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能把人逼瘋
318,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能把人逼瘋
早上八點,蘇錦開著新車,愉快的上路了,第一個目的地是楊葭慧家。
*
這幾天的楊葭慧,終於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了。
一睜眼,牙膏幫你擠好了,漱口水幫你接好了,洗臉水幫你打好了,你要做的是,坐在床沿邊上,洗漱。
第一天面對這樣一個狀態時,楊葭慧眉頭都皺了起來,雙手一攤說:
「這樣我沒辦法刷牙洗臉……事實上,我可以去洗手間的……」
「醫生讓你卧床至少一個月。為了孩子,你得忍一忍。」
薄飛泓用醫囑來堵她的口舌。
無言以對的楊葭慧捏了捏拳頭,忍了。
洗漱完,一隻床用筆記本桌給推了過來,上面放的不是她的工作電腦,而是豐富早餐。
好吧,這個可以有。
而且,早餐味道非常不錯。
為此,她吃的還挺津津有味的。
可昨晚上換下的衣服還沒洗呢……她得去處理一下。
才想下地,就被薄飛泓給叫住:
「幹嘛?」
男人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兒,就像她幹了什麼罪大滔天的事兒一樣。
她獃獃一指洗手間:
「浴室還有換下的衣服,我想去扔洗衣機里……」
「我幫你處理掉了……」
「可那裡頭,有貼身衣服啊……」
她聽著頭髮發麻……
男人繼續一副黑臉:「我幫你手洗了……」
「……」
某人紅臉:尬尷——那些衣物,成年之後,她就沒再讓媽媽洗過,現在,居然讓一個男人給洗了……
那感覺,就像這個男人正用他的大手,用力搓她的隱私部位一樣。
可洗都洗了,她能怎麼辦?
一個小時之後,在床上待煩的她,又想下地,才作案,就像長了千里眼的男人又在她眼前冒了出來,又喝了一聲:
「幹嘛?」
她抓抓頭皮,指指對門:
「呃,書房那邊有點亂,我得去整理一下……」
「我整理好了……」
好吧,繼續窩著,權當自己是豬了。
忍到午飯後,她睡得有點筋骨痛,想下床,他又像幽靈似的冒了出來:
「幹嘛?」
這人,是監工嗎?
只要她一動「壞腦筋」,他就來逮人。
她忍不住瞪起眼:
「廚房那裡的垃圾我要去扔一下……」
「我已經扔掉了!」
「……」
好吧,總之,她想做的事,他已經通通全給做好了。
「那我幹嘛?我總不能一天到晚睡覺吧!」
她頭疼極了。
男人想了想,轉身出去拿了一個包裹進來,放到了床頭柜上,說:
「我買的書已經送到了。剛剛去拿了一下。以後,你有空可以多看看書。你要是嫌看書悶,我可以讀給你聽……」
「……」
他買的都是一些什麼書呢?
《孕期飲食安全》,《孕期護理常識》,《孕期如何進行胎教》,《准媽媽准爸爸必看守則》,《胎教故事讀物》……
足足有十二本……
而且,他居然還真的給她讀了那些可笑的、毫無邏輯可言的童話……
這待遇,還是小時候在媽媽懷裡享受過的呢!
不過,效果是良好的。
成年後的某個午後,她居然就這樣被催眠催得都睡著了……
等醒過來,晚餐擺滿了小桌子……
這一天,楊葭慧被人當作了熊貓,除了上廁所,他沒辦法逼著她在床上上之外,其他時間,全是在床上度過的。
被人捧,感覺是好,可一直這樣,那滋味就不妙了。
如此一連幾天之後,楊葭慧終於忍無可忍的打蘇錦電話訴起苦來:
「你說,我以後難道真的天天得在床上這麼過嗎?這不是要把我活活憋死在床上嗎?他這是要***裸的逼瘋我啊……」
蘇錦聽完她的訴苦,在那邊呵呵笑:
「他也是緊張你。畢竟大夫這麼說了,你聽醫囑,那錯不了。為了寶寶嘛,這是必須的!」
一提這事,發完牢***的楊葭慧就嚎嚎叫了起來: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懷個孩子怎麼懷成這樣?人家懷著多容易,前三個月不害喜,后三個月不浮腫,天天壯得就像牛一樣,工作到生產前一周才請產假。我呢,居然得卧床靜養。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愛玩我嗎?又或是,它前世和我有仇,這世故意投了我這一胎,存心折騰我來了?」
這番話,可把蘇錦逗樂了:
「你啊,少胡說。好好養著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我總不能天天躺著啊!我得去我媽那邊露露臉的。上周住在你家,我沒回去,那二老已經在嘮叨我了,這周我再不回去,保管他們會殺過來。我不可能現在就躲起來就不見他們吧……」
為此,楊葭慧愁死了:
「再說,我也不能老把他留在家裡吧!萬一,我爸媽來了,瞧見家裡多了這麼一個彪形大漢,還是一個臉上帶疤,看著像黑社會老大模樣的流氓,這還怎麼得了?到時肯定得鬧翻天。」
蘇錦聽完她的憂慮之後,反問了起來:
「那我想問問你了啊。你到底想怎麼著啊?」
「我還沒想好呢!」
楊葭慧抓著頭皮嘆:
「不瞞你說啊,那天從H城回來之後,他倒是向我表白了,要我給他機會。我還沒決定,在考慮。總覺得吧,他不是我心目中那種男人。」
