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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節 藥方

  沈牧想到關二爺的雄姿英發,百萬軍中,隻喊了一聲“呔”,胯下赤兔,手中青龍偃月刀,手起刀落,“唰”的一聲,一世武聖流傳千古。


  沈牧自然是不敢自比關二爺的,但是這擒賊擒王的辦法確實是目前最合適的,除卻此法沈牧已再也想不到更好的。


  可想要擒賊擒王哪有這麽容易的事,且不說麵對這些人沈牧不能隨意使用道法,耿忠身在萬軍之中,前後左右無數營寨保護,想要近身刺殺耿忠,可比攀登那珠穆朗瑪峰。


  沈牧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隻得先行撤回營地,安撫士卒氣勢,順便給自己一些時間,思量拿下耿忠的辦法。


  耿忠很是著急,卻不能盡快拿下西渡關,打通鏈接離月的唯一關口,拖的時間久了,朝廷的大軍壓境,自己可就在劫難逃了。


  守關的是陳勇信,這個被當今聖人當做“戰神”的男人可不是這麽容易擊敗的。


  這已經是連續第五天攻擊,各營的士兵早已累的精疲力盡。除了在西渡關下留下數萬屍首,連西渡關的城頭都沒有摸到一分。


  在堅持下去,士氣低落,危機四伏。耿忠隻好令眾軍今夜暫停攻勢,殺牛宰馬,犒勞三軍,已養精蓄銳,準備明日發起最後的攻擊。


  夏末的夜晚,悶熱難耐,耿忠連喝了兩杯酒,忽覺有些頭暈體乏,真準備走出營帳吹吹涼風,腳下虛浮,徑直歪倒下去。左右親兵連忙將他扶住,帥帳內一片慌亂。


  軍醫來看,耿忠已經昏迷,把脈片刻,軍醫撚須道:“王爺這是急火攻心,兼之勞累過度,導致邪風入體,腎脈空虛,身虧體乏!虛的小心調養數日,才可用下床走動!”


  謀士王偉華擔憂道:“事態緊急,王爺定然放心不下。如今正直攻打西渡關最緊要的關頭,若無王爺坐鎮,又怕耽擱時間。軍醫,可否開些良藥,堅持兩日。待攻卻了西渡關後,王爺也可安心調養!”


  軍醫想了想,為難的歎了口氣:“大軍連番行動,軍中草藥稀缺,藥房好開,藥卻不好抓呀!”


  王偉華道:“你隻管開方,至於藥材來路,我自會想些法子!”


  軍醫知曉王偉華足智多謀,當即寫了方子遞上來。又道:“這方子隻在養身,不在治病,王爺……王爺年紀大了,這般勞累,實在不是辦法!”


  軍醫欲言又止,王偉華何嚐不知他話中意思。輾轉五百裏,連番指揮作戰,便是年輕人的身體也熬不住,何況耿忠已逾花甲之年。若非因為生死之戰,隻怕早已軟癱下來了。


  王偉華手持藥方,請眾軍在帳內照料耿忠,自取了匹快馬,帶著六名親兵,出大營去了。


  此處距離晏州不過兩百餘裏,可州府早已知道大軍壓境,城門守衛森嚴,想要至晏州買藥定然是行不通的。不過王偉華終究是王偉華,身為平西王府第一謀士,自然對各地州府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晏州最近平西王屬地,州郡內各地的情況更是如數家珍。想要買藥,不需趕往州府,西渡關西南方向的三裏鋪便是雲照數一數二的藥材集散中心。


  大戰之際,三裏鋪並沒有往日燈火通明,將至午夜,大街上的行人稀少,隻有幾名外國的藥材商人因為西渡關封鎖的緣故滯留在此處,借酒澆愁,四處亂晃,碰到不爽的地方,便破口大罵,以泄私憤。旁人也懶得於這些“可憐蟲”計較,三裏鋪大多數都是生意人,以和為貴,罵便罵了,趕明兒在藥材生意上多加幾兩紅利,便什麽都有了!


  聽幾句汙穢的言語,哪裏比得上多賺幾兩銀子。


  王偉華一行人快馬加鞭,一路上吆喝不停。幾名路人瞧著是官軍打扮,哪裏敢惹,遠遠讓開了路。原本三裏鋪是有朝廷的官兵駐守,奈何州府聽說耿忠帥兵打來之後,將軍營撤走防備州府去了,這種商人逐利的地方,並不足以令官府費心保護。而三裏鋪的保長,也隨著軍營的撤離,卷鋪蓋躲進晏州城內去了。


  商人不用跑,也跑不了,這裏都是祖宗留下的產業,毗鄰西渡關,更合適做各國交易的生意。出力少,賺的多。真的逃了去,誰能保證還能再折返回來。


  為了生計,怕什麽大戰,真的叛軍來了,破財消災便是。再說,這裏又沒有朝廷的官軍,更不是糧倉所在,誰會打這裏的主意?

