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衰老的臉
“好，我知道了。”得到了羊波的地址，我這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目光盯住地上被定住的厲鬼栗永年，說道“栗永年，我差不多已經知道是誰布置的‘五黃位’了，你不是想報仇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那個羊波。”
栗永年的目光猩紅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他口中咆哮著“羊波，羊波他竟然害死了我，我和他無仇無怨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他。”
我沒有理會栗永年的話，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的話，我會直接滅了你的鬼魂！現在我收你進養魂筒，你要是不老實的話，我就把你喂給我的陰猴。”
栗永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蹲在桌子上麵虎視眈眈的三眼陰猴，最後他答應下來“好，道長，我聽你的。”
我哼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養魂筒，口中念咒就把栗永年收了進去。養魂筒雖然是低等級的法器，但是裏麵的空間還是蠻大的，分成了不少的間隔。所以說，就算是把栗永年的鬼魂收到養魂筒裏麵去，他和魅鬼聶又情也是見不著麵的。
收了栗永年的鬼魂，我朝三眼說道“走吧，跟我去找那個羊波。”然後，我就把跳進了我懷裏麵來的三眼陰猴，塞進了雙肩包裏麵。
隨手扔出了幾張驅煞符，驅煞符燃燒，把監管部裏麵殘存的煞氣就都燒得一幹二淨。煞氣被驅除，厲鬼被收起。
沒了磁場的影響，監管部裏麵的燈就都慢慢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再看整個監管部已經是變得亂七八糟，不少的桌椅板凳，都翻倒在了地上，資料文件什麽的散落一地，好像是監管部變成了雜物間一樣。
而監管部玻璃門那邊已經沒有了煞氣的遮擋。我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不少其他部門的人居然正站在了監管部的門口，目光驚疑不定地朝著裏麵觀望。
那個張合的眼睛正盯著我。
眼見我淡定自若地站在監管部的裏麵，和沒事人一樣，他咽了口唾沫，眼中湧現出了驚奇的神色。
沒有遲疑，我直接就要離開了監管部。
“秦秦大哥，你沒事吧？”張合見到我走出來，叫了我一聲。
我朝他笑了笑，回道“沒事。剛才我看了，監管部裏麵什麽都沒有，根本就沒有鬼，我看啊，是這個大和尚在胡說八道。”
說著，我就去到了那個大和尚淨一大師的跟前，把手裏麵剛才撿起來的僧袍，直接扔給了他。
淨一和尚縮在角落，身體抖得厲害，身上出了一層的臭汗。
他的眼神呆愣愣的，看上去被嚇得不輕。僧袍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嚇了他一跳。
“有鬼！有鬼真的有鬼，我真的見到了鬼！還有一隻猴子！”淨一和尚嘀嘀咕咕地念叨著。
我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先前那個栗永年的鬼魂也說了，淨一和尚竟然說是我害死了栗永年。奶奶的，想想這事，我的心裏麵就有氣。
眼見我目光不善地橫著他，淨一和尚的眼神有所閃躲。
哼了一聲，我朝他說道“大和尚，你好自為之吧，以後可不要胡亂騙人了，不然遇到了麻煩，你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說完，我也不理會這個淨一和尚，就朝著公司的外麵走。
張合見我要離開公司，就問我“秦大哥，你幹什麽去？監管部不是今天你來值夜班嘛？”
我回道“恐怕夜班是值不了。監管部被這個大和尚弄得烏煙瘴氣的，沒法值班了。你啊，等下給金經理打電話吧，看他怎麽收拾這個殘局。”
說完，在其他部門人詫異、怪異的目光中，我離開了公司。
第一天值夜班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沒誰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過了子時。雖然是淩晨時分，不過還是有開夜車的司機。我打了一輛車，直奔羊波所在的桂溪街那邊。
桂溪街，七寶家園。
我到那邊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後。到了這邊，我才發現這邊的小區，還真是破舊，甚至於同那些老舊的小區相比都要破舊一點。
看上去，這些樓房和危房差不多。也應該是沒有物業，所以四周圍的環境很差。
不過“七寶家園”這個名字聽起得倒是很不錯。
我找到了這個小區的六號樓。按照刀曼玉留給我的訊息，羊波住在這個小區六號樓的三單元301室。
因為樓下的單元門門鎖已經壞掉，所以很容易我就上了樓。
站到301室門口的時候，我還沒有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子很濃鬱的焚香的味道。樓道裏麵沒有燈，透過貓眼可以發現，301室的裏麵是亮著燈的。
一般來說，都這個時間點了，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熄燈休息了。可是301室裏麵的羊波，卻沒有休息，這就更加地讓我篤定，布置“五黃位”的那個人就是羊波。
這家夥先前還虛情假意地讓我離開，沒想到是個卑鄙的家夥。
直接敲門恐怕是不成，但是撬門開鎖我也不是很在行。於是我放出魅鬼聶又情，小聲吩咐她“聶姑娘，幫我打開這扇公寓門。”
