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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節 五軍之戰(五)

  孫一可的話如同一股清流,澆的慕容桓和閻順恍然大悟。


  若是慕容王爺有失,整個西山道就會更加混亂。屆時南桑大軍揮師北上便能事半功倍。今日兩次騷擾,一是為了求證老王爺是否在這軍陣之中,二是麻痹自己這一方,讓自己以為賊寇和南桑軍隻有這麽些人。


  他們之所以扼守此處,便是猜準了官兵不會貿然行動,故意在此拉扯一番。死人了不要緊,等的就是你要不要進到穀裏來。


  這種做法有點欠罵,又有點拖大……不過他們在賭,賭慕容桓肯定會來。所以當印月看到慕容桓的大軍趕到之時,臉上會漏出神秘的一笑。


  沈牧再西山道的時間不長,更對南桑和雲照之前的爭鬥知道甚少,所以,他並沒有如孫一可那般看的如此之遠。


  無論孫一可說的對不對,慕容桓都不敢大意,當即密令一員幹將乘著夜色掩護前往中巡道大營調集官兵依計行事,自己則繼續坐鎮再姥姥嶺下。


  同時為了防備有人偷營,慕容桓又令軍士連夜掘開進入山穀中的道路,挖出一天深二丈,寬三丈多的壕溝來。溝內遍插竹刺,溝前溝溝布上柵欄、鹿角、鐵蒺藜等物!


  既然南桑國想釣他這條大魚,魚若是不在了,還怎能引釣者前來,至於魚餌,就先留他們在山上風吹日曬兩天吧。


  老頭子坐在一片草地上,老曲依然靜靜的站在他身後,邀月和那兩名漢子則站在另一側。


  月落星河,殘月落下的瞬間,滿天的星辰更加耀目。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光芒一閃而過。


  老頭子歎了口氣:“邀月,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邀月冷冷一笑:“誰都可以這樣說,唯獨你不可以!”


  老頭子道:“我知道曾經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我有難言之隱,你我立場不同,本來就是……唉!既然你恨我,便殺了我一個人好了,何苦讓這麽多無辜的人送了性命!”


  邀月“切”的一聲:“無辜?這普天之下萬物生靈,有哪一個敢說自己無辜?而你,再旁人眼中是一個智慧超群,運籌帷幄的大學問,受著萬人敬仰!你無辜麽?若是他們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你覺得他們會認為你無辜麽?別跟我說沒有的道理……你和我已經不再是青春年少。我之所以沒有殺你,就是讓你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化為灰燼……慕容王府、西山道統統都煙消雲散!我要讓你嚐嚐我曾經受過的苦……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老頭子又是一歎,久久無言。


  不遠處就是慕容桓的大營,可惜自己卻不能通知一聲。


  南桑的大軍比想象中的來的要更快一些,東方魚白之時,沈牧聽到沼澤地內隱有動靜,

  待抬眼細看時,卻見沼澤內草叢晃動,本以為起了風,再仔細看去,卻見那雜草如錢塘江的潮水一般,順勢撲倒。


  草倒人現,黑壓壓的人群,手挽著手,一步一個腳印,整整齊齊往姥姥嶺而來。


  人群一眼望不到邊際,瞧著這等規模,應當不下十餘萬眾。


  沈牧倒吸了口涼氣,忙呼喚身邊的青衣坊眾人醒來。


  印月緩步行來,冷冷冰冰的說了句:“終於來了!”


  這一言,沈牧聽的仔細。這一言,沈牧恍然初醒。


  原來青衣坊扼守此處,等的不是官兵進穀,而是南桑的大軍。


  他們盡然從滿是泥潭陷阱,毒蟲瘴氣的沼澤中,偷襲而來。這……簡直匪夷所思。


  前隊大軍跨出沼澤,整理軍容,做出防備陣勢。另一側的迎月早已帶領隊伍接上南桑前隊。


  兩邊說了片刻,大軍繼續開拔,轉眼便到了穀內。


  慕容桓這邊也已發覺大軍來襲,閻順領二千人馬堵住出口之處,奈何剛到穀口,兩邊山峰便有人投下巨石。閻順一時無法近前,隻得領兵後撤。退到壕溝後,整軍待敵。


  穀口狹小,南桑軍先行再姥姥嶺斜坡後聚集,接著便各有一隊人馬分左右攀緣上山。


  沈牧一時不知何故,難不成要衝這山頂跳下去攻擊?


  卻見那隊人馬到了山頂,於印月說了幾句。印月一招手,令青衣坊眾人即刻下山。


  過不多時,那隊人馬也跑下山來,待另一側人馬下山完畢。隻聽一名將官高聲喊道:“點火!”


