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單相思91,不要因為有了富貴,就忘了自
551,單相思91,不要因為有了富貴,就忘了自己姓什麼
靳長寧本想找薄飛泓過來的,可那人家太太剛剛才生了二胎,二胎是個兒子,還是個愛哭鬼,成天成宿的哭,早已把他們這一家子折騰得半死不活了。
對於注重家庭生活的男人來說,這世上哪還有比自己妻子產子更重要的事?
在這個時候,去把人請來當保鏢,自己說不出口不說,對方恐怕也不會答應。
為此,他只能另外去找保鏢,而且還得是女保鏢——他可受不了有個男人,在老婆身邊無事獻殷勤,那太遭罪了。
好在,在薄飛泓的介紹下,他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保鏢。
年紀在三十二歲左右,乍一看很普通,細一眼,卻又很耐看的那種,髮型很男人,穿得也很男人,笑起來卻很爽朗,是武警退役人氏,名叫鄺美雲。
「哎喲,一字不差,和那歌星叫得一模一樣呢!」
午飯後,鄺美雲來報到,蕭璟歡聽得這名字之後,驚訝的笑了起來。
鄺美雲黑眸笑得明亮:
「嗯,一樣,不過,人家是大美女,我呢,我只是個會打架的男人婆。蕭小姐,幸會。」
雇傭雙方在確定了薪資報酬以及工作時間等具體條款之後,簽下了合同。
就這樣,鄺美雲成了蕭璟歡的保鏢。
下午三點,鄺美雲推著蕭璟歡,跟著靳長寧一起坐上奧迪往派出所駛了去。
*
在去的路上,蕭璟歡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直接詢問起身邊的靳長寧:
「耿麗雯是什麼時候被抓的,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靳長寧就知道她會問。
「就昨天。這人起初滿口咬定自己和這件事無關,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抓住人,所以就沒告訴你。直到昨晚上,我才知道她供認不諱了。的的確確是她騎車來撞得你。」
事實證明,那些辦案人員,相當的善於誘供。耿麗雯沒沉住氣,終於還是招了。
「那,楚亦來被撞這件事,也是她做的嗎?」
她想確定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性,用以判斷禍因的源頭。
「不是。辦案人員比對過監控中的畫面,除了辦案工具是同一輛車之外,人基本是可以確定不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對方可能是不止兩個人的團隊。
「理由呢?她為什麼要來撞我?說了沒有?」
蕭璟歡好生不解。
「因為薛筱玉。她說,她女兒死得冤,她明知冤卻無處哭訴,想見到楚亦來一面,又難如登天。在看到那則新聞之後,生了把事情鬧大的心,就騎了摩托,趁你落單時撞向了你。沒想把你撞死,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引楚亦來注意,把舊案翻出來……」
這是耿麗雯在派出所交代的犯罪動機。
蕭璟歡想到的卻是楚亦來說過的:白琮琮有他手機號碼,於是,馬上就搖頭否認了這個動機:
「不對。我覺得當時她是想撞死我的。現在這麼說,應該只是轉移視線。而且,如果她真的只是想生出事端,重翻舊案,那麼她跑什麼?藏什麼?我覺得,她肯定別有目的。」
聞言,靳長寧沉默良久,最後嘆道:「耿麗雯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也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了。」
可不是。
「那她有沒有承認撞楚亦來的人,和她是不是一夥的。」
靳長寧搖頭:「沒有。她說那車是她偷的,肇事後就扔了。」
蕭璟歡聽罷,把頭靠在男人身上,想了又想,最後悶悶的接了一句:「不對,這兩個人肯定是一夥的。」
靳長寧沒接話,只是沉思。
*
半個小時之後。
xx派出所。
蕭璟歡見到了耿麗雯。
那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中年婦女,短髮,臉色挺老態的,看到她時,臉上流露著深深的憎恨。
對,她看得很清楚,是憎恨。
面對這份憎恨,蕭璟歡自是詫異的。
她不懂,這份恨意,到底是怎麼來的?
關於這個女人,蕭璟歡仔細打量了一番,真不認得,且是台灣人,她和彭柏然辦的那些案子,皆發生在國外其他國家或地區,所以,這人身上的仇恨應該不是來自她辦過的那些案子才對。
蕭璟歡細細想了想,覺得,這個眼底的憎恨,絕不像她所供認得那樣簡單。
「耿麗雯,你很愛你女兒薛筱玉嗎?」
一開口,她不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撞自己,只問了她這麼一個貌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耿麗雯卻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看向了邊上的民警:
「對方的律師呢?除了那個叫靳長寧的律師,我不想和其他任何人談。請那些不相干的人馬上離開……」
几絲詫異,立刻跳進了蕭璟歡眼底,剛剛這人被帶出來時,就有沖靳長寧瞄了一眼,似乎是在確認。
現在呢,她卻很刻意的沖民警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說明什麼?
這人是認得靳長寧的,卻故意裝作不認得。
為什麼?
「小鄺,你帶歡歡先出去,我和她談一談。」
「好的,靳先生。」
靳長寧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由鄺美雲推了去。
*
會面室內,很快只剩下靳長寧和耿麗雯,就連民警也被要求退到了門外頭。
「耿麗雯,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他淡淡的問,心裡則在暗自琢磨。
耿麗雯直直的盯著他,目光似透過他思念著誰,更像在追憶什麼事的,良久后,嘴裡喃喃叫了一句:
「真像真像……」
「像什麼?」
這話,令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很像你父親瀾海。」
靳長寧一怔,心下有點訝然:
「你認得我父親瀾海。」
「對,我認得瀾海。」
一絲古怪的笑跳到了她臉上、眸底:
「你可能不記得了,小時候,其實我是有抱過你的。年輕時候,我受過瀾先生的恩惠,若不是他,我早死了。可惜啊,瀾先生最後死得竟是這麼的凄慘。」
想不到,這人竟是故人。
不對啊,如果是故人,如果這人是認得他的,那她為什麼還要來傷害歡歡?
靳長寧凝神細想,這個女人這是打得什麼主意?
思量罷,他接上了話:
「很抱歉,先父出事的時候,我年紀尚小,再加上我出車禍時受過強烈的腦震蕩,有些記憶變得殘缺不全,所以你是先父的哪位朋友,我還真是不記得了。」
「沒關係。記不記得我是誰,無關緊要。要是忘了自己的父母之仇,那就是禽獸不如了。」
這句話里的遣詞用字,份量不可謂不重。
靳長寧心裡咯噔了一下。
「耿女士,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耿麗雯卻站了起來:
「不想說別的,只想說一句話。」
「請說。」
靳長寧跟著站了起來,沉沉盯著這個個子不高的女人。
「你認賊作父這麼多年,也夠了。瀾寧,你父你母你妹,死得冤,這個仇,你若就這麼算了,你就枉為瀾家人……」
耿麗雯扔下這句話之後,就往外走了出去,開了門,對守在那裡的民警道:「送我回去吧!」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了。」
他追了一步叫住,臉色深深的。
那女人回眸一笑,說的意味深長:「我不說,想知道真相,就好好的徹徹底底的查吧,憑你的本事,一定會查得出來的——瀾寧,你父母,你妹妹,在天上看著你呢——不要因為有了富貴,就忘了自己姓什麼。」
什麼意思?
難道他爸媽的死,和蕭靳兩家有關?
這怎麼可能?
靳長寧杵在原地,沉定的心,莫名就起了几絲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