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節 金發女郎一級棒
沈牧沒想到原來在這裏世界裏也有這麽多語言,原以為這世界隻存在一種語言,那就是和自己說的漢語一樣的雲照語,沒想到……終究是自己見識淺薄,看來有必要去找個翻譯了。
沈牧折返回去問了郭文遠是否能夠懂得八國語言?郭文遠搖頭告知書院並沒有教習這些。倒是聽說知茶局有許多熟悉別國語言的譯官。
知茶局的譯官眼下應該都在衙門裏辦差,他一介草民,怎可能調得動這樣的人。
沈牧有些無奈,看樣子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客棧裏了。
可是這樣百無聊賴的待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跑到街上碰碰運氣。
沈牧的運氣一向都很好。否則,早已再和七星寨的爭鬥中身首異處了。
所以,運氣這個東西,你真沒辦法去說,去強求。它本來就是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倒是運氣好的人,總能遇到想要的人,想做的事。
這不,沈牧剛轉了兩個巷口,就看到一名金發碧眼的女子,嘴裏說著雲照國的語言,正在和首飾店的老板討價還價。
那女子衣著明顯於雲照國不同,束腰外衣、藍青藍色的下擺寬鬆連衣裙,帶著一頂寬沿帽子,帽子上插著一支翎毛。金色的長發卷成波浪形狀,散落在香肩之上。那束腰用的並非玉帶,而是一圈類似魚骨紋的鐵製腰帶,腰帶上釘著幾個鋼圈,不知是作何用途。
隻聽那女子用頗為生疏的雲照語言問道:“老板,這鐲子能不能便宜……便宜一點兒!”
沈牧聽在耳裏,不禁有些好笑,似乎再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女生都會問這同樣的問題!然而當她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往往心裏並不知道這東西大概的價值!注意,是價值,而不是價格……普拉達的包包是貴,但成本並不高,花錢買的不過是虛榮心!(跑題了,給我回來!)
那掌櫃道:“哎喲。我說小姐……您都問了三遍了,這東西實在是不能便宜了……你瞧這玉的質地,再看看這色……我可以保證,整個興翟縣你絕對找不出第二對能夠與之媲美的玉鐲了。這樣吧,小姐遠到而來就是客,您誠心想買的話,就三百兩銀子,如何?”¥!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金發女郎驚訝道:“天呢……三百兩……容我算算……那豈不是要五千四百格洛弗幣麽?”
掌櫃撥弄兩下算盤,道:“沒錯,是五千四百枚格洛弗幣!”
那女子道:“不行,不行,太貴了……太貴了……”
眼下是英雄救美,乘機套近乎的好機會,沈牧豈會放過。他看了一眼那玉鐲便知這玉鐲也就值個二十兩銀子,那掌櫃明顯是欺負金發女郎是個外地人,不懂得雲照國的行情。
沈牧步入店鋪,幹咳一聲道:“掌櫃的,有沒有上好的白茶,
伺候著……”
那掌櫃看了一眼沈牧,認得他這幾日一直在知茶局進進出出,衣著又十分華貴,隻當是京城來的官員,連忙舍了女子,步出櫃台招呼道:“哎喲,爺,您來了……快快請坐……狗兒,快上茶。”
狗兒是店鋪裏的夥計,鄉下人一般生了男孩,圖個好養活,大都會起個土裏土氣的乳名。
掌櫃接過狗兒端來的茶碗,恭敬放到沈牧落座的客桌上,道:“爺……您這是想淘些什麽東西?”
沈牧慢悠悠的茗了口茶,道:“我說老板,你也真是扣門,這明顯是去歲的白茶,擱這糊弄誰呢?”
掌櫃一聽這話,更認定沈牧是知茶局的京官了。忙道:“爺,您這可為難小的了,這今年的新茶還沒有下來,也就您衙門裏采了幾斤的“鷹嘴”,您說咱這小店哪裏弄的到今年的新茶不是?”
沈牧“嗯”了一聲,道:“我就說嘛……掌櫃的這話說的實在!今兒不為別的,就衝著老板這句實話,就該買些東西回去!”
掌櫃大喜道:“爺,你要什麽,我去替你捧來!”
沈牧道:“昨兒再紅樓裏遇到個相好的……說了今晚再去,給她帶點長眼的東西。掌櫃的……嘿嘿……你懂得……”
那掌櫃豈會不知紅樓是什麽地方,當即眉開眼笑道:“那爺你可算來對地方了……我這店裏的首飾,可最討姑娘喜歡了……”
他倆說話時,全然不顧那金發女郎,那女郎等得不耐煩,便揚聲道:“老板……你這玉鐲能不能……”
不待她話說完,掌櫃更不耐煩道:“早和你說了,就這個價,小姐若是喜歡,就琢磨琢磨銀子夠不夠……”
沈牧忽的插口道:“掌櫃的!那女人手裏的玉鐲倒是不錯,拿來讓我瞧瞧……”
那掌櫃應了一聲,衝著金發女郎道:“小姐,你若是付不起銀子,這位爺可就要買下了……”他取回玉鐲,恭敬送到沈牧麵前。
那女郎默不作聲,靜靜站在原地。她實在喜歡那對玉鐲,奈何價錢太貴,心中便是萬般喜愛也隻能忍痛割愛!
