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屍丹

  老人有點喜出望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逼的新娘子就範，看來手裡的這顆黑色藥丸，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 

  新娘子醞釀了一會情緒，臉色頗為沉重地開了口：『其實你手裡拿著的東西，並不是什麼藥丸或者珠子，而是屍丹！』 

  老人很驚訝，禁不住反問了句：『屍丹？是什麼東西？』 

  新娘子的目光中有點輕蔑：『屍丹是由殭屍體內堆積的陰氣，與血肉混合而成，是它們存活的根本，也是進化的動力。』 

  老人越聽越有點糊塗：『什麼進化，難道毛僵還不夠厲害？』 

  『毛僵確實已經夠厲害了，長毛覆體，猶如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但還有比它更厲害的，譬如飛僵或旱魃，不過極少出現。』 

  『長毛覆體？為何石棺里的女毛僵沒有？』老人說著指了指那個女人的臉龐。 

  『很顯然，是被某位道行極深的術士給除去了，由此變成現在任人宰割的模樣，就像是沒牙的老虎，沒翅的蒼鷹。』 

  老人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那你是什麼人，為什知道這麼多？還有，千方百計得到這顆屍丹，所為何用？』 

  新娘子沒想到老人的問題這麼多，雖然有些慍怒，但也只好耐著性子回應：『我也是一位修習術法的人，幾個月前由於私事去過你們鎮公社，無意間恰好聽到了你的彙報。 

  從而斷定，黃坡嶺出現了毛僵，身為一介術士，驅鬼破煞是我們的職業責任，所以決定幫助你們除掉這個禍患。 

  當時簡單地以為村民的異變，是被那毛僵撕咬的緣故，暗中在外圍調查了一番，卻沒有找到那玩意的絲毫線索。 

  同時開始懷疑，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簡單，於是決定進村查探，但路口一直有人守著，只好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嫁進來，為此還花錢雇了一大幫『親人』配合』。 

  誰知道他們連村子也沒進，就被攔在了村外，這倒也是好事，省去了露陷的風險，之後的事情，你應該就知道了。』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幫村子渡劫，我應該感謝你才是。』老人對新娘子揶揄了句。 

  『不客氣，這是作為術法師，應該做的。』 

  『你說自己是術法師，從剛才的出手速度能夠顯而易見，但要說假扮新娘嫁進來，是純粹為了幫我們村子，就有點冠冕堂皇了，估計是為了我手裡的這顆屍丹吧？』 

  老人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邊質問邊觀察新娘子的反應。 

  果不其然，她聽到這話就像是被人戳中了軟肋，登時臉色一陣煞白，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這屍丹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大用，但對於我們修習術法的人，有一定的研究價值，所以老爺爺，你還是把它給我吧，至於石棺里的這具毛僵，燒不燒掉隨你的便。』 

  新娘子的這番話，更加重了老人的懷疑，心說方才你還表現出仁慈之心，說毛僵沒有害人，燒了於心不忍，但此時為了拿回屍丹，又說可以燒掉，真是前後矛盾。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將屍丹交給一個心機女人，一個為了目的甚至可以與別人拜堂的女人，她一定沒有全說實話。 

  老人的狐疑，完全被那個新娘子看在眼裡，已經知道他不會輕易交出屍丹，於是一個主意在心裡滋生起來。 

  『既然這屍丹對普通人沒用，給你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新娘子急切地追問起來。 

  『既然你是術法師，並且自己也說驅鬼破煞是自己的職責，那就幫幫我們村子，把那些因為啃噬毛僵而變成殭屍的人，變回來吧。』 

  新娘子有點哭笑不得：『老爺爺，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屍毒侵染了太長時間，並且食用了很多動物內臟，陰氣淤積嚴重，別說是我，就算是天師老人家再世，也沒轍！』 

  老人咂吧咂吧嘴：『既然救不活，那就全部殺掉吧！』 

  這話說得面無表情，令那個新娘子很驚訝，不過隨即點點頭答應：『好的，我可以幫你除掉他們，防止有更多的人被害。』 

  老頭見她同意，大方地將將手伸了過去：『給你。』 

  新娘子沒想到老頭這麼爽快，攤開手掌接過屍丹，放在眼前欣喜地端詳起來，心裡也下定了決心。 

  『咔嚓——』 

  寒光一閃，清脆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空中濺起了一股濃血。 

  眨眼間，那個新娘子的頭顱就掉落了下來，她甚至連一聲痛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看到自己的軀體倒了下去。 

  眼睛瞅著老人，布滿了仇恨，似乎是在質問，為什麼要背後下黑手。 

  老人長舒口氣，不緊不慢地堅定回應起來：『老頭子我上過戰場，砍過上百人的腦袋，對危險的敏感性已經融入到了骨子裡，剛才給你屍丹的時候，已經瞥見你眼神里露出了殺機。 

  何況，你自己也對我說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相信你為了不走露風聲，一定會對我動手的，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為強了！』 

  新娘子縱使術法再厲害，此時身首異處，而已使不出來，頗有點陰溝裡翻船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挺合理的，畢竟在外面混，經驗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能力，怪就怪在動手遲了點。 

  老人殺了新娘子后，將她和石棺里已經開始乾枯的女毛僵，一同點火燒了，之後帶著必死的決心，吃了那枚屍丹，從墓穴里鑽了出去。 

  大坑外面，生產隊長仍舊領著村民守株待兔，見老人出來呼啦一下蜂擁圍上，本想將其制服，然後詢問那個新娘子的下落。 

  但看到老人兇狠的眼神，以及手裡緊攥的大刀上，還上面沒有乾涸的血漬，全都嚇壞了，猶猶豫豫著不敢上前。 

  老人揚起了手裡的大刀，沖向了周圍的村民，這舉動令那些人震驚，沒想到一直平和的他，竟然會對著大家瘋狂砍殺。 

  而且速度和力量，更讓人難以置信，幾乎所有的人都沒能倖免，一時間，坑的周圍橫屍遍野。 

  不過生產隊長和喜歡他的那個姑娘倒是逃脫了。 

  老人將所有屍體扔進了坑裡，並且用火焚燒，濃煙滾滾一直好幾天，直到被一陣大雨澆滅，雨水衝進的泥濘，也將大坑基本填滿，變成了一處窪地。 

  再後來，這黃坡嶺只剩下老弱病殘，沒幾年所有人都死了，也就徹底消失了。 

  不過，十幾年前，有一對夫婦在附近國道旁邊開了一家賓館，但蹊蹺的是，沒幾天就被人殺了，聽說五臟六腑都也被掏空了，很慘！ 

  這一帶算是徹底荒廢了，白天都很少有人過來，更別提晚上了。 

  經常有路過的人說見鬼，幸運的還能撿回一條命，不幸運的就在天亮的時候，橫屍在公路上了，內臟也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