聶又情鬼體一動，直接就穿過鐵門，鑽進了公寓裏麵去。
不多時，門鎖發出了輕微的聲音，門就慢慢地打開了。
門剛打開，我直接就走了進去。剛進到屋裏麵，一股更為濃鬱的焚香味道就撲鼻而來。這個屋子還是很大的，估計得有七八十平米的樣子。
因為我的動作很輕微，所以並沒有引起那個羊波的注意。我聽到臥室裏麵傳來了嘀嘀咕咕的聲音。
我湊過去看，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有著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我發現臥室裏麵開著燈，羊波背對著臥室門這邊，看不清他的臉。他正跪在了一個供桌的跟前，他的嘴裏麵嘀嘀咕咕地念叨著“白茜，你一定要保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一直陪著你。”
供桌上麵擺放著一個清純可人的女孩照片。那個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不過照片是黑白色的，所以看上去還是挺怪異的。
這個叫“白茜”的女孩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對了，我忽然想了起來，先前在我翻公司值班表的時候，我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女孩的名字就叫做白茜。
也就是說，這個叫白茜的女孩以前應該也是“三才科技有限公司”的職員。
不過，我還注意到，在供桌上麵，除了女孩的黑白相片以外，還有一個小小的佛龕，佛龕的前麵放著一個香爐。香爐裏麵插滿了檀香，正不斷地燃燒著。
濃鬱的焚香味道就是從佛龕這邊散播出來的。
而在佛龕的裏麵呢，竟然有著五個小小的佛像，那些個佛像的麵目都很猙獰，可以說是凶神惡煞。
一人執杓子並罐子，一人執皮袋並劍，一人執扇，一人執錘，一人執火壺。
這五尊像分明就是五鬼像！！
現在完全可以肯定，布置“五黃位”的人呢，就是羊波。而且他供奉了“五鬼像”，還真是可惡啊。
就在我心中憤怒，準備衝進臥室的時候，那個羊波卻是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他目光就盯住了臥室門口這邊，大喝了一聲“誰在那裏？給我出來！！”
丫的，沒想到我被發現了。
羊波站起來後，右手攥著那枚黃銅珠子，臉上帶著警惕。
而我看到他的那張臉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竟然異常的蒼老，就好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人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真的是可以用皺紋去夾死蒼蠅了。
還有，他的眼睛也不似當初我見到他的時候那麽明亮，裏麵泛著黃色，帶著血絲。就是連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滄桑。
怎麽會這樣？
看來通過“五鬼”，這個羊波獲得了一點能力，這才發現了我。
於是我直接就推開了臥室的門。
透過嫋嫋的煙氣，羊波看到了我。瞧見我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吃驚的神色。
“竟然是你！你怎麽會來我家？”羊波驚聲道。
我冷冷的打量著他，然後目光掃了幾眼，旁邊的供桌。最後，我的目光就又落到了羊波的身上，沉聲回道“當然是我，我就是專程過來找你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羊波的身體抖了一下，說道“看來是你破了我布置的‘五黃位’，沒想到我小瞧你了，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要是我沒說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個道士吧。”
我眯著眼睛，說道“沒錯，你猜對了，我是一個道士，是閭山派的道士。你既然敢布置‘五黃位’害人，想必也應該知道會有今天。不過，也算你倒黴，我是誤打誤撞才來到了三才科技有限公司，不然的話，你的事情也不會這麽快就被發現。”
羊波聽了我的話，目光和我對視在了一起。
他的眼神反倒是很平靜，但是眼底卻透著冷漠和不甘。
片刻後，他問我“你想怎麽樣？是想要錢，還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其他的東西？亦或是，你想殺了我？”
說實話，我沒想到這個羊波會這麽平靜，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我稍稍揚頭，目光厭惡地盯著羊波說道“我自然是過來懲治你的。你做的事情，雖然陽間的律法沒辦法懲罰你，但是既然已經涉及到了鬼魂涉及到了五鬼，那麽陰間的法律就可以起作用了。”
“而且你已經害死了人，還嚇瘋了一個人你的作法已經影響到了陽間的秩序。作為閭山派的道士，我需要維護這個世界的正義、和平。”
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對麵的羊波卻是冷冷地笑了起來，目光盯著我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正義？和平？秦玉陽，不，秦道長，你覺得這幾個字有存在的必要嘛。你覺得你真的能帶給這個世界正義、和平嘛？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嘛？你隻是一個小小的閭山派道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