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小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了,你唱的這到
304,小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了,你唱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
「因為我得罪了人,而拖累了那孩子遭了殃……」
那是靳媛一直以來最最不想回憶的可怕事件。
每一次記起那時的情景,她就滿心恐懼。
哪怕時隔那麼多年。
她閉了閉眼,臉色似石灰一般的白著:
「我記得那天,我陪著池晚珠和濮少君去逛街,身邊還是跟了保鏢的。坐著電梯下來時,是我抱著那孩子的。那小毛頭長得可漂亮了,我喜歡的很……
「那會兒,小遠你已經六歲多了,不再抱手,小大人似的,少有黏我的時候,看到別人生女兒,我心裡是特別特別的羨慕。」
那會兒,她啊,真是很想很想再生一個女兒的,可惜的是,失敗的婚姻,讓她連見到丈夫的機會都沒有,何況是夫妻之歡了……
她為之輕輕一嘆:
「我是因為喜歡才抱在手上逗著玩的,可不想,那個窮兇惡極的男人卻闖進來搶了孩子,刺傷了我,還把孩子往窗外頭扔了下去,自己後來因為逃無可逃,也跟著跳了樓。當時那個慘,真是沒法說了……」
蘇錦有點聽不下去了,臉色也跟著發白起來。
靳媛呢,緩了緩之後,才又往下說道起來:
「明澹因此而恨我入骨,池晚珠更因此而生了一場病……靳明兩家就是這樣疏遠了關係。
「唉,在這件事上,一直是我有愧於明家。明澹從此再沒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窮小子叫什麼?」
與靳恆遠,他關心的不是靳明兩家的關係,而是某些細節問題。
靳媛想了想:
「好像姓裴,叫元欽。」
對於這個答案,靳恆遠有點失望。
或者,他很想從母親嘴裡聽到那樣三個字,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異想天開。
「媽見過那叫裴元欽的嗎?」
靳恆遠再問。
「見過。」
「模樣還記得嗎?」
他問的相當仔細。
「小遠,你為什麼會對這個裴元欽感興趣?」
靳媛忍不住又反問了起來。
靳恆遠淡一笑:
「明澹是怎麼一個人,我多少了解一點。明澹看上了一個女人,並且守了這個女人二十幾年,可見那個女人,肯定很優秀。一個優秀的年輕女畫家,看中一個窮小子,我想那窮小子肯定有不得了的一面。
「在我看來,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第一印象,肯定是看皮囊的。所以啊,我在猜想,那窮小子,是因為才華吸引了池晚珠,還是因為長相?」
說了這麼多,他還是沒說,他為什麼會對那人感興趣的。
靳媛當然知道兒子忽悠人的本事,那得有多高桿,也就沒再追問,只說:
「那裴元欽不光有才,長得也好看。
「正確來說,那是一個性格比較靦腆的、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
「我遠遠的就見過一回。
「那時,我和池晚珠還沒什麼交集,一切都是聽說的。
「後來雖然有所往來,不過,池晚珠不大愛交際,關於她過去的事,因為顧忌到明澹,所以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她也從來不說起來裴元欽。
「我也是從別人那邊聽說的:那裴元欽是單親家庭出生,家境雖然清貧,但是,心氣很高,悟性也好。是他們系裡最出色的學生。
「本來,那男孩是可以有很大作為的,據說都拿到保送英國劍橋大學的通知書了,也去了英國,還是全公費的。可他卻很不爭氣的在那邊酗酒鬧事,幾年之後因為酒精中毒,死在了國外,連屍首都沒拿回來……」
說到最後,她免不得長長一嘆。
居然死了?
