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美人為餡(求收藏)
(請大家支持正版)袁公子麵色一冷,哼了一聲,道:“降罪,若是我想給你們治罪,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跪在這裏於本公子搭話麽?”
杜汝海額頭冒出一絲汗珠,道:“勞公子費心了!”
袁公子道:“西山道的四大寨怎麽來的,杜當家應該心知肚明,莫要做了不該做的事,到時候大家都無法收場。聖人八月在雲台山祭天時,有意無意的叫太子總領百官大典,瞧這意思許是來年就要退下來。新皇登基在即,朝中格局風雲詭譎,四鎮王爺更是蠢蠢欲動,西山道亂不得。慕容老匹夫畢竟不是善茬,他在南鎮厲馬秣兵多年,西山道又是他的根基所在,你們若是惹了大亂子,本公子也難以替你們收拾。眼下朝廷派我做這個安撫使,便是觀察四鎮王爺的態度。若是老爺子猜的不錯,聖人再退位之前,是想拿四鎮下手的。若真是動起手來,日後本公子尚有許多事情要儀仗你們去辦。將來您們有功,我可尋個機會,再老爺子麵前提及你的功勞,爾等位列朝堂便指日可待。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你可聽的懂?”
杜汝海道:“多謝袁公子抬愛,杜某心裏明白,心裏明白!”
袁公子道:“那幾個不入流的混混,肯定是要處理的,至於怎麽處理,用不著打打殺殺。我聽說他們今兒在城外開了個甚麽銀莊,可有此事。”
杜汝海道:“公子明目達聰,逖聽遐視,卻有此事!”
袁公子道:“這銀莊到底是個甚麽東西。”
杜汝海道:“聽小的們回話,說是存銀子的地方。隻要在那裏存了銀子,就能獲得分成。說是一百兩白銀存一年後會得一百零五兩,一萬兩白銀存一年可得一萬零五百兩!聽著意思,應是百錢回五!”
袁公子道:“這是甚麽道理,隻聽說有放款於民間收利息的,卻沒聽說有替人存錢給利息的。”
杜汝海道:“小人也不清楚,聽人說些事是一個叫沈牧的人出的主意,這人原是五龍山的軍師,五龍山流離西山道後,這人就隻稱沈先生了。聽說其人讀過幾年書,早些時間中了秀才,卻沒有繼續耕讀,而是去了五龍山落草。”
袁公子哈哈一笑,道:“一個小小的秀才,懂得甚麽經商之道。怕是這人瘋了,賺到手裏的錢,居然還有分給他人的道理,這恐怕是我這一趟聽的最雅的笑話了。”他說完這句話,推了推身後的女子,那女子不知甚麽時候,已經完全纏到他的身上。女人被他這樣一推,甚為不滿,哼了一聲。不料那袁公子忽的揚起手來,“啪”的一聲,摑的那女子半邊臉紅腫起來,喝道:“沒瞧著老子正在說話,手揉哪裏去了……”那女子幽怨一句,眼含淚花。袁公子又擦了她眼角淚水,續
道:“待會兒,爺們再治的你欲死欲仙!”那女子轉哭為笑,身子貼上袁公子,一團酥胸,磨得袁公子意亂情迷。
杜汝海等了等,方道:“小人也不知這人究竟在想些甚麽。”
袁公子道:“可有人存了銀子。”
杜汝海道:“本是沒有的,但後來一連來了五六波人存了銀子,拿了契約走了。許多商賈見有利可圖,又真有人存銀子,便有十幾戶人辦理了契約手續。想來之前那五六波人,應是五龍山自己人所扮,故意誘惑旁人。”
袁公子沉吟片刻,道:“這麽說來,我倒有個辦法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他們!”
杜汝海道:“公子請指點迷津。”
袁公子道:“明兒你使人通稟各大寨子,令他們全都在那個甚麽銀莊裏存些錢,存的越多越好。我料想他們一定會將這些錢用在其他地方,否則不會有利潤分給存錢的人。你們乘他們將銀莊錢用出去之際,再一起找個理由,把錢全都提出來。屆時他們沒錢給……嘿嘿,接下來怎麽做。就不用我說了吧。”
杜汝海道:“小人怕他卷款逃了,那就……”
袁公子罵道:“混賬,你認為他們逃得出去麽?眼下他們本本分分做買賣,公子我拿他們沒有辦法。隻要他們敢逃,我便有理由將他們統統緝拿,整個雲照國,再也不會有他們落腳的地方。你以為逃,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麽?”
