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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問題是:誰是潛伏在他們生活圈裡的同黨

  382,問題是:誰是潛伏在他們生活圈裡的同黨?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 

  易梵吁著氣,一邊點頭一邊猛吐著煙圈——抽雪茄,不能猛抽猛吐,它需要慢慢品嘗。顯然,此刻的他,內心應該小不平靜: 

  「首先,我的確知道易埜要和濮少君準備偷梁換柱。沒阻止。因為不好阻止。 

  「那是我無意間聽到的。但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其次,從易埜手上帶著明悅兮的是羅新閣。不是我。我這人從不喜管人閑事。 

  「至於羅新閣為什麼這做,你應該猜得到的。 

  「事發那天,我正好有事去找羅新閣,看到了孩子,逼問之下,才知道摔死的是別人的孩子,不是明家的小小姐。 

  「至於羅新閣是怎麼知道易埜和濮少君換孩計劃的,我並不清楚。 

  「以我估計,應該是濮少君那邊的問題。我一直覺得她的死,有蹊蹺。 

  「那天,我曉以大義,並把孩子強行帶走,本來是想去還給明家的,但是,中途被搶了。是羅新閣通知了人,搶去了孩子。 

  「至於我,我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頓,對方是誰,我不知道……只知羅新閣有關。 

  「事後,羅新閣和我攤牌了,孩子已經送走…… 

  「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跟一個孩子過不去,丟不丟人。他說了兩字:報仇。誰讓他家破人亡,他就讓誰活得不安生。 

  「那個時候,他的心,早已被仇恨扭曲。 

  「因為心疼他痛失愛人和孩子,我沒報警。 

  「後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我對誰也沒提起過,就那樣把事情爛在了肚子里…… 

  「我只知道這樣一件事:那個孩子明悅兮,是從池晚珠手上流出來的,經過濮少君到了易埜手上,又從易埜手上到了羅新閣手上,再從羅新閣手上到了我手上,最後從我手上丟失,去了何方,我不得而知…… 

  「為此,我也有悄悄的查過,只是一直沒什麼消息。 

  「同時,我也知道易埜有在查這事,但我沒道破。因為我怕這人性子烈,找羅新閣麻煩。 

  「私下裡,我有問過羅新閣的,到底把孩子交給誰了? 

  「在被我再三逼問之後,他說了,孩子重新交給了濮少君,再由濮少君交出去的。具體交給誰,他是真不知道。 

  「至於濮少君為什麼要腳踏兩條船,我無從知曉。之後沒多久濮少君就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把羅新閣給供出來,也查不到孩子的下落的。所以,我咬緊牙關,什麼也沒說。 

  「所以,現在,你要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他幹了當年那件事,抱歉,我是真不知道。 

  「至於羅新閣,除了干過那樣一樁事之外,這些年,他一直循規蹊矩,沒再做過其他昧良心的事。也再沒有人聯繫他說起過那孩子的事。所以,我們都以為,事情翻篇了。 

  「直到不久之前,羅新閣來找我,我才知道事情沒完,有人在暗中查這事了。而且還是你在查。 

  「我不確定你這麼查的有意義是什麼,只聽你媽提過,說你之前接過一個案子,在查明家好像。具體查的是什麼,她不知道,我也不能問。反正羅新閣就是因為你的暗中調查,沒了。 

  「羅新閣自殺的事傳來之後,我思來想去,鬧不明白。雖然這些年,他一直活得不痛快,但也不至於輕生。 

  「這一次,他舍了自己的命,也要阻止你繼續查,到底想要掩飾什麼。這是我很想知道的事情。 

  「自從送完他最後一程之後,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挺想從你嘴裡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的,但一直沒敢親自問你。 

  「這大約是因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我貪戀現在的生活,不喜歡冒險激進。 

  「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意就是娶你媽媽。後來,娶到了,還生了兒子,與我,別的什麼事都變得不重要。好好的和你媽媽把日子把下去,是我唯一的心愿。 