「哦!」
靳恆遠點頭,目光閃了閃,心頭有所聯想,嘴上卻另外問道了起來:
「媽,您有池晚珠和裴元欽的照片嗎?我讓人查遍所有舊時的報紙,就是找不到有關他們的圖像資料。」
「沒有!」
靳媛搖頭:
「當年這事,知道的人其實不多。所以,並沒有上報紙,只有圈裡人知道。」
靳恆遠思索了一下,又吃了一顆葡萄,才問:
「明澹頭上有四個兄弟姐妹,他是最小的,卻坐上了當家之位,難道都沒有人來和他爭財產的嗎?」
「爭,怎麼不爭。當年爭的可激烈了。最後,就屬他手段最狠,終把其他人全都趕了出來,一個人獨佔了整個明家,而且還讓人挑不出他的錯,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
嗯,果然是夠厲害。
靳恆遠陷入了沉思,很多地方,因為缺少清晰的證據,而沒辦法進行正常的推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明澹能娶上池晚珠這件事,怕是另有隱情的。
「媽,明澹娶池晚珠時,你有參加過婚禮的吧!」
「嗯!」
「結婚當天有發生過特別的事嗎?」
「沒有啊!那場婚禮很隆重。曾驚動半個金融界呢!」
「裴元欽沒來鬧事?」
「那時,裴元欽好像已經去了英國。」
「再有,明澹和池晚珠的女兒夭折之後,池晚珠馬上就得了大病的嗎?」
「好像沒有。孩子夭折之後,她是得過病,曾靜養過一段日子,不過,精神狀態還好,時不時還能會客。幾年之後,她又懷過一胎,結果,胎死腹中,她是那個時候閉門謝客起來的……不過,這事,外頭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和池晚珠的主治醫生聊天時,無意間聽她說漏嘴才知道的。」
是嗎?
那池晚珠另外懷過一胎?
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啊!
「媽,請你仔細想一想,然後給我一個確切的數字:池晚珠懷第二胎時,有隔了幾年?」
靳媛眯眼想,心頭暗自算了算:
「應該是四年吧!是我懷璟歡的上一年。如果她那一年能生下來,那孩子年紀應該比璟歡大一歲。」
「那在之後呢?在這之後,你有再見過池晚珠嗎?」
「我是自她女兒因我而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第二胎滑胎之後,聽說就瘋掉了。明澹捨不得將她送精神病院,又怕她傷人,就直接將她關了起來,讓專人看管著……聽說一直在治療中。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可以陪明澹用早餐,壞的時候,連明澹都不認得。」
靳媛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見兒子那麼關心,臉上不覺浮現了疑雲,正想要問,靳恆遠又發了問:
「媽,池晚珠的父母,以前是住在上海的對不對?」
「嗯!」
「如今,他們還健在嗎?」
「都移居澳洲了。具體住在哪裡,也只有明澹知道。」
「哦!」
靳恆遠點下了頭。
靳媛則藉機問了自己心頭的疑問:
「小遠,你最近在打什麼官司,難道事情和明家有了關聯?我聽你姥姥說,你最近找到了一隻你姥姥早年親手打制的銀鐲的照片是不是?」
這話一出,倒是讓蘇錦一怔:
「銀鐲?什麼銀鐲?」
婆婆指的是她那隻銀鐲嗎?
她極為敏感的做了這樣一種聯繫。
靳恆遠回過了神,笑著接上了話:「對啊,最近有個官司,和明家扯上了一些關係。那些照片全是季北給找的。現在還沒有查到特別有用的東西。所以,我想才請媽出面,幫我把事情儘快解決了。
「媽,我聽說是這樣的,那明澹呢,因為愛女心切,把愛女火化后都沒有葬在公墓,而是直接買了一幢別墅,造了一間密室,把愛女單獨安置在自己家裡了是不是?」
靳媛點頭:「是有這麼一件事。不過,明澹很喜歡置辦房產,別墅在上海不止一套。除了他們夫妻,別的什麼人可能誰都不知道她把愛女的骨灰和胎毛安置在哪處別墅了……」
「好!」
靳恆遠雙手合什,摩挲了一下手心:
「我想請媽幫的忙,現在出來了。
「媽,今晚上吃這頓飯的目的呢,表面上呢,是解兩家的舊怨。但實際,我想弄清楚他把他愛女的骨灰到底放哪處別墅了?
「到時,我們的借口是,超度亡靈,以解心結,以得心上的寬恕。希望明澹可以親自帶我們去探望一趟……選的這個日子呢,自然是越早越好的……」
這番話一出,靳媛的眉擰的越發的緊了。
「等一下,小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了,你唱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