  “轟……轟……轟……”接連不斷的爆炸聲自山頂傳來,震耳欲聾。沈牧但覺耳膜一鼓,“嗡嗡”蜂鳴,待要捂住耳朵,已是不及。


  一股熾熱的氣浪襲來,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險些將沈牧掀翻。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騰空而起。


  轉瞬間地動山搖,山石崩塌,滾滾而下,眾人站立不住,左搖右晃,一時間除了南桑的軍士,餘眾盡皆抱頭鼠串,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景象,隻以為這是末日降臨,隻顧逃命。


  這震動幅度極大,便是數十裏外的村莊,亦有感應。


  印月、迎月二人見此混亂,揚聲止住眾人。卻仍有幾人,嚇得伏再地上,瑟瑟發抖!


  再抬頭,塵煙滾滾,遮天蔽日。眼前的姥姥嶺早已沒了之前的模樣,左右兩側的山全被這聲爆炸震塌下來。滾下來的山石填滿了原本狹窄的穀地,飛濺的泥土鋪天蓋地襲來,似一張灰色的巨幕,將南桑和雲照兩方的陣營籠罩其內。


  這次沈牧有了防備,雙手保住腦袋,以免被碎石砸中。


  塵埃落定,地動停歇!

  原本的穀地已不複存在,姥姥嶺垮塌下來,掩埋了道路。眼前,隻剩一片狼藉。


  沈牧恍然,原來南桑軍用工兵作業的辦法,將姥姥嶺爆破,將原本隻能容下三人的穀地,填充成了便於通行的大道!

  好家夥,原來早有準備!


  慕容桓見此狀況,幽幽一歎,若是提前再姥姥嶺設置隘口,他們豈會這般容易進來,又怎可能炸的了這出天然的好關口。


  南桑前軍整軍完畢,便開始準備對慕容桓的陣地發起進攻,另一邊後軍仍舊源源不絕自沼澤裏走出。


  兩軍隔著壕溝列陣。南桑前鋒將領是一名中年男人,前隊因須再沼澤內探路,故而全是步兵。


  閻順瞧了一眼來將,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姓名!”


  那人撇了一眼閻順,抽出腰間佩劍,那劍身中間鏤空,刻了一串人頭骷顱,劍刃寸餘,流光鋒利。


  “南桑破北先鋒將索超!”索良手指再劍身上一彈:“對麵的可是雲照慕容王府軍!”


  閻順道:“本將西山道慕容府軍閻順。雲照於南桑十數年交好,爾等為何背信來犯?”


  索良冷笑道:“兩國交兵,非我等將領所能知,本將隻管依軍令行事。閻將軍,本將先禮後兵,說個條件你聽著。若是爾等放下兵器投降,我索良可保你們不死!”


  閻順仰天大笑:“為將者,這一生怎會有降這個字。索將軍這樣說,為免貽笑大方了。要本將說,還是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便好,老婆孩子熱炕頭,舒服自在!免得喪命於此,落得異國他鄉無人祭拜!哈哈哈……”


  索良道:“都說雲照國人牙尖嘴利,今天本先鋒見識了,你們不過五六千人,又如何擋得住我南桑大軍……”


  閻順道:“不服?不服來戰!”


  索良哼了一聲,長劍一揮,指揮軍士搶過壕溝。閻順見狀,同時令弓弩手還擊。


  隻聽得殺聲震天,南桑國第一波的攻擊開始了。


  近萬南桑步兵,排山倒海般朝壕溝處湧來。閻順指揮長戟兵抵住跳入壕溝的敵軍,同時責令弓弩手隨意還擊……


  這邊殺陣陡起,沈牧這邊卻瞧得心驚膽戰,原來真正的戰爭是這般模樣。


  前隊倒下,後隊立刻補上,南桑軍士源源不絕的湧入壕溝,又接二連三的被雲照國士兵刺死在溝內。


  有人倒下,有人受傷哀嚎,卻沒有人退縮,沒有人在意倒下的弟兄,他們甚至對那些被箭矢射中,將死的人都不會多看一眼,一股腦衝擊著雲照的防線。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不到半柱香時間,壕溝內已經堆滿了屍體,有南桑的,也有雲照的士兵……混合在一起,幾乎填平了壕溝。


  鮮血刺鼻的腥味,充斥整個戰場。


  沈牧瞧了片刻,心有餘悸,眼看著印月,迎月二人正接著一名濃胡漢子


  說話,乘著空隙,連忙跑到義氣門兄弟所在。


  段超見著沈牧,一陣大喜。他們拖在後麵,雖知前方正在大戰,卻沒能瞧見戰況,便問道:“沈老弟,咋樣了?”


  沈牧顧不得敘述旁事,緩了口氣說道:“段當家,接下來我說的話很重要,你務必聽的仔細。”見到段超點頭,沈牧續道:“這場仗無論結果如何,咱們都難逃幹係。唯一的辦法就是找機會……”沈牧將自己思索數日的計謀仔細說於段超,說罷,問道:“段大哥,聽清楚了麽?”


  沈牧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聽的段超有些茫然,但卻大概理解沈牧要做的事,總算聽完了計謀,連連點頭道:“沈老弟,放心吧,我記下了。”


  沈牧見他說的斬釘截鐵,又道:“記住,等我信號……”


  話未說完,便聽印月前來呼喚沈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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