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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節 五脈

  至於這其五,老道士沒有說出來,沈牧隱隱已經猜出,這老道士是有意為難龍澤於唐古二人,否則他二人此時理應再這裏才對,至於為何單獨將自己帶到這裏,卻是茫然未解了。


  “道長仁慈,還望替晚輩那兩位朋友指點迷津!”


  即便深知老道士無意相助,沈牧仍舊想試一試。


  那道士抬眉,神情有些兒惱怒:“你這小子好不知好歹,你們擅闖離鏡宗秘境,原本便是死罪,老道兒沒有出手將你們掌斃於當下,已是最大的寬恕了!若非你小子於我宗門有緣,你以為你還有命於老道兒搭話不成?”


  沈牧何等聰明,老道士的話雖然嚴厲,但卻是有回旋的餘地,那一句“於我宗門有緣”,顯而易見他似乎知道些甚麽,或者說他是故意單獨將自己帶到這裏。想到方才體內那種感受,或許是老道士為了搭救自己蘇醒之緣故。


  “道長,我等並非有意冒犯,實乃機緣巧合,誤入了此地,叨擾之處,還請道長見諒。隻需道長將我那兩位朋友一同搭救,晚輩等定然立刻離開,絕不提及此處一分一詞!”


  “說老道兒說了你與我宗門有緣,必然不會為難於你。至於你那兩位朋友,能否找來此處,也要瞧著他們於這裏是否有緣分。你師父寧寒難道沒有告訴你……道,修的是一個緣麽?”


  “道長識得寧叔……”沈牧聽聞老道士提及寧寒,心中登時毫無防備,張口便問了出來。這一言方出,才想起此地乃是離鏡宗之地,老道士必然是離鏡宗的高人前輩,又豈會不識得寧寒,繼而立刻又改口道:“道長怎知寧叔是晚輩授業師父?”


  那老道士撚須一笑:“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你到這裏的因便是寧寒種下的果。而寧寒早逝的因便是老道兒種下的果!小夥子……你很不錯,人不錯,心不錯,神也不錯……你可否願意聽一聽老道兒說個故事於你?”


  沈牧被老道士這番好不著調的話惹得一陣茫然:“道長願說,晚輩定當洗耳恭聽!”


  “好……好……許久沒人聽老道兒絮叨了!”老道士清了清嗓子,續道:“你可知離鏡宗宗門為何叫做“五蘊山莊”?”


  沈牧道:“五蘊者,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這五蘊山莊的含義其實說的萬物皆備於我矣,萬物又皆是空於世也。世間一切因果真實不虛,一切因果又縹緲空虛,正所謂無塵無心是所知道的境,根是我們的識所依靠來知道外境的。心與境接觸的那個心理稱為觸。觸當時能知外境的是識,心、境接觸之後,就會連續的生起受、想、行諸如此類!”


  那老道士聞言,驚愕不已:“小子,這話你是從何處而學?”


  “不瞞道長,此乃是晚輩曾在經書上覽閱過的一番思想,是一位大哲所篆!”沈牧緣何了解“五蘊”


  ,恰是因為曾常常聽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皆為空”後,才刻意去查閱了相關的典籍。


  老道士搖了搖頭:“你的這番繼而聽起來好厲害,但卻太過理想,太過忽視了何為人,何為天地,天地尚有濁與清,萬物更是息息相關,五蘊皆空,實屬難矣。離鏡宗的五蘊,卻於你說的五蘊有些許不同,五蘊者,代表的是離鏡宗的無法分脈!”


  “五脈?奇了……道長是否記錯,離鏡宗隻有四脈,分天策、百花、梵捱和零魅,未曾聽說有甚第五脈?”


  “唉,這話說起來也有兩百餘年了……一晃流年,世人恐怕早已忘了離鏡宗原是五脈並存的了……”老道士輕歎一聲,悠悠說道:“這第五脈名喚解冶,其門內弟子所習神通顧名思義,乃是以冶金之法修行大道。”


  沈牧聽到這裏,頓感奇怪,冶金?顧名思義乃是冶煉金屬,打造兵器難道也可以入道不成。


  卻聽的老道士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所知的太過狹隘了。所謂煉金,並非金銀銅鐵,而是將天地之道,溶入於煉金之法中。你可知這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皆是順有餘而補不,拆東牆而補西牆。陰陽法則尚且如此,那人修行道法,自然亦可如此。解冶一脈,是以分析物質的內在的法則:理解,分解,再構造成立,說直白一些,就是更加細致入微的了解八部神通的本源。了解炁的根本模樣以及天地萬物之間的因果循環。”