沈牧持再手中,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瞧了幾眼:“掌櫃的,這東西多少銀子呀?”
掌櫃附在沈牧耳畔輕聲道:“爺,放在這小姐買,我要了三百兩銀子。若是爺喜歡,給你打個折扣,算二百八十兩如何?”
沈牧一掌拍在茶桌上,“啪”的一聲,直震的桌上茶碗險些打落:“什麽?你再說一遍?二百八十兩?掌櫃的,你咋不去搶呢?二百八十兩,你也真敢獅子大開口,當爺是個玩主來耍是不是?”
那金發女郎聽到這裏,登時一樂,本想就此離開的腳步,不由得聽了下來。手扶著櫃台,輕輕靠著,瞧起掌櫃的熱鬧來!
掌櫃連連擺手道:“爺,瞧你說的話……小的哪敢呢?咱們都是明碼標價,做的都是誠信生意……”
沈牧道:“這鐲子做工倒是可以,倒是這玉的質地就差了許多。就這種貨色,別說京城,就是擱定州府都是爛大街的東西。定州府“石玉滿堂”的掌櫃可是爺的朋友,若是我將這東西帶過去讓他鑒定鑒定,屆時不值這個錢……爺可是要將你告進大牢裏,吃上幾個月的牢飯!爺可是說到做到,你說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爺付了錢以後,你可別當爺沒警告你……”
掌櫃被沈牧這麽一說,嚇得兩腿酥軟,哆哆嗦嗦險些站不住。自己這小門小戶的,怎麽敢招惹衙門裏的人。
待沈牧說完,那掌櫃用袖角抹去額頂汗珠,慌道:“爺,爺……您也別動氣……小的記錯了不是……這鐲子不是二百八十兩,是二十八兩!”
沈牧豎起耳朵,揚聲道:“多少銀子?”
掌櫃道:“二十八兩……二十八兩!”他邊說邊用手指比劃著……
那金發女郎聽到這裏,登時氣的指著掌櫃,道:“好哇……老板……你……你也太……太草率……不不……是太不地道了!”
掌櫃無賴道:“怎麽?這是本店的東西,我愛賣多少銀子就是多少?哪裏不地道?不滿意的話,小姐可以去別店逛逛!”
那女子頓足道:“你……你……欺人太甚!”
掌櫃的道:“愛買就買,不買拉到!生意就是這樣!”
那女子哼了一聲,氣的嘟著嘴,不知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那掌櫃的。她本就對雲照語言不甚熟悉,一著急更說不出來。隻得一摔袖子,跨步出了店鋪。
沈牧唯恐那女子走遠,直道:“好啦,掌櫃的,爺不管你們有甚麽誤會,這鐲子我要了,至於銀子嘛,二十八兩就二十八兩,免得你回頭張揚說爺欺負你!”
說話間,摸出三錠銀子,丟在桌子上。
那掌櫃抓起銀錠,先是將那對玉鐲用紅布包裹起來,交到沈牧手中,又找了二兩碎銀子。
沈牧接過玉鐲和銀子,緊跟著追了出去。
那金發女郎並未走遠,沈牧連奔兩步,揚聲呼喚。他不知那女子姓名,隻得連喊“姑娘,等等……等等!”
大街上人頭攢動,叫賣聲此起彼伏,沈牧那高聲呐喊雖然用盡力氣,那女郎似乎並未聽見。
隻見那女子轉進一處巷口,沈牧唯恐跟的丟了,一邊快步追逐,一邊用雙手撥開路上眾人。
那是處急窄的巷子,隻由得一人行走。沈牧進了巷子,卻不見了女子身影。想著或許前麵有拐彎的地方,便硬著膽子,朝前尋找。
巷子兩側都是宅院的圍牆,看了兩個轉口仍不見女子,正納悶間,行到第三個轉角出,忽
的聽到“嘿!”的一聲,接著眼前一道黑影襲來,沈牧不及躲閃,被那黑影打的個正著!
這下打的結實,沈牧但覺腦袋嗡嗡作響,鼻子一熱,流出鮮血來。
待抬頭,隻見那金發女郎,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橫眉怒目道:“你這臭流氓……跟著我……想……想幹嘛……”
乖乖,原來女人下手這麽狠的麽?
如果那女郎手裏的不是木棍,而是一根狼牙棒,那自己這腦袋可就多了好幾個窟窿眼了。
沈牧一抹鼻血,沒好氣道:“你……你怎地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在下沈牧,原是要請姑娘幫個忙,卻白白挨了一頓打……哎喲……這血怎麽停不下來……”
沈牧昂起腦袋,希望止住鼻血。他連聲將話全說了,怕的是那女子趁他止血之際,再來一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