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怒舞
飛出洞口,一見洞外景象,倆人震驚得幾乎不能呼吸。
洞口之下是萬丈深淵,霧氣騰騰自不必說,關鍵是有兩棵參天大樹,斜生於峭壁之上。
這大樹,人站在洞口竟一眼望不到盡頭,樹榦起碼也有百十丈粗細,兩樹之間枝幹交錯,似手搭手般的共同刺向蒼穹。
兩樹的樹枝上,搭滿了幢幢木屋,由近及遠層層疊疊,一直蔓延出視線,無數長著翅膀的羽人正進進出出地飛翔,一派忙碌景象。
見倆人愣住在洞口,那羽人亦停在樹榦之上,靜候在那裡,意思是讓他倆人看夠后再動身。
「這就是撼天樹?」白漱玉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
「太神奇了,看,樹榦就是主通道,跑十幾輛馬車都沒問題,再看這樹枝,手拉手肩並肩似的,是攜手撼天嗎?」雲靖興奮地指指點點說道。
倆人驚奇地觀看了一會後,才發現那羽人首領正等著他們,於是倆人踏上樹榦,又跟著那羽人首領向撼天樹的樹冠飛去。
一路上,只見兩旁樹枝枝杈交錯,樹枝上的木屋越來越大,數量亦越來越少。飛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依然沒有看見樹冠,卻見前方己飄蕩著雲霧。
再飛片刻,倆人鑽出了雲霧層,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天空碧藍,浩瀚無垠,天際太陽耀眼輝煌,腳底下白雲翻騰。
而就在不遠處,兩顆撼天樹的樹冠浮立在雲端,蒼翠蔥蘢,如雲海間的兩座孤島,靜靜聳立。
這才是仙境!倆人浮立雲端,心境豁然開朗,倆人閉目,衣袂飄飄,任清風拂去一身凡塵,貪婪呼吸著從未有過的清新,太美啦!
就在他倆陶醉時,從樹冠處飛來了一隊羽人,這隊羽人竟一律是美貌少女,纖纖然,似乎在隨風飄蕩。她們飄至雲靖白漱玉面前輕盈落下,那引路的羽人長官一躬身,行過禮,又對雲靖兩人噫呀噫呀了幾句,雲靖點點頭,那羽人長官便轉身朝下飛去。
雲靖睜眼看著對面美少女們,見這群羽人美少女個個膚若白雪,螓首蛾眉,目若寒星,再配上小巧玲瓏的身材,一雙透明翅膀,甚是可愛。
而對面的羽人美少女,亦正撲閃著大眼,盯著眼前的俊男俏女看得痴痴迷迷。
白漱玉輕咳了一聲,那隊羽人少女這才清醒,一人上前噫呀噫呀呀地說了一通,白漱玉是一臉茫然,可雲靖似乎聽懂了似的,竟跟著噫呀噫呀地說了幾句。
那些美少女們見雲靖似乎能聽懂她們的話,並且還能簡單地說幾句,一個個盯著雲靖,興奮得大眼撲閃撲閃地放著亮光。白漱玉見了,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雲靖與羽人沒說上幾句話,似乎就能聽懂羽人言語,並且還能說上幾句,看起來過於神奇,其實可以理解。
天生慧根的他自小就對語言感興趣,受一個像胥堂上士的多年培養,加之窮極其理的個性,后又在像胥堂研習一年多,對語言,他早就一通百通了。
更關鍵的是他的神識修為己突破至凝神階段后,感知能力更強,羽人說了幾句話,他就領悟了羽人發聲振波的規律,於是再多聽幾遍后,他就將羽人語言掌握得八九不離十了。
雲靖與羽人美少女稍作交流后,回頭對白漱玉說道:「她們說她們的聖母要見我們,派她們來迎接呢!」
白漱玉鬆了她緊蹙的眉頭,幽幽地點了點頭。
那一群羽人美少女簇擁著雲靖二人朝樹冠飛去。
近了樹冠,倆人才發現樹冠之中竟長滿了紫藤,開滿了紫色花朵,穿過一紫藤纏繞形成的門洞,倆人眼前出現一座紫色宮殿,宮殿並不宏偉,卻精緻典雅。雲靖二人被羽人美少女們簇擁著進入了宮殿正廳。
