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單相思82,我想抱抱你,可以抱嗎?(一
542,單相思82,我想抱抱你,可以抱嗎?(一定要看哦)
一路無話直到家,靳長寧停好車,一聲不吭把人抱進主卧,放到了床上,臉色一直陰陰的,非常非常的臭。
蕭璟歡發誓,她認得他至今,已經足足二十五年多了,從來沒見過他的臉色臭成這樣過。
很恐怖。
她居然就被鎮住了,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敢時不時瞄他一眼。
很鬱卒。
這個從小慣著她的男人,居然讓她懼怕了。
不對啊!
她為什麼要怕他?
他又不可能打她,更不可能吃了她,她為毛就被他嚇住了?
這,太沒天理了呀!
「我去給你倒杯水,先把葯給吃了。」
把葯袋往床頭柜上一扔,他往外倒水去。
「哦!」
她小聲的應了一句,臉孔一抹,將腳安置好后,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心裡細細琢磨起來。
不,不對,她才不怕他。
她是不知道要怎麼消他的氣,她只是想哄他開心了,因為,她是在乎他的,所以,面對他不同尋常的冷淡,心慌了,不知所措了。
對,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本來,她是想和他和解的,「冷戰」這麼久了,也該緩緩了,反正,這樣的日子,她是不想過了。她想過的是和和美美的日子,有說有笑,輕鬆自在,那才舒服,要不然也太難受了。
可是,現在這氣氛這麼僵,怎麼和解?
她的腦筋骨碌碌轉了起來。
突然覺得:哄人,也是一門技術活。
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靳長寧進來了,坐到了她身邊,還把葯給摳了出來,更把她輕輕拎了起來:
「吃藥!」
手被拉了過去,幾顆葯拍到了手心上,一隻晶透的水杯遞了過來——這份體貼,也算是少見了。
蕭璟歡眼珠子一轉,在他冷冷的臉上巡視了一圈。
什麼意思嘛,既然這麼不情願看到她,幹嘛還來管她的死活,她都受傷了,他還這樣不給好臉色,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哎呀呀,她好懷念以前那個什麼都慣著自己的長寧哥。
她一時來氣,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把牙齒印咬的深深的,但沒咬出血,到底是口下留情了,然後一抹嘴,把那水接了過去,把葯塞進嘴裡,咕咚咽了下去。
「呀……」
吃藥這件事才做完,杯子就被移走了,人也被推到了,她驚呼了一聲,天旋地轉之後,只見那男人在自己的身體上方撐著,沉沉的盯視著,還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牙齒印:
「解釋一下,為什麼咬我?」
「你覺得呢?」
她挑釁的看著他:剛剛咬得實在有點不夠,應該咬到見血才對。哼!
他定定看她,那熟悉的眼睛,流露的眼神,是那麼的高深莫測,那麼的陌生:
「要是能猜得到你的心思,我至於被你吃得死死的嗎?」
這句話說出來時,語氣多了几絲無奈。
而正是這几絲無奈,讓她心疼了。
「你哪被我吃得死死的了?這些天不理我的是誰?」
她以手指指著他的臉,也抱怨了起來,心酸了起來。
居然能狠得下心冷她這麼久,這些天,他呀,真是一再在刷新她對他的認知。
這樣的他,讓她緊張,也讓她……患得患失。
這種味道,太難受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是誰說的,要冷靜的想一想的?」
靳長寧沒好氣的接上,把那手指給捉住按到了床上:
「再有,我和你保持距離,你就非得也和我保持距離的嗎?小時候你那股子黏乎勁兒了呢?」
說起小時候他們之所以那麼好,一是因為他疼人,二是因為她黏人。
她要是肯黏人,他們之間怎麼可能冷戰這麼多天?
