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離不了
警,自然是雷家報的。
雷迎秋忍著身上的痛疼打電話給父母哭訴,聽到鄭高遠打她了,父母自然是氣不過,打電話報了警。
雷家也算是望城有點勢力,查個小小的鄭高遠在哪落腳還不好查,警局直接就派人逮去了,哪知道還順便逮住了他招妓。
雷迎秋還等著他回來給自己磕頭認錯呢,哪成想,逮回來兩!
看著穿著浴袍,垂頭喪氣的鄭高遠,雷迎秋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鄭高遠此時酒是醒了,看著站著不遠處的嶽父嶽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旁的女人還不安份,進來就叫嚷:“你們逮錯人了,我們不是金錢交易關係,我們是男女朋友!這年頭,男女朋友開個房不犯法吧!”
這是越嚷越黑,鄭高遠恨不能伸手甩她一巴掌讓她閉嘴。
雷迎秋是再也忍受不了,上前啪得狠狠甩上一巴掌,咬牙留下句離婚甩門就走!
嶽母看著他目光失望至極,搖了搖頭,追著女兒出去了。
鄭高遠將祈求的目光看向了老嶽父。
雷老板隻覺得丟人。
千挑萬選的女婿,不止家暴女兒還在這個關口招了妓玩樂,氣得不行同,心髒病都快犯了。
他沒看鄭高遠一眼,跟身邊的局長握手,“趙局啊,辛苦你了,這事你看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
那意思,秉公辦理吧,不用看他的麵子。
見老嶽父沒有救自己的意思,鄭高遠是真急了,“爸,爸,我是喝醉酒了糊塗,下次再也不敢了,爸……”
雷老板看著他的目光是厭惡之極,冷哼了聲,甩袖離開。
鄭高遠直接就跪地上了,痛哭流涕,“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爸!”
回應他的隻有飄蕩的夜色。
鄭高遠見在嶽父這沒戲,臉色變得很難看,在心底暗罵,老不死的!
趕緊想別的辦法去了。
車上,雷迎秋伏在位置上痛哭,雷媽媽心疼得輕撫著她的背,說話:“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這個男人,已經靠不住了。”
雷迎秋又何嚐不知道,她在氣頭扔下了離婚兩字,可想到真離婚,又是有些舍不得的。
雷爸爸上車,冷聲問她有什麽打算。
雷迎秋含淚看他,不懂父親的意思。
雷爸爸直言道:“真要離婚,就直接走程序,先去驗傷告他人身傷害……”
雷迎秋傻了,抽抽咽咽得道:“那不是要他坐牢?”
“怎麽,還舍不得?”雷爸爸瞥了她眼,“當初讓你別嫁你非嫁,好了,現在又是家暴又在外頭玩女兒的,就這麽個東西,你還舍不得了?”
雷迎秋對他還有感情,是真的舍不得,她臉色蒼白,猶豫了許久道:“爸,你讓我想一想……”
雷爸爸哼了聲,“這事幸虧沒上報紙,否則,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雷迎秋低下頭沒有說話。
雷媽媽坐在旁唉聲歎氣,想著女兒的脾氣雖不太好,做事卻是個果斷的,怎麽偏碰上鄭高遠就這麽優柔寡斷了?
鄭高遠原本是想給辛從筠打電話的,想讓她來撈自己出去,剛拿出手機,手機就被人給沒收了。
他傻了,隻好認命得被拘留了。
警員還笑著道:“運氣已經算好了,你老婆還沒有告你呢,關幾天,都算是便宜你了!”
鄭高遠是後悔了,不是後悔打了雷迎秋,而是後悔自己不該這麽早動手的,應該繼續裝孫子,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腳把雷迎秋踹開的!
……
望城的圈子不大,雖然報紙並沒有刊登關於鄭高遠的事跡,在圈子裏,倒是傳開了。
日頭不錯,慕清時同幾個生意夥伴出來打高爾夫。
閑聊得時候說起了這事來。
“這種事,怎麽能報警,我看老雷是氣糊塗了。”
“他那女婿愛玩女人不是人人皆知了,也就他們雷家還撚著藏著當塊寶呢?”
“說起來,他那女兒的脾氣也沒幾人能受得了的,娶個母老虎回家,哪個男人不貪戀外頭的溫柔美色啊!”
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甭管地位多高,隻要是男人湊一起,話題基本就離不開金融和美女。
慕清時微挑眉揮出一杆,轉身時,冷不丁跟過來送飲料的美女撞在一起,飲料撒了他一身。
美女驚慌失措,“慕總,你沒事,我幫你擦擦。”
她小手輕輕拂過他的前胸。
“不用了。”慕清時抓開了她的手,帶著許些不耐煩往衛生間走去。
美女懊惱得看著他。
“幹點事也幹不好,下去。”挺著將軍肚的趙總嗬斥著,看著慕清時的背影若有所思。
美女委屈極了,憑她的美貌,有幾個人會無視,偏這個什麽慕總,就是不長眼的!