倆人進得殿內,見主座上坐了位********,面若銀月,一臉慈祥,奇怪的是她背後的翅膀竟呈白色,與其它羽人截然不同。
在這美少婦的身旁則站立著一位絕世容顏的美少女,該少女蛾眉似蹙非蹙,黑眸似憂非憂,膚若凝脂勝似雪,淡紫的頭髮如瀑布般分垂兩側,一身紫衫,一雙透若隱形的翅膀,給人一種清雅脫俗難以接近的感覺。
雲靖一見那站立的羽人美少女,內心竟有一陣隱隱傷痛之感,這少女太像林紫月了,他突然後悔見到二虎時怎麼沒問紫月呢?她活著嗎?她在哪呢?雲靖心情忽然黯淡下去。
迎雲靖二人的羽人美少女走出一人,介紹了一番,雲靖這才知道上坐的正是羽人部落聖母,而站立一旁的則是羽人部落聖女。
雲靖聽完介紹趕緊上前躬身行禮,而白漱玉亦上前衽禮。羽人聖母晗首回了禮,羽人聖女亦輕身衽禮。羽人聖母示意二人落座,雲靖及白漱玉謝過後並肩坐在了羽人聖母下首。
倆人剛落坐,羽人美少女就端上幾盤鮮果置於二人案前。
聖母說感謝二人搭救了幾十個羽人性命,為表示謝意,特請二位入宮相見,並備鮮果美酒招待,倆人可在這宮殿多住幾日,遊玩一下綠島,她們將兩顆撼天樹冠稱為綠島,並刻意說,如果他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羽人部落從來都是有恩必報之人。
聖母說完,羽人美少女們又端上兩隻玉壺斟了兩杯酒置於雲靖二人案前。
這酒一經斟出,清香四溢,色若琥珀,雲靖從沒飲過酒之人,一聞這酒香,竟剋制不住一飲而盡的衝動。
羽人聖母見斟好了酒,一擊掌,旁邊閃出一隊羽人少女,或琴或瑟或洞簫,奏響了音樂。
聖母端起酒杯率先敬了雲靖白漱玉二人的酒,雲靖望了眼白漱玉,發現白漱玉態度忽然變冷,便訕訕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白漱玉也禮貌地端起酒杯呡了口。
也不知這酒是何種食材何種方法釀造的,甘綿悠長,回味無窮。雲靖一杯酒下肚,感覺美妙之極,便自斟一杯敬了聖母。第二杯酒下肚,雲靖感覺有點飄飄然了。這時,迎接他們的那隊羽人美少女開始翩翩起舞。
雲靖通音律,卻不懂舞蹈。羽人演奏的曲目,雲靖從沒聽過,只是感覺溫婉如訴,千轉百回,餘音裊裊。再見那隊羽人美少女,長袖飄飄,妙曼婀娜,瑞彩蹁躚。
雲靖哪經歷過這種場面,一時間,竟自陶醉。白漱玉在一旁冷眼旁觀,臉上漸起怒意。
恰這時,那羽人聖女款款走來,微笑著敬了雲靖一杯酒,雲靖從沒飲過酒,不知道酒的厲害,竟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這杯酒一下肚,一股酒勁衝上心頭,雲靖醉意朦朧,眼中的羽人聖女竟幻成林紫月的身影,他一時怔住,目不轉睛地盯著羽人聖女。
一旁的白漱玉一見,怒火中燒,饒是竭力剋制,貝齒亦將嘴唇咬出血印。
這時樂曲由溫婉轉作激蕩,白漱玉霍然起身,閃入場中,輕舒衣袖,衣袂飄飄,或翩如蘭苕翠,或婉如游龍舉,一朵朵潔白三生花如蝴蝶隨她翻飛。
人若花,花若影,越舞越眩,所有人眼前花影幢幢,目不暇接,看得人蕩氣迴腸。
雲靖看呆了,聖母看呆了,聖女看呆了,羽人美少女們都停了下來,立在一旁看呆了!
一曲終了,所有三生花凝聚成一朵巨大的正在綻放的白色花朵。花瓣顫顫,白漱玉立在巨花之上,一身白衫無風鼓盪,絕世容顏罩著莊嚴,秋潭寒水般的眼光掃向雲靖。
所有的人還在愣愣出神,太美了!天女下凡,天女散花!那隊羽人美少女率先清醒,竟沖著白漱玉跪下,噫呀噫呀呀地說著什麼。
雲靖被白漱玉的眼光掃得一激靈,酒意頓消,訕訕然,額頭上竟滲出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