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150章 第150 章 心悸
雲靖手中的極品靈石已完全碎裂,靈力罩已布滿裂紋,但鮮紅珊瑚已近在咫尺。
情急之下,雲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向靈力罩。
靈力罩一沾精血,裂紋便迅速彌合。
雲靖來不及細想,使出最後一點靈力,一伸手,一把扭下了那鮮紅珊瑚。
珊瑚一入手,一股強大靈氣浩浩蕩蕩灌入丹田。
雲靖打開水靈脈,噴出一團水霧,滅了身上的火,並將靈力罩穩固下來。
穩定后,雲靖鬆了一口氣,靜浮在原處,補充著靈力。
待靈力恢復至四五成時,雲靖看了眼手中離火珊瑚,發現離火珊瑚已由鮮紅轉成粉紅。
他用過離火珊瑚,知道離火珊瑚轉成粉紅,表示靈氣已消耗了一半。
於是,他又以神識掃描起四周。不一會,他就發現,四周岩壁上零星生長了一些離火珊瑚,這讓他大喜過望!
接下來,他重點要做的就是採摘離火珊瑚。
當他釆摘了七八株離火珊瑚后,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下潛到了四百丈處。
只是此刻壓力更大,吸力更大,讓他感覺支撐靈力罩越來越艱難。
而此時,雲靖忽然發覺背負著的鐵劍,產生了吸力,導致他下沉速度更快。
吸力越來越大,雲靖感覺似乎有一雙大手正拽著他急速朝下墜落。
壓力越來越大,他感覺像有兩座對撞的山朝自己壓來,隨時要將他壓得粉身碎骨。
這時候,他的全部靈力參與循環,也支撐不住吸力的牽扯,而靈力罩在強大的壓力下,已經出現裂痕。
這時候,已不是他靈力能不能維繫的問題,而是他的修為不夠,不能同時對抗壓力和吸力的問題。
離火熔漿熾烈無比,可死亡陰影卻冷醒無情!
雲靖忽然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心中產生一縷恐懼。
情急之下,他果斷中止了靈力循環,集中靈力對抗壓力。
靈力循環一經中止,他的身體便急墜而下,壓力卻如山,朝他擠壓而來!
他使出全部靈力,支撐起靈力罩,勉強抗住壓力,可無形吸力已拽得他身軀變形。
他彷彿聽到自已的骨骼輕微的斷裂聲,看見兩旁通紅的熔漿正在翻滾,可接著,轟的一聲,他便失去了知覺!
林紫月自從雲靖扎入熔漿后,如蝶目光便沒離開過那鮮紅洞口,即便熾紅的火光將她蝴蝶般目光灼成一縷輕煙,她也沒眨眼。
她的心裡彷彿有小鹿在撞似的,臉色時而潮紅時而蒼白。
孫二虎與小鳳陪著她守在洞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倆也不免緊張起來。他倆知道,那熔漿之下其實兇險無比,多一刻鐘便多一份危險。
時間一息一息地流逝。當一個時辰過去后,林紫月的臉色完全蒼白起來,她喃喃自語:「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此刻,孫二虎與小鳳也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這麼長時間過去,雲靖還沒動靜,說明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在幾百丈深的離火熔漿內遇到麻煩,那意味著什麼?
忽然,林紫月的心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她便感到呼吸有些急促!
這是她踏入修真之途以來,極少有的身體反應,更何況,現在的她,靈力修為已達到了凝液後期。通常情況下,心境已然波瀾不驚,可此刻,為什麼她的心,會突然悸動?
…………
突然心悸的不只林紫月!
遙在萬里之外的白漱玉也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一身素白的白漱玉正在谷中一岩石上盤坐,手結禪定印,感應著遙遠星漢中那五顆星曜傳遞而來的神秘星霜。
這西天佛教的修行方法與中天大陸的修真修練方法截然不同。
西天佛教的修行以開出星脈,慧覺星霜為前提,聚星霜而凝異能,直至修出大神通。
這對習慣於靈力修鍊的白漱玉,是個顛覆性的改變。
好在,白漱玉涅槃重生后,因佛緣而開啟五色星脈,開啟慧覺,直接進入了佛教修行者行列。
其實,在西天大陸,能夠開啟慧覺者,少之又少,真正成為修行者更是鳳毛麟角。一般的修行者,是要經過幾十年的苦修,才有可能開啟慧覺。
西天佛教修行只分四大境界,分別是:聚霜,星曜,開蓮,佛光普照。
聚霜是佛教修行者慧覺后,吸收並轉化星霜異能的起步階段,在此階段的修行者,修鍊時,身體會放出所開星脈顏色的光芒,五色星脈便開出五色光芒。
這光芒也根據修行者修為的提高,而逐步由弱變強,變亮。
當修行者突破至星曜境時,修行者眉心便會結出星曜印記,有彩色星光閃出。五彩星脈,便會聚出五色星輝!
當修行者突破至聚蓮境時,眉心已聚出蓮花,蓮花花瓣多少代表了修行者功力高低。
佛教修行最高境界是佛光普照。修行者達此境界后,凝聚法像,頂生彩色光輪。
白漱玉涅槃重生后,重新修行,改習西天佛教功法。由於有過修鍊經歷,她修行進展迅速,幾個月下來,聚霜所產生的五彩光芒,由微不可見,已變得熠熠生輝。
這也得感謝道衍!
是他替白漱玉選擇了這片神奇的山谷!
這山谷一到夜晚,似乎直通星漢。沒有雲遮,沒有霧擋,甚至周邊陰雨,這裡亦是月華如水,星光燦爛!
自從他們進居山谷以來,山谷周圍五十里範圍,凶禽猛獸也一律逃避,不敢進入。
這讓白漱玉可以安心修行,可以從不間斷地感受月華星霜!
白漱玉從小清冷慣了,感覺這裡比冰花洞府還要讓她舒心。
只是,在月華下,她總憶起那綠島之夜。閑了,累了,她總是遙望星空,期昐那流星劃過!
這一天,當她進入忘我境界,遙感那五顆星曜閃發的星霜時,忽然心動,一股隱隱的痛讓她霍然驚醒!
她睜開眼,月光朦朧,有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她瞥了一眼道衍,見他依舊如雕塑般靜坐谷中,一團模糊的影子似有似無。
白漱玉緩緩起身,臉色漸漸發白,她取出血紅玉簡,那枚玉簡卻依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