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素素。”忽然聽到這一聲親昵叫聲，歐素素失了神，側首在黑暗中對上他那雙蒼鷹犀利的眸，即使在黑夜之中也散發著得天獨厚的魅力與邪氣。
在黑暗的屋子裏，花淩瀟朝床前的歐素素逐漸走近，歐素素不敢再盯著他的瞳目看，總覺得他的眼神中有那份令她心跳的炙熱，她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手該往那裏擺。
一步一步，感覺他的氣息拂了過來，一把將歐素素環住，“素素……我好想，好想如月。”
“姐姐，公子在想姐姐？”歐素素身子有些僵硬。
“恩，我好想如月……”他喃喃的吟了‘如月’二字，雖然歐素素明白，但是她的臉色頓時黯然而下，想將他推開。
他卻將她環的更緊了。他勾起她的下顎，在黑暗中細細打量著她的臉，他那一貫冰涼冷漠的瞳在黑夜中閃現出複雜之色：“如月……如月……”他不禁喃喃著歐如月的名字，似乎在回味很久之前。
“公子，我不是姐姐，我是素素。”她在提醒他，她不願意當替身的，寧可永遠是伴在他身邊，也不要做別人的替身，姐姐也不行。
“傻丫頭。我知道你是素素。”他伸手劃過她耳邊散落的發絲，而聲音卻帶有失落，“我自然知道你是素素，不是如月。”
歐素素蹙著眉頭盯著花淩瀟，這樣不是她想要的溫柔，堅強的她從來不要這樣的感情！
“公子，我不是歐如月，你不知道！”歐素素有些失控，暗自垂眸，搖了搖頭，眼眶酸酸的澀澀的。她在頃刻間忽然有點恨他了，也有點恨姐姐了。因為，她明明想要，可是她卻拒絕！這樣的愛她不屑！
“沒關係……素素。”花淩瀟一聲輕笑，手指摩擦著她的右頰。
歐素素心中五味摻雜，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撫上了他那雙停留在她臉頰之上的手掌，冰涼刺骨。深深的與他對視，他的眼底是一片熾熱，犀利的瞳已經沒有往日裏的殘忍淡漠。
歐如月已經死了，現在是他們深情相依，為什麽，要忍受這樣的痛苦！第一次覺得不甘心，歐素素主動掂起腳，雙手攀上他的頸項，在黑暗中搜尋著花淩瀟的唇。
一雙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將歐素素的身子托起，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反複，蔓延下去。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她的脊背，此刻的歐素素隻覺雙腿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隻能依附著他，隨著他那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而逐漸深陷。
花淩瀟的吻太猛烈，歐素素的呼吸幾乎要被他全數抽走。他的呼吸聲漸漸紊亂，濃濃的情欲旖旎之感包圍著他們。直到她快要窒息喘不過氣來之時，他的吻才漸漸將她的唇鬆開，一把將她橫抱起放在床榻上。此時的歐素素是怯躡的，但是心中卻有那一絲的期盼……或許，她真的很想永遠待在他身邊。
“如月……不要離開我……”他低低的喚著歐如月的名字，聲聲動情。此時的歐素素的淚水湧現，同時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幸福甜蜜和委屈。
“我是歐素素！”聽到“如月”二字，她極力掙脫出來，再次衝他咆哮。
突然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冷風將他們的理智喚了回來。
歐素素哭著喊道：“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心中永遠隻有一個歐如月？”
“素素。”花淩瀟的眸子也閃爍著淚花，良久，他說了句，“對不起。”
方才那溫柔迷茫的神色已不複在，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具有失落的寒光，筆直射向門外的落。她不知，他的心，何人能取代？
歐素素望著他深情失落的樣子，忽然感到一陣心疼：“公子，剛剛素素失態了。”
“都是我，我不應該。”花淩瀟的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公子，素素想問，這個世界上，除了姐姐，你還會愛上別人麽？”歐素素說話的聲音很小很沉，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瞳，隻能將眼波四處流轉著。
他不自覺的撫摸上她的臉頰，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曾經素素在姐姐墓前問過公子，公子毅然答道不會，但是此刻公子猶豫了。”歐素素淡淡一笑，他情動了，卻不是為她。“公子，你愛上了誰？”
花淩瀟一驚，抬起頭望向素素，可素素得眼神卻是一片清寧，是的，她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屋內又陷入了一片寧靜，他的視線一直縈繞在她的身上，她的意思是？花淩瀟腦中忽然閃現了澹台靜言的臉容，不！怎麽會這樣？
花淩瀟有些癲狂，他不想認為自己會愛上別的女人，尤其是澹台靜言那樣的女人，一想到她剛剛在草叢中與長孫旭狂歡的情景，就遭受了徹底的刺激！他與她之間隻有利益，不會再有其他，他愛的人隻是歐如月，他不會背叛這份深沉的愛情！
看見了她的認真，他的唇邊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似乎在笑，雖然僅僅是那一瞬間的若有若無。
花淩瀟臉上的笑刹那間消逝的無影無蹤，悠然由床榻上起身，朝門外走了兩步卻又頓住步伐，回首凝睇著歐素素，柔聲說道：“素素，以後不會了。”
也沒等她開口他便邁出了門檻，在風雨中，他的白袍被風卷起，修長孤絕的背影漸漸隱入那茫茫之中。
這幾天總是有雨，又是小雨紛飛，衝出了花淩瀟的房間，歐素素的眼睛紅腫著，往前跑，這一生一世她在他心中終究無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曾經以為他會守護對姐姐執著的愛情，如果可以這樣一輩子，她也不會怨他，可是他為什麽要愛上除了姐姐以外的女人，還要把她當成姐姐的替身？
“歐如月，我終究比不上你，可是我也不會允許他背叛對你的承諾！你為他，也為我們風月樓而死，要死得值得！這個男人，不能背叛你！”這個聲音在歐素素心中蔓延。
偶然間，歐素素猛力撞上一個男人，她腳下一滑，身子下傾，他急忙自然地伸出一手摟住少女。
澹台慕手中拿著一柄白傘，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原來是太子澹台慕，歐素素這才恍悟到剛剛自己的失禮，低聲道：“我沒事兒。”
澹台慕在她臉上看見了貌似芷蘭的憂傷，好熟悉。
不等澹台慕開口，歐素素再次一個人衝入了雨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