趙總轉身說道:“不是說慕總跟他那個未婚妻關係不好嗎?”
“你懂什麽,人家自律。”
“這麽美的美女送上門來,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莫不是個喜歡養兔子的?”
幾人又哈哈樂起來。
慕清時洗了手,垂眸拿紙巾擦試手,走到球場一側給辛從筠打電話。
詢問鄭高遠的事情。
“掃黃被逮進去了。”辛從筠心情很不錯,反正看到鄭高遠倒黴她就開心。
慕清時開始琢磨著什麽。
辛從筠見他不說話,很快意識到了什麽,立即道:“你不要插手,你答應過我的。”
小女人倔的。
慕清時發出弱不可聞的歎息,然後道:“打算去看他?”
“戲要演下去,就得過去看他。”
“等我,我送你過去。”慕清時說完,掛斷電話,走過去跟各位老總打了聲招呼,先走了。
辛從筠收拾妥當了,等著慕清時來接她。
在窗戶旁就看到了大眾車過來了,辛從筠拿了包下去,跟店員說了聲,迫不及待出去了。
林南南正在盯裝修,站在滿是灰塵的的大廳,瞥了眼外頭,愣住了。
她看到慕清時下車來給辛從筠開了車門,辛從筠笑著上車了。
林南南第一反映就是慕清時對不起小緣了,暴脾氣上來想衝出去質問,可後來轉念想,興許別人談的是公事呢?
她眯著眼看著大眾車在自己的視野裏漸行漸遠,考慮著是否要將這事跟溫緣說聲,但想到溫緣都拉黑自己了,心裏又有氣,覺得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辛從筠出來的時候順便給慕清時拿了瓶喝的,打開,插入吸管遞到慕清時嘴邊,“喝口,好喝的。”
慕清時喝了,巧克力味的豆奶,滋味不錯。
他本是不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現在發現,隻要是她給的,喂的,都覺得美味。
辛從筠喝他剩下的,嘴裏哼著小調,開心得很。
慕清時嘴角微彎,“這麽開心?”
“當然,”辛從筠咬著吸管,“沒有什麽是比鄭高遠倒黴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非得要去見他一麵?”
辛從筠聳了聳肩,“戲要繼續往下演,我就必須得去看他,沒準還得保釋他。”
慕清時倒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隻是淡聲道:“雷家似乎也沒有要撈他出來的打算。”
辛從筠眼珠子轉了轉,“大概在氣頭上,鄭高遠打了雷迎秋,以雷迎秋的脾氣肯定忍不了,更嚴重的是他打完人就跑,還跑去酒店招妓,事情就更惡劣了,雷家人能忍得了才怪呢。沒準,雷迎秋是要跟他離婚的。”
“離不了。”慕清時淡然得道。
“為什麽?”辛從筠眨了眨眼,“他家暴哎,打得還是又是個性分明囂張跋扈的雷迎秋哎,她能吞下這口氣?”
“雷家沒有別的舉動,”慕清時分析給她聽,“都要到離婚的地步了,就不要談什麽感情,來談錢,雷家是不會讓鄭高遠得到半點好處的,現在雷迎秋身上的傷,就是告鄭高遠最好證據,但是雷迎秋,並沒有去做司法鑒定……”
辛從筠微擰眉,“有一就有二,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慕清時笑了,“鄭高遠是什麽樣的人,做為他的枕邊人雷迎秋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人了,他再濫再渣,雷迎秋愛他舍不得,這婚就離不了。”
辛從筠微微有些氣悶,她承認有時候她是看不慣雷迎秋的作風的,但是她也不算是個惡人,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她能擺脫掉鄭高遠,去尋求真正的幸福。
車子很快到達拘留所,辛從筠拿鏡子補了口紅,讓慕清時在車上等她,她很快就出來。
“等等,”慕清時下車站住她,趁她猝不及防的時候,薄唇已經吻了上去。
辛從筠推開他,氣喘籲籲,很不好意思跟他在大街上熱吻,有點懊惱得道:“你幹嗎?”
慕清時的姆指用力抹去她嘴上的唇彩,“塗這麽好看,給誰看?嗯?”
辛從筠不敢置信得看著他,“你連這種醋也要吃?”
“你的美是屬於我的。”慕清時堅定得宣布道。
“你神經病啊!”辛從筠扶額,罵了他一聲,轉身趕忙往裏走了。
可不得不承認,心裏因他的這幾句話,美滋滋的,嘴角忍不起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辛從筠跟工作的民警講明的來意,民警瞥了她一眼,領著她過去看鄭高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