所以,這責任,並不全在他。
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要是吵了鬧,只要其中一方作了退讓,這架,基本上吵不久——如果雙方都不肯服軟,長期冷戰,在所難免。
「我已經把我的態度全擺出來了,歡歡,主動權在你手上,你還想我做到怎樣?」
好吧,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只要她肯哄哄他,事情就能緩和。
「還有,你腳扭傷了,自己不給我打電話,卻讓席曼莉打。我來了之後,那姓楚的還在你身邊無事獻殷勤,歡歡,你還想我給你好臉色看嗎?要是我身邊也叮著幾隻蒼蠅,你會覺得好受嗎……」
這是赤~裸裸的指控。
可是……
「哎,你瞎說好不好……
「我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結果那姓楚的來了,我是沒機會和你打電話好不好,更不知道席姐幫我打了。
「再說了,我也不可能給姓楚的這種機會的。上次把事情鬧成這樣,你當我樂意啊……
「要是再晚上那麼幾分鐘,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本來我就想把你找來,然後,我們好好談談的……」
她搶著把自己的心理話全給說了出來,感覺自己這一次真得真的好冤枉啊!
唉,說來說去,全是楚亦來壞的事,那人不來,他的臉也不至於這麼臭。
很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非常管用,那張本來還不太好看的臉孔,微微亮了亮,但還是很嚴肅的審視了好一會兒:
「真心話?」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幾乎想舉雙手發誓了。
下一刻,他眨了一下眼,唇角彎了彎,臉色柔了柔,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
「那現在,我想抱抱你,可以抱嗎?」
「……」
「不是哥哥妹妹式的擁抱。」
嘖,抱就抱嘛,還要這麼的作強調,故意的有木有?
薄薄的紅暈,立馬飛上了臉蛋。
那個男人湊過了頭來,還刻意強調:
「是男人女人式的擁抱。」
「擁抱就是擁抱,還有這麼分類的嗎?」
她有點不甘被他調戲,這人這是刻意在他們之間樹立起了性別意識,強調他們的關係,不是兄妹,而是男女。
如果她同意的話,就是一種認同。
也就是說,他只是用一種比較另類的方式,向她要回答而已。
「你心裡有,它就有。」
這幾個字,說的是那麼的有力。
她鼓了鼓小嘴,想了想:
「在你擁抱之前,我們還是先好好談一談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他卻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
「我覺得最好先抱一抱,給我一個擁抱,好安慰我有點被你傷到的心,你不覺得這很有必要嗎?」
呵,這人,還真是……怎麼說呢……孩子似的犟著……不滿足他,貌似不行。
好吧,那就抱一抱吧!
抱一抱又不會少一塊肉。
何況她也想抱抱他的……
她睇著,投進了他懷裡,雙手深深的就抱住了他精壯的腰杆子。
靳長寧呢,手臂一攏,就深深的攏住了她在懷,淡淡的微笑,終在他唇上浮現,他親了親她的發,懸著的心,終於著地了。
她呢,也安穩了。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依靠在他懷裡,原來心可以這麼的平靜。
這一刻,氣氛是溫馨的。
這一刻,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終於想明白自己要什麼了。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我還是先和你談談我心裡的想法比較好。」
抱了一會兒之後,她推開他,深深睇著。
「你說。我聽著。」
小私心得到滿足的他,態度好了很多,表情也柔和了。
這個變化,讓她暗自感嘆了一番,男人有時就像小孩子——真得哄。
靳長寧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很體貼的扶她躺好,很努力的不去碰到她那隻腳,然後讓她靠著自己,他的手,牢牢牽住了她的手。
這樣一種依偎,畫面是很美的。
不過,他們渾然不知。
蕭璟歡自顧自理起思緒來,好一會兒后才說道起來:
「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經歷的生活點滴當中,很容易找到你的影子,你是我心頭強大的依賴,這一點,我沒辦法抹去。」
這一句話,得到的是一個額頭之吻。
「只是,當我進入青春期之後,我們卻開始疏遠了,因為邵鋒,你漸漸從我的生活消失了,然後,我不得不學會了獨立,學會了斬斷依賴,凡事靠自己。
「再後來,邵鋒走了,你呢,也漸漸遠去了。
「這兩年,我的內心世界,處在冰封狀況。我也習慣了這樣一種冰封,也不想去復甦。
「這種生活,我本來已經習慣了,你卻又突然跑了出來,打亂了我所有的生活節奏。
「坦白說,我不喜歡這樣一種轉變,把我有規律的生活,通通都給改變了。
「我也沒辦法接受哥哥變成丈夫,感覺這種變化,好荒誕。」
說到最後一句,她聲音輕了,因為看到靳長寧的臉孔涼了下去,發冷了起來。
「這些就是你想對我說的?」
他的聲音也生硬了起來。
唉,以前,這傢伙永遠溫溫潤潤的,現在這是怎麼了,動不動就臉色大變?
