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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他,把她哄回了家

  424,他,把她哄回了家 

  「我不喜歡解釋……他們愛誤解,由他們誤解……」 

  這個回答,也太隨意了一點吧! 

  不過,也符合他的脾性。 

  她無語瞪了好一會兒。 

  「睡好!」 

  靳恆遠過來,將她往床上按。 

  貌似他好像不管男女有別的! 

  唉,他還是這麼的強勢。 

  什麼都得聽他的! 

  她只是一個不怎麼正規的家教老師而已。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悶悶躺好后,她發了問。 

  嗯,以她這個角度看這個男人,怎麼就那麼帥呢? 

  看得她啊,心臟撲通撲通就狂跳了起來。 

  「說。」 

  他去取了一瓶水喝,轉身,就站在她面前。 

  她指了指那個盅,問:「這麼大清早,徐記飯館就有魚片粥賣呀?」 

  聽著好像是很漫不經心的一問,聞者靳恆遠心下卻是領悟明白了,他老婆這是在探他底啊——大概是吃出意思來了。 

  「不是。我叫開門讓煮的。我和老徐熟,以前還跟他學過兩天手藝呢……味道還行……之前我想著,吃白粥沒味道,老徐的東西好,不加調料,味道鮮香,口感又好,所以去麻煩了人家一次……」 

  這話,說的相當巧妙。 

  巧妙到一下子令她放下了戒心。 

  哦,原來他是在那裡出師的,怪不得味道這麼熟悉。 

  她暗暗的就松下了一口氣: 

  「挺好吃的。不過應該很貴吧!」 

  「好吃怎麼吃這麼點?」 

  他可不想和她算計那小錢。 

  「我……胃口小。吃多會翻出來。」 

  是嗎? 

  以前可不小,可見她現在的身體差得實在是夠離譜了。 

  他的眸光不自覺就幽暗了一下。 

  朴襄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哎,能不能打個商量?」 

  「說來聽聽。」 

  他已經喝了大半瓶水。 

  「我想出院。」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不行。」 

  「為什麼不行啊?我真沒事了。醫院味道怪怪的。我真不喜歡。住在醫院,我開心不起來。我會覺得我是一個可憐的病人。它會時不時提醒我,以前發生過的事。靳先生,拜託了,我在上海玩的時間不多了,實在不想提前把時間浪費在醫院內。」 

  她可憐兮兮的求著。 

  那眼神,竟令他不忍拒絕。 

  靳恆遠不由暗嘆了一聲,這丫頭,還真知道怎麼來克他。 

  不過,他沒馬上答應,而是先想了想,另外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在醫院一共待了多久?」 

  「足足有兩年多。你能想象700多天,天天悶在醫院那是何等的了無生趣嗎?所以,當醫生說我可以出來走走時,那感覺,在我就像死囚犯終於被放出牢籠了,說有多高興就有多高興。可現在,你又把我關進了醫院,這日子。太難挨了……」 

  她一臉哀哀的望著他,還雙手合了什。 

  靳恆遠莫名就心疼了,想想那700多天,她寂寂一個人守著病房的光景,的確夠凄涼。 

  而那時,他在幹嘛? 

  他都不敢進行對比了。 

  「好!我可以給你辦出院手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朴襄興奮的馬上就坐了起來: 

  「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是嗎?」 

  靳恆遠頓時似笑非笑了: 

  「什麼條件都答應,這麼信任我?你就不怕我提一些有損你利益的條件?」 

  「你會嗎?」 

  朴襄一怔,語氣馬上變了,轉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會!」 

  靳恆遠見狀,勾了勾了唇角: 

  「我的條件是:在你教蕭瀟畫畫的這一個多月內,你住我家。我不想以後某個周末,蕭瀟等你來教畫畫,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等我找到你家時,你已死在你那鳥窩裡了……為了我給你墊付的錢財不至於花冤枉,你接下去這一個月的人身安全,我得牢牢看緊起來……」 

  「……」 

  話說的有點毒,可關心,她感受到了。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關心她? 

  朴襄不想去,朝夕相處的,這算怎麼回事? 

