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人心歹毒
“他在那！”
忽然壽衣老頭喊出了聲音。
尋著聲音，我緊忙偏頭去瞧，發現那個控屍者王二正在往院外跑。
“該死的！不能讓那個滾蛋跑了。”我二師兄蔣天舟帶著我從火海裏麵衝出去，方向正是院門口的方向。
壽衣老頭已經是追了上去。
沒想到啊，三個道士對付一個控屍者，竟然讓他找到機會逃跑了。前方，控屍者和壽衣老頭一前一後，一個跑，一個追。
後麵，我和我二師兄緊緊地跟上去。
但是因為法力有限的緣故，腳下的罡步沒有踏出去百米，我身上的法力就已經是宣告耗盡。再加上，先前對付那些行屍，我現在已經是渾身疲軟，氣喘籲籲。
“不行了！二師兄，我跑不動了。”
我雙手支著膝蓋，躬下身去，頭都不願意抬起來。
蔣天舟瞥了我一眼，急聲道“玉陽師弟，你先在這裏等著我，我去追那個控屍者。等下，搞定了他，我再回來與你會合。”
我點點頭“好！二師兄，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我和那個壽衣老頭在，我們兩個收拾那個王二不成問題。”
之後，我二師兄也沒有再管我，就快速踏著九宮罡步，朝著村莊的外麵追去。
村子本就不大，外麵都是重重的樹林，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什麽也看清楚。不過跑動聲，還是能夠聽見的。
沒多久，三個人的腳步聲就離遠了。
法力消耗一空，身體酸疼酸疼的。實在是有點堅持不住，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有著不少的碎石頭，還算是平整。
但是四周圍黑黢黢的，還是在一個沒有人的村莊裏麵。不遠處，院子的房屋已經徹底燃燒起來
這樣的環境中，就我一個人留在了村子裏麵，還真是有點不安。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眼皮就又沒來由地開始跳了起來。
在大城市裏麵待習慣了，晚上燈火通明的，沒有身處於黑暗中的那麽恐懼感。但是一旦你到了鄉村，趕在晚上，特別是我現在待著的這個村子裏麵，四下無人，寂靜無聲，就會感到恐懼。
總覺得好像黑暗中藏匿著什麽一樣。
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心中的不安感就越發地變得強烈。這種感覺先前在鬼市的時候出現過一次。
而且心髒也在“怦怦”地打鼓點一般，狂跳著。
我盡可能的安慰自己，讓自己放鬆下來。我想可能是我太過緊張了，因為今天晚上經曆的事情，足可以用“聳人聽聞”來形容。沒有遇到鬼魂，卻是遇到了一大群的行屍。
這要是被某些無良記者知道，報道出去，恐怕都有可能造成社會的恐慌。
晃了晃腦袋，我心中念出了清心咒，那種不安的感覺才算是慢慢地消減。
但是我還是希望我二師兄蔣天舟能夠快點回來。
緩了緩神，我從雙肩包裏麵摸出水，稍稍喝了兩口。喝完水後，我盤膝坐在地上，準備運轉“天罡決”來吸納天罡之氣，調理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我才剛閉眼，運轉起天罡決，就有腳步聲從黑暗的土路上麵傳來。那腳步聲不是奔跑的聲音，不緊不慢，似乎還很悠閑的樣子。
我睜開眼睛，目光死死地盯住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聲音就越來越近了！
我咽了口唾沫，緊張地朝那邊喊道“二師兄，是你嗎？”
但是黑暗中卻沒有一絲的回音，似乎腳步停止了下來。不過我能夠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就藏匿於黑暗中。
不，也可能不是人，是什麽鬼物。
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了，甚至於眼眶還一陣地酸澀。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就又不緊不慢地傳來。因為距離近了，這一次，我聽得更加地真切。很快，一道身影就從土路邊上的一間破敗圍牆後麵閃了出來。
月光還算亮堂，模模糊糊地能夠看清楚那個人的身形。
還好，是個人，不是什麽鬼物。
“你是誰？”
我緩和了一下聲音，朝著那人肅聲問道。
那人卻仍舊不吭聲，腳步似乎加快了幾分，朝著我走過來。
我意識到了不對，覺得似乎可能有什麽危險，就緊忙一隻手支著地麵，緩慢地從地上麵爬起。
而那道人影已經是來到了我的近前。
我這才勉強看清楚對方的身體和臉。
藍色的壽衣，滿臉黃褐色的老年斑。
是壽衣老頭！
眉目一皺，我意識到了不對，狐疑道“怎麽是你？！你不是去追那個控屍者王二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我忽然覺得壽衣老頭的眼神陰寥寥的。
壽衣老頭嘿嘿地幹笑了一聲，朝我反問“你覺得我回來是幹什麽的？”他的話跟古怪，而且裏麵透著冷意和森然。
我明白了什麽，他是來找我的。
目光緊盯住那個壽衣老頭，我肅聲道“這麽說，你是回來殺我的？”
壽衣老頭沒有掩飾，陰陰地笑道“不錯，你說對了！我回來就是來要你性命的。王二那個蠢貨，要不是我幫他，他怎麽可能逃走。不過，既然他把蔣天舟引開了，我就可以輕鬆要了你的性命。”
