了床頭柜上,扶被而坐:
「你想說什麼?」
「首先,我得和你道歉。昨晚上,我態度不太好。沒辦法,你語氣太堅決,我是被你氣倒了。」
靳恆遠無奈一笑: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脾氣。我也有。平常挺沉得住的。可事情一關乎我們的婚姻,我就難免心浮氣躁。說穿了,就是羨慕嫉妒恨。」
蘇錦眸光一動,輕輕截住了那個字眼:
「你羨慕嫉妒恨什麼了?」
「當然是蘇暮白啊!」
他輕輕的似吟似嘆的說道:
「有時候,我會想,要是當年,我直接讓你跟著我走,而不是去什麼見鬼的孤兒院等,結果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我想,那樣的話,那個從小陪著你長大的人就會是我。
「你的生活,肯定會是另外一副模樣,而我的生活也會截然不同。
「自從我和你領證之後,我曾好幾次這麼假想過:你跟我回了家,我會讓爸媽幫你找親人,實在找不到,我就讓他們收養你。然後,你會成為我的小影子。我到哪,你到哪,我會把你介紹給我所有哥們認得。
「你讀書寫字不會,我教你;你想學畫畫,我們去拜最好的畫家做老師,一起學;等你漸漸長大,我還可以教你跳舞,帶你去英國的莊園遊玩……」
唉,被他這麼勾勒,害她都嚮往起來了。
可他的一聲輕嘆,很快就打破了這種嚮往:
「可偏偏當時因為手續問題,你必須留下配合警方工作,而我因為身體問題,必須回京治療,結果呢,居然就這麼走失了。」
「是啊,孤兒院要是沒失火,你應該是可以找到我的。那團火燒掉了我們之間的聯繫。」
蘇錦插了一句,心下也覺得好生遺憾。
靳恆遠沒有馬上提及失火是人為縱火一事,現在這氣氛,實在不合適說這件事,只問:
「小書,如果那時我能及時找到你,你會跟我走嗎?」
「會!」
蘇錦毫不猶豫就點下了頭。
一個人對一個環境,以及生活在這個環境中的人產生感情,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他及時找到自己,她肯定會跟他走。
救命之恩、患難之情,不是短時間的收養之情可以替代的。
當然,時日一長,那就難說了。
這回答,靳恆遠很是滿意,情不自禁就牽起她的手,親了親,這讓她小小羞澀了一下,而他繼續往下說道了起來:
「知道嗎?小書,二十二歲之前,我根本就沒談過戀愛,每天忙碌,學業為主,挖空心思賺錢為輔,偶有空閑,研究菜譜……
「二十二歲這一年,再次遇見你,和你跳了一支舞后,我突然就像開了竅一樣,第一時間意識到你就是我想要的妻子。我必須把你要回來,必須將你留在我生活里。
「但很快,我悲劇的發現:這場戀愛,還沒開始,我就失戀了。
「十四年時間,讓你成為了別人世界的的人。
「看著你笑得那麼美,我深深的知道我不能爭,因為肯定爭不過。那份感情,太深。爭了,會連最後一點美好記憶都會失去。
「我只能退出。只能祝福。除此,別無選擇。
「那時,我對蘇暮白真的是太羨慕嫉妒恨了。
「為此,我繞開了一切可能會認得蘇暮白的社交場合。
「我完全不想認得他。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們在我面前秀恩愛。我不想你以蘇暮白女友,或是太太的身份,在社交圈裡遇上……
「那時,你是我心裡一個不能觸碰的隱痛。」
聽完這句話,蘇錦突然毫無預兆的撲向了他,卻一不小心撲倒了他。
無他,但為他這樣一份深沉的愛,深深的讓她為之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