  可他說: 

  「我在XX路上有一幢別墅,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我把你送那邊去住。 

  「那邊環境清幽,很合適療養,就住著一個管家和一個園藝工人。 

  「你去那邊呢,周六周末的時候,只要天氣好,就可以在園子里寫生。下個月,該開的花都開了,園子里會很漂亮。 

  「我呢,也放心一點,省得每天忙著工作,還得惦著蕭瀟的老師的性命問題。 

  「萬一你翹掉了,蕭瀟會哭死的…… 

  「為了不至於我家裡因為你鬧翻天,接下去這一個月,你得聽我的。」 

  他嘴裡的別墅可不正是當初她親手設計並盯著人裝修的婚房么? 

  結果呢,他們一直沒機會在那幢樓里住上一晚。 

  對於那個她用足了心思營造出來的小家,她有著滿滿當當的懷念。 

  本想要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的,可因為他這個提議,她的心,立刻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樣會不會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等一會兒,我問一下醫生,只要高燒不複發,我們就過去……」 

  下午三點,醫生允許出院,靳恆遠就給朴襄辦了出院手續。 

  上了他的車之後,他給她看醫院給開的發票:「這是你欠我的錢,看明白了?」 

  自是故意這麼說的。 

  上頭那個金額,讓朴襄長長一嘆,末了,忍不住咕噥了一句:「上海果然是一個看病看不起,想死也死不起的地方……瞧瞧,本來,吃幾顆葯就能解決的事,你非得讓我欠你一屁股債,才肯把我帶出來……」 

  臨出院,還抽了她那麼多血……那些血一驗下來就是一個驚人的金額,偏偏,她又拒絕不了。 

  「關乎健康的事,怎麼能馬虎?」 

  靳恆遠淡淡反問。 

  「我就覺得有點冤了。其實我讓你買的葯,和昨天輸液用的葯,就是同一種。只不過,一種是口服的,一種是直接注射的……你讓我吃藥,一樣有效果……」 

  「醫生不是說了嗎?你情況特殊,光靠口服,不管用,只會傷了你的胃。把安全帶繫上!」 

  他叮嚀她。 

  「哦!」 

  她低頭找,沒找到。 

  他只好探了過來,幫她。 

  距離那麼近,屬於他的清涼味道濃濃的就侵了過來。 

  她呆了一下,心,砰砰砰,是好一陣狂跳,臉上更是燒了起來,眼神跟著大亂。 

  「謝……謝……」 

  哎呀,不好,都結巴了。 

  她忙把臉往右車窗外轉了過來。 

  靳恆遠嘴角一抽,很認真的說道:「我不在車外。我在這邊……要謝的話,該沖著我說才對吧……」 

  朴襄轉頭:「……」 

  看到他在唇角含起了笑,手麻利的起動了車子。 

  哎呀,又看到他笑了,淡淡的,唇線彎得好看極了。 

  哎呀,她這是在想什麼? 

  慢慢的,她把頭給挪開了,借著說話,緩解那份緊張: 

  「先送我回家拿點衣物好不好……」 

  「不順路。方向是反的,衣服明天我幫你回家拿。畫板什麼的,別墅那邊都有。那邊有一個比我公寓房還要大的畫室。以後,夠你和蕭瀟用的。」 

  唉,好吧! 

  駕駛員不肯調頭,她是沒辦法的把方向盤搶過來自己開的。只能聽他的。 

  三點半多,路虎駛進了別墅。 

  別墅還是那幢別墅,精緻,漂亮。 

  兩年前和兩年後,唯一的區別是,那些花花草草,都長個兒了,一壇壇碧油碧油的,湛亮湛亮的。 

  早春的花也已經開了,紅花綠葉的,極為好看。 

  重要的是,空氣很新鮮。 

  陽光,綠樹,紅花,小路,歐式別墅,漂亮的路燈,清澈的魚池,鞦韆靜靜沐浴在陽光里,正在召喚她去盪一下呢! 