“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丫的！
敢情那個王二和壽衣老頭還是一夥的。他們先前裝得還真特麽的像。就是連，我懷疑壽衣老頭身份的時候，老頭都沒有暴露。就這種演技不去拿小金人都對不起自己。
“這麽說，你和那個控屍者王二，都是野狗道人派來的走狗？”
我一邊問道，一邊從腰間把拷鬼杖摸了出來。
現在我身上沒有法力，也隻能是通過搏鬥來拖延時間，爭取等到我二師兄蔣天舟回來。可是我眼前的這個壽衣老頭，他的道法高深莫測，我能是他的對手嘛？
這顯然也不是很現實。
要是我身上還有一點法力的話，或許我能夠激發詛咒之眼和其他手段。但是我身上的法力已經耗盡了。這個壽衣老頭也一定不會讓我吸納天罡之氣後，再和他決鬥。要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成了傻子。
他偷偷回來的目的，就是殺死我。
“的確是野狗道人讓我們來殺死你們兩個！不過嘛，你說錯了，我們可不是野狗道長的走狗，這不過是一個交易而已。我們取走你們的人頭，野狗道長就會給予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所以嘛，無論是你還是那個蔣天舟今天都會死在這裏！”
我心裏麵很氣憤，陰沉著臉，麵朝壽衣老頭嗬斥“你們還真是夠卑鄙的！竟然算計完我們後，還要害死我們。”
壽衣老頭沒有回答我的話，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了幾分。盯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是老鷹發現了一隻離群的小雞，仿佛我已經成了他獵物一般。
我自然是不想被這個家夥殺死，就朝著後麵退。方向是那個控屍者王二院子的所在。而壽衣老頭卻是嘿嘿地陰笑著，然後不緊不慢地朝著我走來。
但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過疲勞，再加之緊張，身上的法力也沒有，所以沒走出去幾步遠，我就累得不行。
雙腳一軟，就像是一根麵條一樣，我就癱坐在了地上。
“老頭，你最好不要做傻事，不然我師父還有我師兄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現在可是閭山派的俗家弟子，難不成你還想得罪閭山嗎？”
可是，壽衣老頭對我的話，卻是不以為意“閭山？哼！閭山派曾經的確是很厲害，甚至於比茅山派更勝一籌。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閭山派的弟子很少，就是連幾個分支也都矛盾四起。”
“所以說，你想用閭山來威脅我，這是做不到的。況且，我還會殺了你的師兄蔣天舟，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怪就怪你們得罪了北冥教的人！”
說道這裏的時候，壽衣老頭站住腳，身上忽然湧出法力，右手上麵一直拎著的那把鐵劍上麵已經是亮起了黃彤彤的光亮。
我沒有再退縮，心裏麵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對付這個壽衣老頭。
“媽的！老頭，小爺我今天認栽了！既然你要殺我，我也不說什麽，但是就算是小爺死了，也會變成惡鬼糾纏你，讓你不得好死。”
這話也就算是我發的一點牢騷。對方是道士，道法高深，對付鬼魂豈不是手到擒來。恐怕我的魂魄還沒有化鬼，就被人家給滅掉了。
“是嗎？你倒是牙尖嘴利，但是你沒有機會了！”
冷冷地說完，壽衣老頭的身體在法力的湧動下，就變得虛幻起來，而後快速地朝著我衝來。他手中的法劍直指我的心口，我知道今天晚上恐怕我必死無疑了。
丫的！
難道想成為一個大道士就這麽難嗎？我還沒有發光發熱，今天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甚至於，我二師兄蔣天舟可能都不會知道我是被壽衣老頭殺死的。也可能壽衣老頭繼續和我二師兄虛與委蛇，然後趁機偷襲我二師兄，要了他的性命。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師兄弟倆個還真是足夠倒黴。
黃色的劍芒在我眼中慢慢地變得清晰，變大，朝著我胸口刺過來的速度異常的快。
完蛋了！
我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種感覺還真是像案板上麵的魚肉，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無奈，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而就在那把鐵劍快要刺穿我心口的時候，忽然之間，“噠”的一聲悶響，從我的身前傳來。預想中的鐵劍沒有刺穿我的身體，我也沒有感知到疼痛。
“什麽人在那？給我出來！”壽衣老頭厲聲喝問。
猛地，我意識到了什麽，就睜開了眼睛。就見到，壽衣老頭已經退到了距離我幾米開外的地方，他手上的那把鐵劍已經從中間斷掉。
斷掉的劍刃掉在距離我身體不足一米遠的地方。
他的目光正緊盯著我身側左手邊的一片黑黢黢的地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