杜汝海道:“公子奇謀妙計,小人萬分佩服。”
袁公子道:“行了,這事你們看著辦吧。四鎮王爺們還等著我去安撫,這裏的事,千萬別再往自己人身上捅刀子。”
杜汝海道:“請公子放心,小人定不負公子抬愛。”杜汝海頓了頓,續道:“我已令人準備了一輛馬車,早前聽聞公子奉召安撫使,想著公子舟車勞頓,小人就請工匠打造那輛馬車,請公子笑納。”
袁公子道:“那車架我瞧見了,杜當家想的周到!”
杜汝海道:“小人隻盼公子和翠霞姑娘這一路能夠舒心,就是最好不過了。”
袁公子道:“好。好。好。車好,翠霞姑娘也好。有勞杜當家了,時候不早了。你退下吧。”他早已被身後女子摩挲的心亂如麻,若非杜汝海二人尚在,隻怕早已翻身,將那一具軟玉,壓在身下。
杜汝海怎會不解風情,道了聲:“公子安歇,小人告退了。”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一旁一直不言不語的梁東成亦道了聲:“公子安歇!”也退了出去。
杜汝海出了院子,臉色陡然大變,陰沉沉的瞪了一眼梁東成。梁東成自知此事難辭其咎,當即給了自己一巴掌,道:“大當家,怪我大意了。”
杜汝海見梁東成打的結實,心想畢竟是自家兄弟,知道錯
了便好,當即幹咳一聲道:“罷了。方才老五派人說那張飛虎還在牢裏,你待會帶人將他保出來,去問問李道長的情況。另外,回去之後叫老三、老四明日再演武堂等我。至於那個叫王傑的屬下,交給老五處置,莫讓我在看著他。”
梁東成道:“大當家,眼下磨玗頂已經沒了。若是在這個時候對自家兄弟動手,隻怕會叫其他山寨的人瞧不起,我以為還是家法伺候便好,用不著要了他性命。”
杜汝海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這檔口籠絡人心最重要,但也不能失了七星寨的威嚴。就叫他受了家法,再放歸鄉裏吧。你先回去按我說的辦,我去趟府尹衙門。醉月樓這件事畢竟有些影響,府尹那裏也需要有個交代。”
梁東成道了聲“是”,引著杜汝海出了院落。
沈牧吃過晚飯,便敲開了寧寒的房門。
寧寒自從醒來之後,便試著運氣療傷,但無論他如何調息,體內的道炁始終無法正常流轉,想是他一戰耗盡道炁,那毒素如入無人之境,早已深入五髒六腑,縱是不能要他性命,但想使用道炁確是天方夜譚了。
好在保住一條性命,普天之下,或許隻有一人可以幫他了!可惜眼下自己行動不便,那人又行蹤飄忽不定,自五年前那場奪劍大戰後,便無人知曉他的下落,自己想要找到他,隻怕更是渺茫。
沈牧進到室內,拉了個椅子坐到床前,一雙眼睛緊盯著寧寒。
寧寒被他盯得竟有些尷尬,直道:“你……你再瞧甚麽?”寧寒知道,這個青年聰明的很,至於那個甚麽心理觀察,於那攝心術一般靈驗。被他這麽瞧,總是覺得可以看透人心的恐慌。
沈牧道:“我想請五叔給我一些答案。”
寧寒道:“甚麽答案!”
沈牧道:“前一日五叔說過,這天下有大道之門,我想知道何為大道?”
寧寒長一口氣,道:“怎麽突然想知道這些?”
沈牧便將昨日所生一切,一一告知寧寒。甚麽皮影化形,甚麽劍光流溢,甚麽搓紙成雀兒。末了沈牧又道:“我知道,五叔一定清楚,這些人到底是甚麽開路。”
寧寒聽了,沉默片刻才悠悠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都是修道之人。那個道士所修的是“移形換影”,用的是符篆道法,那個黃衫女子恐怕是風部弟子,修的是風部道法,至於另外一人,則是劍修之人了。”
沈牧聽了,心中明暢。自當日被楊潛追擊之時,那莫名少年弄出一鼎銅鍾後,沈牧就隱隱覺得這個世界的存在著不可思議的地方。直到昨晚見到那道士和兩名少女之後,他更加篤定這裏存在許多許多的強者,他們隱蔽於凡人之間,鋤奸懲惡,行俠仗義。寧五的
話,讓沈牧很開心,似乎他終於找到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
沈牧道:“五叔,何為符篆,何為風部,何為劍修?五叔能否說清楚一些?”
寧寒不知道為什麽,麵對眼前這個青年,他似乎無法阻止自己的思想,他本不願意說出這些事情,畢竟入門的第一天起,他便再師尊麵前起誓墨守成規,凡人有凡人的國王皇帝,道法有道法的六大上位,兩者之間早有著默契的約定。誰都不可以幹涉誰,誰也不可以破壞誰的規則。作為修道之人,非到萬不得以,不可隨意再凡人麵前使用道法,更不能對凡人出手,寧寒深知這裏麵的條條框框,故而從未表露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