  哎呀,這畫面,真是太美了。 

  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心曠神怡,輕飄飄的都要飛起來了。 

  「我能去坐坐鞦韆嗎?」 

  她雙眸發光,輕輕的問。 

  「你隨意。我去和管家打個招呼。」 

  「好!」 

  他大步往大門走去。 

  她呢,睇了一圈園子后,就歡喜的轉身坐上了鞦韆,輕輕然就盪了起來,腦子裡回想的是當初自己想要在家裡按個鞦韆時兩個人的對話。 

  她說:「我要在這邊做一個漂亮的、獨一無二的鞦韆,鞦韆的形狀,我要親自設計……以後,只要有空我就可以陪著蕭瀟在這邊玩了……」 

  他笑著環住她反問:「為什麼不是我和你一起坐在這裡一邊盪一邊數星星?」 

  她笑著點頭:「嗯,也可以,等蕭瀟睡著了,我們就悄悄來坐一坐……」 

  結果呢,他們從來沒坐在這裡數過星星! 

  唉! 

  * 

  靳恆遠走進大門,管家巧姐迎了出來,語氣有點驚訝:「靳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 

  「嗯!」 

  他一邊解外套,一邊吩咐:「把主卧室對面的客房給我整理出來。我帶了一個人回來,會在這邊住一陣子……還有,廚房冰箱里有沒有食材?」 

  說著話,他往那邊去了。 

  「有是有一點,不過不多!」 

  巧姐緊跟其後。 

  靳恆遠檢查著,的確不多,而且都是他用不上的料: 

  「老張在幹嘛,讓他過來一下,我寫一張單子,讓他馬上把我要的東西全給備齊了。這一個月,朴小姐會在這邊住,三餐的食材一定得新鮮……周一到周日的菜單,我會寫下來,回頭我要不在,會有廚子過來做……」 

  聲音突然停住了。 

  巧姐順著這個位置往外瞧去,只看到花園的鞦韆上,一個穿著紅色寬大衛衣、戴著口罩的女子,正坐在上面,把鞦韆盪得高高的……晚霞照在她眼裡,閃閃發亮的,似在愉快的笑…… 

  * 

  別墅客房的設計很雅緻。 

  只是,她從來沒料想過,第一個入住這間客房的會是自己。 

  床很軟,很大,她往上一撲,意識就沉了下來,後來是被靳恆遠拍醒的:「吃晚餐了,吃好了,洗個澡再睡。」 

  晚餐,是靳恆遠親手煮的。 

  餐桌上,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味道很鮮香,饞得她蟲子都鑽出來了。 

  「坐啊,傻站著幹嘛?」 

  「我……」她沒坐,輕輕道:「我能回自己房間吃嗎?」 

  時,管家不在,就他們倆。 

  靳恆遠勾了勾唇角,徑自倒了半杯紅酒,嘴裡慢悠悠的說道: 

  「醫生說,昨晚上,你要是燒個一宿,你這條小命,就等於廢了。我呢,也算是救了你一條小命的人。是恩人。救命恩人在古代,女人報恩的方式可都是以身相許的啊……朴襄,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報恩?」 

  好吧,他承認,他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了! 

  哼,誰讓她故弄玄虛來了! 

  「……」 

  什麼以身相許? 

  這傢伙在揩她油嗎? 

  朴襄皺了一下眉,心裡忽有了警覺:這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在陌生女人身上開這種玩笑的。 

  她的神情,頓時凝起。 

  靳恆遠當然有注意到,馬上改了語氣: 

  「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行了,我只喜歡我老婆,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你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就是覺得你懂畫,我也懂畫,今天又有緣聚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吃頓飯,就這,你都不肯賞臉的么?」 

  看樣子還真是玩笑。 

  「不是不賞臉,實在是怕倒了你胃口……我……我還是回房吃……」 

  她往一隻空碗里夾了一些菜,一手拿了一碗飯,一手拿菜和筷子,逃也似的往樓上跑了去……把靳恆遠獨自留在了空蕩蕩的餐廳。 

  才上樓沒一會兒功夫,她洗了洗手,正準備開吃呢,有人敲門,她去開,卻是這裡的管家巧姐,手上端著剛剛擺在餐桌上的三菜一湯: 

  「這是幹什麼?」 

  「先生出去了,讓我把飯菜往樓上送來給您吃……」 

  「……」 

  她不接,轉而跑到了窗口,只看到伴著兩道車燈,噌的在黑夜裡爆亮,停在附近的路虎,似狩獵的夜豹,迅猛的往外躥了出去。 

  她獃獃看著,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她不肯摘口罩陪他吃飯,惹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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