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節 各自為敵
邀月劍光搖曳,輕輕一抖,劍尖娩出數道劍光。一招“風吹花落”,自上而下罩向無憂。而印月則用了一式“百花爭豔”,從右路直逼而來。迎月的“分影劍”也是多招齊進,封住無憂退路。
龍澤瞧著無憂方才那一拳竟將迎月的“分影劍”擊個粉碎,心中動明。
這就是境界上的壓製,相同的境界麵對分影劍,隻能去尋找陣眼所在。自己方才也曾試著用道炁擊碎劍影,可折扇於劍影接觸的瞬間便感覺到劍影中蘊含著強大的道炁。若是強行擊碎劍影,道炁炸裂,自己也會收到不小的衝擊,速度減緩,更容易陷入被動狀態。
反觀無憂,一拳打出擊碎兩劍,竟毫不受道炁衝擊,依舊能夠對邀月和印月刺來的劍招應付自如。
這就是境界的不同,所由於的道炁玄力天壤之別。
龍澤心念一轉,又看向沈牧。見他頭頂冒氣一股淡淡霧氣,那霧氣乃是道炁流轉,祛除體內寒氣所致。
瞧這光影,沈牧應無大礙了。
更讓龍澤奇怪的事,沈牧體內的道炁流動似乎順暢起來,道炁再四肢百骸間流轉順暢,毫無阻攔。這讓龍澤很是新奇,想到方才四輪車上那人給了沈牧一顆藥丸,估摸著應是那藥丸的奇效。
龍澤不禁暗道:這沈牧到底是什麽人,明明就是一個愛管閑事,沒有幾兩能耐的普通人。怎會有這般實力的朋友。若是自己猜的不錯,那藥丸絕對是“天香凝露”。也隻有“天香凝露”這等神藥,才能打通人的奇經八脈。
唔,對了,離鏡宗和欒蒼山原是有幾個丹修的高人,或許這二人於這兩宗門有關。
不過那殘疾的中年漢子似乎受過重創,他體內的經絡明明是有道炁流轉過的氣象,可是在他的體內似乎一絲道炁都沒有。
至於那個無憂,道炁雖然雄厚,功法卻瞧不出何門何派,真是奇怪!
龍澤不知道,無憂乃是丹修之人,體內的道炁並非依著門派內的修行之法練習,而是出自他本人對道法自然的認知以及各種丹藥的加持。道炁雖強,卻是自成一體!
龍澤思緒之間,山坡上四人已鬥了數十招。
“碧海飛鴻劍”變化莫測,又是取雲夢山各種自然奇景變幻而出,招數繁瑣,氣合四象!但見邀月、迎月二女劍招一一使來,配合精妙絕倫,劍招毫無破綻。山坡之上,劍氣縱橫,飛沙走石。沙石是二人劍氣擊中泥土所致,無憂心知於這等劍法比拚,不可隨心硬碰硬,隻得依著境界道炁高於邀月等人,四處遊走,以期破綻。
無憂境界雖高,但終究是丹修之人,又分心鑽研多年奇門陣法,在道法之上侵淫甚少。否則以他的境界,三女絕非他的對手。
須知道修絕非孩童讀書識
字,年歲到了,夫子教了便有所成。
修行路上的落難,遠非常人所能理解。
想要突破進入更高的境界,並非單靠努力修行便能成事。有些人潛心修行,究其一生也隻是個蛻凡之境。想要突破境界,需要很高的悟性,更需要天時地利的因素加持!
無憂便是因為突破境界之時,心神不寧,導致之前性格乖張、多變,甚至任何分裂。
隻見邀月“泉鳴芙蓉”“鶴翔紫蓋”兩招接連使來,印月則使出“泉水靈動”“鳥語花香”兩招配合。
這一連串的變招使得無憂有些難以招架。心中對雲夢山的劍法佩服又深了一份。
無憂再寧寒的幫助下,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突破心魔,踏入了不惑之境。作為回報,無憂也允諾寧寒做兩件事,第一件便是贈予寧寒一枚“天香凝露”。第二件便是將他送回西山道。
可是當寧寒二人到了定州之時,陸老三將近日所生之事告知寧寒。寧寒暗道不好,便又好言好語請無憂將他帶到寧海府。
寧海戰亂,大火不息,二人找尋半晌不見沈牧蹤跡。
無憂想到自己的賭局承諾,便要返回“尚零齋”,不料此時發現寧海西北方向山林間道炁波動,似有修道之人正在搏鬥。二人便連忙趕往此地查看,恰好救了沈牧、龍澤一命。
無憂他並不知邀月三人早已不是雲夢弟子,也不想於雲夢山的弟子為敵,是以出招時處處留情,頗為忌憚,兼之他本來就不是道修高手。被邀月三人這般追擊,眼看便要落於下風。
自己畢竟是離鏡宗的人,若是因此惹來雲夢山和離鏡宗兩派恩怨,豈不是千古罪人。
寧寒見狀,揚聲喊道:“無憂先生,你若無心殺人,也應盡力自保。這三人要的是咱們的性命,若是你左遷右絆,我等便沒了性命!”