  王偉華連問了兩家鋪子,軍醫所寫的藥單依舊沒有采購齊全,乘著還沒午夜,王偉華又走進第三家藥鋪。


  鋪子裏的夥計瞧見來了官軍,正擺弄算盤的手驚的一個哆嗦,算盤落在地上,摔斷了支撐,數十顆珠子滴溜溜滾了一地……


  掌櫃的見狀,連聲喝罵:“欠揍的東西,這可是紫檀算盤,明兒從你的銀薪裏扣!”


  那夥計眼中含淚,不住道歉。掌櫃的哪裏顧得上理會他,麵堆微笑,衝著王偉華道:“爺,這麽晚,想抓點什麽?咱們這裏有上好了壯陽丹,要不要……”


  在掌櫃眼中,半夜衝進藥鋪的,多半是為了那種事情而來。他見的多了,也是很自然的順口推銷了出來。


  “掌櫃的,按這個藥方,配五天的量。”王偉華一不氣惱,二不辯解,商家的手段和嘴巴他見慣不怪,於商人辯口舌,低了身份,汙了名譽,倒不如來的直接一些,開門見山的好。


  掌櫃的接了藥方,打眼一瞧,吸了口涼氣:“喲,這可是張好方子,調息理氣,養腎生血,不過這裏的寫著的烏參、黨孃、海喉三物小店目下卻是沒有的!”說話間,將藥方遞還王偉華。


  “既然如此,打擾則個!”王偉華既知這鋪子也不能湊個齊全,便想著再去下一個碰碰運氣。他偏不信偌大的三裏鋪還能湊不齊藥方裏的藥材不成!


  掌櫃的見他要走,連忙喊道:“軍爺且慢!你這方子怕是整個鎮子都配不齊,兵荒馬亂的,這三種又都是極其稀缺的珍貴藥材,鎮子裏定然是沒有的。說來也巧,小的剛好補了這些貨,軍爺若是能等上明早自東海過來的商隊到了,或可就齊了……”


  王偉華心知掌櫃的沒有撒謊,前麵兩個鋪子也是如此言語,戰場就在旁邊,藥材稀缺自然不足為奇。


  “明早肯定能到?”王偉華刻意詢問,若明早能夠湊齊藥方,倒也不會耽擱多少。


  “明早肯定能行!原本打晌便到了。可軍爺您也知道,這路上多了許多關卡,一路走來比平日裏自然費些時辰。夥計早傳來了信,就在五十裏外……明早我派人催促一下,一準兒能到!軍爺若是誠心要買,這銀子嘛……”掌櫃的頓了頓,左手拇指食指搓了搓:“軍爺知曉,這檔口走貨賺的可都是腦袋上的錢,這銀子自然要比平日裏多上幾成,嗨,可不是小的坐地起價,沒辦法呀不是……”


  不待掌櫃的說下去,王偉華已從腰間摸出兩錠銀子:“這是定金,隻要對貨,銀子不是問題。不過今兒我不能在這裏等候,勞煩明日掌櫃的貨到,按方抓五天……不,十天的量,送到西渡關平西王中軍大營,到時候自會有人接你!”


  那掌櫃聞言,驚的連連退後:“這……這哪敢……哪兒,哪兒正打仗呢!小的怕是不要命,也不敢……”言語驚顫,搖頭擺手。


  王偉華道:“放心,我自會保你安全。掌櫃的若能將藥材送到,我定已百金重酬!”


  “百金!”掌櫃的伸出五個手指,喃喃自語,見王偉華點頭稱是。掌櫃的吞了口唾沫,狠下心來:“好!有錢不賺,那小的不是傻瓜……軍爺當歸,明兒午時過後,小的自會送去!”


  王偉華見掌櫃如此神態,不覺任何異樣。對於這等商人,隻能許以重金。相較於耿忠的身體,區區一百金算得了什麽。隻要打贏了這一仗,榮華富貴,黃金萬兩,不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好。錢我說過不是問題,可如果明天你沒有將藥材送過去。明晚就讓家人準備後事吧!”王偉華唯恐掌櫃為留住客人,放了空話,臨走時自己也放了句狠話。


  掌櫃的目送眾人離開,待王偉華騎馬消失在黑夜當中,掌櫃的連忙給櫃台前的夥計遞了個眼色,二人忙手忙腳將店鋪的門板封上,熄燈打烊!


  翌日,耿忠所部大營,多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正是藥鋪的掌櫃。


  將至中軍,馬車便被攔了下來,士兵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見車內隻有幾大包藥草,才安下心來:“王大人令你將藥送往火灶營,你隨我來!”


  掌櫃的聞言,不滿道:“什麽王大人我不知道,答應咱的黃金可不能少一厘!”


  那士兵不耐煩道:“送完藥,自會帶你取銀子,急什麽!誰還能賴你那點賞錢不成!”


  掌櫃的半信半疑,但身在軍中,身不由己,隻得隨著士兵往火灶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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