「那你心裡想要怎樣類型的男人?像前混蛋那樣的?」
「別提那混蛋。」
楊葭慧咕噥的打斷,罵了一句前任,轉而道:
「其實吧,我也想不出自己想要哪樣的……至少得給我一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吧……可這人,經濟能力實在不靠譜,就算我想靠,這人也太讓我覺得沒踏實感了呀……哎,我說,你曾經考慮過想要怎樣的男人做丈夫過嗎?我指的是,你在嫁靳恆遠之前,在和蘇暮白分手之後。」
蘇錦在那邊想了想,接上話說:
「我好像說過的吧……我要求不高的:顧家,對婚姻負責,對妻子負責,願意為婚姻努力,收入不需要太高,穩定,每月能有養家就好……」
「就這樣?」
楊葭慧抽了抽嘴角。
「嗯。怎麼了?」
楊葭慧嘆:「我想說,你真是撞了狗屎運了。現在哪個女人在相親的時候不提車和房!」
蘇錦一徑笑,最後又加了一點:
「還有就是,眼緣很重要。要是第一眼,這個男人沒給我留好印象,我想我會直接把他刷下去的。雖然說我是為了安我媽的心才想結的婚。可是,第一眼沒能讓我有那衝動的想法,我肯定不會要。要不然我也不會相了那麼多場親了……有些緣份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楊葭慧聽了繼續嘆:
「你和靳恆遠是小時候就結了緣,我和薄飛泓,以前又不認得……算了,不提這事了,問你啊,你倆現在什麼情況啊……感情危機解除了沒有?」
「沒事了,我們和好了……」
蘇錦在那邊輕笑著回答。
「好事好事。恭喜啊……」
只是,那……蘇暮白以後該怎麼辦呢?
關於這事,她很識趣的沒問出來。
……
楊葭慧不知道的是,正當她在和蘇錦煲電話粥的時候,薄飛泓也正在和靳恆遠通電話。
電話是靳恆遠打來的,薄飛泓不是那種愛和人聊天說自己私生活的人。
但既然人家打來了,就代表是關心你,他倆關係又鐵,於是,他就把這幾天簡單的家庭生活說了說。
「挺好挺好,允許你住著了,就代表形勢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靳恆遠笑著下了結論。
薄飛泓輕輕擰著脖子,臉上也情不自禁揚起了笑:
「現在只能睡在地板上。」
「哈,你還想一蹴而就睡床上抱上人家去聽胎動啊……」
「不行嗎?那是我兒子!」
他還真想了呢!
「喲,還跟我秀上了!」
「對,我就秀了。等生出來,我天天秀給你看。」
薄飛泓低低笑,心情少見的愉快。
雖然才住了沒幾個晚上,可是,因為家裡有個女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他的生活,一下變得有滋有味了,研究菜譜,打掃衛生,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全都變得有意思了。
家的感覺,就是這麼的美。
這一夜,他又打了地鋪,就在她的床邊上。
本來她是不讓的。
她說:「薄飛泓,這是我的私人領域,你這樣,讓我怎麼睡?你害得我都沒隱私了……再說,男女受授不清。」
薄飛泓呢,這人說話,要麼不說,要麼就直得轉不了彎,直接就給了這麼一句:
「你現在這樣,我就算有那份心,也沒那份膽。放心,現在的你,在我眼裡,跟男人一樣,沒啥差別的……」
氣得她臉一下綠了,一個枕頭就給砸了過來:
「薄飛泓,我要是男人,我肚子里能被播上你的種嗎?」
薄飛泓吶吶然接不上話了:「……」
他挺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唉,這嘴巴,怎麼就那麼不會說話。
為此,她一晚上沒理他,好在也沒有趕他走,直到第二天喝了他熬的粥之後,才又開始搭理他了,然後在吵吵嚷嚷中又度過了一天。
再一個清晨,薄飛泓本能的早早醒來,坐起來時,看到楊葭慧正睡得香。
他輕輕走過去,開了一盞小燈,睇著,伸手,挺想摸一摸她那粉嫩的臉孔,擼一擼她那滑溜溜的短髮的,碰一碰她那還沒顯出來的肚子,都伸過去了,門外砰的傳來一記關門聲,緊接著,有腳步聲沖這邊傳了過來。
「慧慧……慧慧……我和你爸來了,你還在睡么?這幾天,你都不上班是怎麼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薄飛泓對聲音非常的敏感,一聽就知道這是楊葭慧的母親。
哦,見鬼的……
他們怎麼來了?
這可怎麼辦?
房間又不大,根本就沒地方藏身。
活了這麼一個歲數,薄飛泓從來是那種被人用槍抵著腦門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男人,這一刻,居然就慌了,額頭滋滋滋就滲出了汗。
他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正當不知如何是好。
門,適時開了,一臉淺笑的楊母邱彌珍,一看到女兒床邊站了一個男人時,驚得馬上就尖叫了起來:
「楊培,快來快來,有賊要非禮慧慧,快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