寧寒並不在意無憂會不會將邀月三人打死,在他的骨子裏,凡是於自己不相幹的人,他們的命是死是活,自己完全不用考慮。反是於自己作梗之人,都必須死。
更何況邀月還打傷了沈牧,若是自己道炁尚在,早已持槍將三人殺了!
這就是寧寒,離鏡宗的“獵空槍”寧寒!
這種殺戮無情,毫不留手的性格,是離鏡宗大部分弟子骨子裏的東西!
縱然寧寒已非離鏡宗弟子,殺伐果斷的性格也無法根除。
這也是無憂於離鏡宗弟子不合群的關鍵緣由!
迎月冷冷一笑:“廢人一個,竟敢狂言亂語!”
說話間,一招手,兩柄劍影飛刺寧寒。
那劍影來的飛快,刹那間便到眼前。忽的一道勁風襲來,將劍影帶偏數尺。
劍影刺入土地,“轟”的一聲,大地被這一擊裂開兩條丈餘的裂縫,土石碎裂
,“呲呲”作響。
龍澤搖扇道:“咱們方才那一架還沒分出勝負,想打架找我便是!”
迎月冷喝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她雖分劍刺向寧寒,但全身注意力仍在邀月三人這邊,劍影流動,時刻協助二人攻勢,不給無憂喘息時間。若是此時龍澤插手,方才於這小子動過手,知道此人於自己功力之差毫厘。被他纏鬥,定然無暇相助兩位姐妹。是以隻是怒喝,並沒有立刻動手。
寧海被救,衝著龍澤拱手致謝:“多謝相助!”
龍澤頗不在意:“你是沈牧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迎月“哼”了一聲,很想抽上龍澤一巴掌,但終又止住了想法。
無憂境界威壓太強,若是隻有邀月二人應付,場上局勢便很難測。隻有乘著無憂尚處下風,先將他拿下,屆時剩下的三人便任由自己一方處置了。
使齊眉棍的漢子見狀,踏上前一步喝道:“那小子想打架,我譚震便來會會你!”
譚震見方才淩元罡已經展現實力,自己身負重任,若是一直瞧著別人鬥法,不免令人詬病。眼下邀月三人正於無憂鬥的正急,自己理當出場一展雄風。
龍澤瞧了一眼譚震,見他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手持一杆镔鐵齊眉棍,棍身光滑,棍的兩頭鑲這金色祥雲。
龍澤笑了一聲:“好!有人強出頭,我便來打出頭鳥!”
折扇一搖,兩道風刃憑空飛去,身影晃動,以飄下山坡,龍澤的速度極快,山坡上還有他的身影,而人已經隨著風刃到了譚震身側。
譚震微微一怔,這小子速度怎麽這麽快,原本見他鬥法之時並沒有這雷霆般的身法,這才片刻功夫,速度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差距。難不成這小子一直在隱藏實力?
譚震不敢懈怠,雙手持棍,撥開風刃。同時道炁流轉,齊眉棍上忽現一道道藍幽幽的光線,那光線好似閃電一般,纏繞在長棍之上。
龍澤折扇已至,見到藍光之時,連忙轉換身影,呼呼又是扇出幾道風刃。同時心中暗道好險,這漢子沒想到居然是雷部神通。若是自己貿然於他兵刃相接,很可能被那霸道的雷電之威傷到。還是小用身法瞧瞧他幾斤幾兩,在做盤算。
思畢,龍澤仗著身法靈巧,不停扇出風刃。譚震一手齊眉棍或橫或掃,或劈或砸。將龍澤風部神通一一擋下。可憐周遭草木,躲過了迎月的水牢,卻躲不過龍澤風刃的威力。
“轟轟”爆裂之聲不斷,風刃雖被譚震擋下,卻去勢不減,帶著強大的道炁,將山林間的草木毀於一旦。
曲靖唯恐風刃餘威傷著老頭子,揮手取了“千機傘”,護在老頭子身側。
看戲的不怕事大。
淩元罡
見旁人都在爭鬥,自己方才和曲靖一戰也還沒有勝負。當即抽出子母劍,喝道:“嗐,看招!”
逍遙劍法展開,一招“攜子同遊明月夜”,子母劍交錯橫刺,直取曲靖。
曲靖微一皺眉,見淩元罡來勢洶洶,不得不應。右手中千機傘先是護住身體,左手一探,憑空抓來一截合抱斷木,“啪”的一掌,竟將那斷木打入泥土,當做一塊木盾,護在老頭子身前。風刃擊來,有樹木一堵,也好有時間搭救。
這兩招同時使來,一氣嗬成,瞧得淩元罡暗暗道了聲“漂亮”。同時將手中子母劍猶如蝶舞蜂飛,舞的滿天劍光。
他誌在拿下曲靖,以令旁人刮目。是以這次出招並非之前那切磋之時留有餘地。
招招殺機,劍劍要命!
曲靖將“千機傘”當做長棍耍起,與之鬥在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