「你怎麼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呢?我還沒說完呢……」
她說,他已經收回了手,顯得很不高興,她只得主動去牽他,並且比較著他倆的手。
他那麼大,她那麼小。
男女性別差異在這裡突顯了出來。
她為之輕輕一嘆: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的好,你的壞,你木訥的青少時期,你越來越不得了的現在,我想,我對你,還是有很大依賴的。
「只是這種依賴,因為平空消失過幾年,就像斷奶一樣,讓我有所戒掉了。
「現在,你又出現了,我又可以依賴了,卻反而有點不適應了。
「小時候依賴人,很正常,大了,再依賴人,心理上感覺,真有點怪。當然,其實愛人之間也會有依賴,我以前就很依賴……」
她沒把那名字說出來,轉而道:
「如今,我不想依賴,是因為我不想再談感情。
「可現在,我已經被你困在婚姻當中了,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再堅決的推開,實在有點不應該。」
說到這裡時,她坐正了,轉著頭,直直的和他對視著,目光變得比鑽石還要璀璨:
「長寧,今天,我想對你說的是,雖然,我現在還沒辦法愛上你,但是,以後,我會努力做你的妻子。努力和你磨合。努力維持這段婚姻。
「半年時間,我們好好相處。等處得彼此都滿意了,到時,我們就舉行婚禮,你看怎麼樣?」
好了好了,終於把話全都說開了,那沉重的心,一下就變得輕鬆了。
她看到笑意又一點一點爬上了男人的臉孔,他的眼神也清亮起來了。
他自是開心的。
「真的?」
「嗯。」
她重重點頭:「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逃避你了。」
說這話時,她還故意將手挽到了他手臂上,把臉靠過去,側著看著。
「好!」
他把她攏住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她笑著,感受到了他的寵溺。
「可你確定還想隱婚?」
他突然又問了這麼一句。
她一呆,小心的望著他:
「你……你想向外公布我們婚事嗎?」
他目光閃了一下,低低道:「我不想看到有人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叮著你。」
呃,他指的是那楚亦來嗎?
「我還沒和你跳過舞呢……」
這話,怎麼醋意十足啊?
「以後我有的是機會陪你跳啊……」
她咬唇,這人原來也有這麼斤斤計較的時候啊!
「嗯,以後再不許你隨隨便便跟人出去喝酒跳舞了……」
呵,要求還真多,真是越來越能管著她了。
「你是管家公嗎?」
她忍不住問了。
他笑了,撫著她的雙肩說:「老婆太優秀,我怕我魅力不夠,hold不住。」
「是嗎是嗎?」
她故意歪頭看著,並拉長著聲音叫了起來:
「在別人眼裡,你可是遙不可及的星星呢……」
他不想問那是誰說的,只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接上了話去:
「在我眼裡,你是月亮。」
眾星拱月。
所以,她才是獨一無二的。
唉,他竟把自己放得這麼低。
「好!」
她答應了:「以後,我私下裡一定不再和別的男人出去喝酒應酬什麼的,真要去,一定叫上你。」
「乖!」
靳長寧終於笑開了臉,把她抱在了懷,緊緊的抱住。
「喂,別抱得這麼緊好不好……要被你勒死了。」
她輕輕叫。
「抱歉,我只是太高興了!」
他笑意融融的,低下了頭,放鬆了自己的力道:
「歡歡,再叫我一聲長寧。」
「……」
她困惑的看。
「快叫。」
「為毛?」
「叫呀!」
「長寧……」
她叫了一聲,而後一怔,笑了。
是的,她沒叫爛木頭,也沒叫長寧哥了,而是叫了長寧。
因為她終於把他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看待了。
不是老被她欺負的爛木頭,也不是習慣成自然依賴著的哥哥了,而是長寧,她的男人……
他這麼讓她重複的叫,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歡歡……」
他眼睛亮亮的,笑容帥帥的:
「我想吻你。」
呃,他是不是太紳士了?
她臉上莫名發燙。
一個吻貼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她沒躲,而是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