  「所以,對於羅新閣的事,對於明悅兮的事,我雖有滿肚子的疑惑,可我不想深入的去研究,去查訪。因為那不關我的事。 

  「直覺在告訴我,可能會翻出更大的事來。與其惹事上身,不如避禍抽身。 

  「如果沒發生今天的事,如果你是之前幾天問我情況,我會對你說的會是另外一番話:是羅新閣把明悅兮送走的,因為報復。按著他生前交代的應付你,努力讓事情到此為止。 

  「說來,我有點自私,可人都是自私的。我早過了那種凡事強出頭,好盤根溯源的年紀。擺正心態,過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我最要緊的事…… 

  「還有,關於明悅兮的下落,我是牽挂的,畢竟是被我丟弄的。夜深人靜時,有時,我也會有罪惡感:那麼小一個孩子流了出去,也不知最後是生是死。 

  「只是我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並為之長長一嘆: 

  「剛剛我聽到你說蘇錦就是顧悅兮時,我呆了好半天。 

  「我沒想到我掛心了二十六年的孩子,最後竟然又回到了我們這個圈子裡,只能說老天爺真會玩,我無話可說……」 

  說了這麼多,感慨了這麼多,靳恆遠從中得出的是這樣一個精準的結論: 

  「也就是說,關於今天的事,你完全沒一點頭緒?」 

  易梵苦笑,把最後一截雪茄,毫不憐惜的給狠狠輾滅了,說:「今天是你媽媽的生日。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媽媽,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在她的生日里出這種事了。再有,家裡有秘道這種事,你媽媽都不知道,何況是我!」 

  事實也的確如此。 

  「易叔叔,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您能給我提供一點可用的線索……」 

  道破這一切,靳恆遠的最終目的在此。 

  「抱歉,我這邊怕是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的!」 

  易梵是真不知道,眉心跟著蹙了起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叔叔,您再想想,我覺得,這個人,可能和我們很熟悉,因為他知道我們家有秘道,更知道用你來阻止我往下查,也就是說他知道你對我母親意味著什麼,母親對我又意味著什麼……並且這人還得和明澹以及池晚珠結有深仇大恨的,你想想,在我們這個圈子裡,誰是這樣的人?」 

  靳恆遠不死心的拓展他的思路,希望他可以給點有用的信息。 

  易梵卻搖頭:「你該知道,你媽因為當年的事,和明家的關係就疏遠了。我和明澹本就不熟,後來越發沒什麼聯繫。真沒什麼好說的。易埜和明澹關係交惡,也許他比較清楚明澹有什麼死對頭……」 

  緊接著,易梵把易埜叫了進來,問了這事。 

  可易梵也為之搖頭:「貌似沒有。哎,會不會是他兄弟姐妹乾的……想當初,為了爭繼承權,他們暗鬥不斷……」 

  「不像。我總覺這人應該是我們比較熟的……明家的那些人,和我們都不熟……」 

  靳恆遠捏起了眉心。 

  事情至此,似乎進了一個死胡同了。 

  而且還出現了這樣一個矛盾:幕後之人,之前不是打算用羅新閣的死,把一切粉飾了,那為什麼現在他又冒出來生了這件事? 

  他細細想了想,也許情況是這樣的: 

  對方不止一人,他們內部起了紛爭,一方想息事寧人,另一方卻不甘這樣,甚至想鬧大。 

  想鬧大的,可能是凱琳爾的餘黨;想大事化小的,可能是同黨。 

  現在,他要做的是找出同黨,才有機會把陷在餘黨手上的蘇錦和蕭瀟救出來。 

  問題是:誰是潛伏在他們生活圈裡的同黨? 

  易梵易埜出去了,靳恆遠在那邊深深的思量,想了各種可能,想了各種猜測。 

  站在窗口,他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心疾如焚,卻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靜面對。 

  想了一會兒,他打了一個電話讓蕭璟歡進來,問:「那本古書,那本被你發現有地圖的書,現在在哪?」 

  「沒了,早弄丟了!」 

  三個字讓靳恆遠眯起了眼:「怎麼弄丟的?」 

  「不知道,大概六年前,我將那書帶去了香港,然後塞在爸的書柜上。後來發現沒了。我問過爸,爸說不知道。反正,它說沒就沒了……」 

  「怎樣一本書?書名叫什麼?」 

  靳恆遠覺得丟失這件事,不會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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