  沈牧道:“哦……這就好比是旁人學的都是外科手術,爾解冶一脈修行的也是神經學科……”


  老道士微微一怔,不懂沈牧所謂“外科,神經科”,但見他神色清爽,知道他聽的明白,頓時頗為欣慰。


  “其實這一脈的法門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十分隱晦難懂。打個比方,以炁禦物,用的是體內的道炁調配世間的陰陽五行繼而轉換成各種神通,這體內的道炁越強,能夠使用的神通就越厲害,隨著修行的增進,甚至可以達到毀天滅地的境界。可惜,人與人之間天生就有差距,有的人一出生先天之炁充沛,有的人也是炁虧體虛,即便後期再過努力,也無法到達理想的高度,所以前輩高人們便另辟蹊徑,創造了一個不需要道炁,便可以施展神通的辦法。”


  “世間另有如此神通,這不是抄近道麽?這等省事省力之法,為何晚輩未曾聽聞?”


  老道士苦笑一聲:“正所謂欲速則不達,萬事萬物皆不可能憑空消失,更不會憑空而得,想要施展解冶,必須遵循這“等價交換”法則:為了獲得某種東西,需要以同等的代價交換,代價不夠的話便需要以自己的任何部份被作為代價的填補而被奪走。”


  “啊……這……任何部分?晚輩聽不大懂!”沈牧聽的離奇,這若是能夠用任何部分去換去使用的神通,是不是可以用掉一些不

  好的東西……譬如腳臭……之類。


  “你想的有些簡單了,你可以何為等價交換?”


  “自然明白,等價者,一厘一分都不能差。想要施展毀天滅地的神通,自然要付出難以承受的身體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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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所以,你所想的那一根毛發,也隻能當做障眼法施為……更何況人的無止境,一旦擁有了一,就會幻想著二,三,四……乃至於更強大的能力……直至無法承受的地步。”老道士又是一聲輕歎:“所以這第五脈因此一直不被他人接受……五脈之間常有爭論,終於在兩百年前的證道大會時,一發而不可收拾!”


  “晚輩能夠理解,在旁人看來,解冶一脈的能力有些兒不勞而獲,更有些瘋狂至不可理喻,所以有些誤會也是人之常情!可五脈終究是同氣連枝,正所謂天各一方,人各有誌。弟子們選了師父,原不應再有爭執才對。”


  “對於解冶的爭執並非源於離鏡宗的旁支,而且解冶一脈自身。也是老道兒所說的無窮,當一個人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之後,很難約束自己的行為舉止。而解冶的能力更容易旁人覺得不勞而獲……更容易令人迷失自我。二百多年前,解冶一脈在外門考核中收了一名弟子,那弟子天資聰穎,甚的解冶首席歡喜。年紀輕輕,已超越諸多師兄師姐,對於解冶之法的運用靈活,甚至可以突破“等價交換”的原則,用最小的代價,使出更高的道法。受其影響,脈內弟子,甚至解冶首座都開始重新審視這解冶一脈的能力……對強大道法的執著讓他們迷失信仰。終於有一天,他們開始向其他四脈的弟子發起了攻擊,在他們看來,修煉道炁,太過癡傻,就好似在學堂裏讀書的腐儒一般,酸腐——臭不可聞。”


  “哎喲,那離鏡宗豈不是經曆過一場大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原本的小摩擦,終於堆積成無法挽回的大恩怨。四脈聯手起來,共同對抗解冶一脈。奈何因解冶擁有那名百年難得一遇的弟子,他對解冶的了解以及對道法的熟識,使出了各種令人意料之外的招法。四脈縱然聯手,依舊節節敗退!”


  “也是……若是那人不計自身得失,一味強求輸贏,道炁還真鬥不過解冶之法!”


  “是啊,解冶雖說勝了一仗,卻也是殘勝,脈內弟子為了贏,根本不顧禁忌,使出了很多禁術。許多弟子因此成了殘疾……四脈雖敗,又豈會甘心情願的認解冶為五脈之首。”


  “是啊……以武力征服,並非長久之計……”沈牧順勢應和,曆史上以武力奪得天下的王朝終究立國不穩,得民心者得天下,武力不過是安定的工具。當年蒙古騎兵馳騁疆場,所向披靡,卻是不懂治國理政之道,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毀了千百年間早已墨守成規的仁義治國的本源,才使得偌大一個帝國,不過百年便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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