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回 空軍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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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空軍一號
小強次日一早起來，喝完參雞湯就出了門，先是和東子一起乘劉振的車來到軍總情報部，和李部長碰頭。
「小強你來了，這是中央根據你帶來的資料改進的淮河流域綜合治理方案，你在飛機上好好讀一下。」李部長看到小強進門，便立刻開門見山的說道。
小強現在見了李部長已經是完全沒了拘束，用李部長的話說，那是「站沒站樣，坐沒坐樣」。他嬉皮笑臉的掏出香煙給李部長點上，自己便往李部長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自己抽了起來。
李部長笑道：「看你小子這憊懶樣，怎麼當領導，你這次去安徽可要給我認真的幹活。水利部的工程師目前都在那裡，但是你也別被工程師的名頭嚇倒，畢竟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有經驗的水利專家，你要堅持自己的原則，有問題要馬上彙報。主席前一陣子看了歷史資料後有些擔心，怕因為工期緊出現工程質量問題，你這次去主要是用你的領先眼光來檢查一下，看看前期工作有沒有疏漏。另外也給水利部的同志們打打氣。你上次在沈飛的講話就很好，主席聽說后，還在我面前表揚了你小子。」
小強笑道：「我哪裡是憊懶，我這是因為看到您感覺特別親切，我都是您「乾兒子」了，還不興我放鬆放鬆啊？」
李部長抽了口煙，用深邃的目光溫和的看著小強道：「你要真是我兒子，還敢這麼弔兒郎當的，我非把你送部隊當兵去。」
頓了一頓后，李部長說：「飛機已經在南苑機場準備好了，聽說是以前蘇聯元帥布瓊尼的座機，這次算在600架里-2運輸機的訂單里賣給我國的，這可是被定為主席專機的，可主席還一次沒用過，算便宜你小子了。」
小強喜道：「太好了，我這輩子都沒做過dc-3，更沒坐過里-2，這次可以開開眼了。」
李部長笑著搖搖頭，把裝著資料的黑色公文包交給小強，公文包上掛著把黃銅小鎖。
接過鑰匙，又和李部長貧了幾句后，小強轉身出了部長辦公室
在情報部兩位同志的陪同下，小強來到南苑機場，只見一架白色的里-2停放在機場跑道中央，上面刷著中國民航字樣，編號為301，這就是土鱉的空軍一號。
「有點寒酸啊。」小強腹謗道。
看到小強的到來，里爾的飛行員已經給飛機點火，雙發螺旋槳正在低速轉動做著熱身。
小強等人在地面上將隨身攜帶的手槍彈夾卸下，檢查槍膛后交給機上的空勤，然後扶著一米多高刷著軍綠色油漆的鋼筋焊接小登機台扶手，帶著東子和兩位情報部同志登上飛機。
剛找位子坐下，前部的駕駛艙門中，一位穿著黑色皮革飛行服的飛行員穿過艙門走了過來。這是一個看上去精幹的濃眉青年，他立正一個敬禮，大聲道：「301機機長徐卓向首長報告，301機機組全體準備完畢，請指示！」
小強趕緊起身，回了個軍禮道：「立即起飛。」
「是！」
機內眾人立刻在空勤女兵的幫助下系好安全帶。
徐卓回到駕駛艙，關上艙門，301號里-2客機駕駛室內四名機組成員各司其職，準備開始起飛。隨著地勤人員推走小登機台，301上穿著黃軍裝的空勤女兵關上艙門后，里-2的螺旋槳隨著機長推油門的力度增加而越轉越快，在跑道上緩緩的滑行起來，十幾秒之後里-2就加足了馬力，在距離跑道盡頭還有50米處便平穩的拉了起來。
隨著飛機升到巡航高度，小強便解開了安全帶，打開公文包閱讀起資料來。隨行的東子興奮的簡直有些手足無措，扒著機窗眺望著雲層和大地。
301機的空勤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兵，她站起身來，詢問大家是不是要喝水。東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同志。」那樣子逗的小強都想笑。
小強大模大樣的對詢問他的這個女兵道：「橙汁有么？」
這姑娘一愣，說：「沒有。」
小強接著道：「來杯綠茶。」
姑娘更加不安了，低頭道：「報告首長，只有白開水。」
小強滿意的調戲完畢新中國第一代空姐，志得意滿的道：「那就來杯白開水。」
姑娘如釋重負，趕緊去倒水了。
可是一翻眼前的資料，小強輕鬆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來，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任務了。
按照491工程小組的資料整理，1950年的淮河洪水是由連續23天的暴雨引起的，其中甚至連續六天降雨量在25厘米以上，其中有兩天的降雨量在35厘米以上。
這樣的大暴雨，降水必然最終匯聚到各個河流中去，從上游支流和山間衝下的雨水必然洶湧無比，導致淮河進入中下流之後，匯聚的水位已經可以暴漲到漫堤直至絕口的高度……
在接近四個小時的飛行之後，小強反覆看完了所有資料。而此刻飛機也將著陸了，此地是徐蚌會戰之處，此時唯一連接南北的淮河鐵路橋所在地，治淮委員會總部所在，安徽蚌埠。
下了飛機后，小強等人重新配槍，在當地同志的接待下吃了頓中飯後，立即趕往治淮委員會的臨時辦公室。
聽說北京來專家視察，治淮委員會工程部副部長錢正英親自趕來迎接。
小強見到錢正英大吃一驚，雖然早就知道治淮委員會工程部副部長兼華東軍政委員會水利部副部長的錢正英是自己的同齡人，今年只有27歲，可是見了之後，才發現竟然這樣年輕。可小強再一想對方的資歷，39年16歲就參加地下黨，接著41年18歲就入黨，同濟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嘛。立即大汗，趕緊上去和前輩同志握手。連聲道：「久仰！久仰！」
錢正英見來人和她自己差不多大，看著貌似還更年輕些，頓時有些鬱悶，心說這哪像是專家啊，專家有這麼年輕的嗎？
這時，剛從大堤上趕來的治淮工程總指揮，政務院副總理董必武先生介紹道：「這是曹小強同志，主席秘書，這次是代表主席來視察工作的。」
這才讓錢正英反應過來，心說此人一定是面相年輕，能做主席秘書的都是大才子，那總得有三十多歲。但是要說水利專家，絕對不可能。
簡短問候之後，小強在臨時設置的治淮委員會會議室里幾張方桌湊起來的桌前找個位置坐定，開始進入正題。
工程部副部長錢正英毫不廢話，彙報了前期的工作，說：「目前大堤主要險段已經用夯土加高了三米，並且已經在用碎石渣加固堤腳。因為根據中央對於汛期的預期，估計無法趕在今年7月汛期之前完成王家壩大壩全部工程修建，所以我們只是完成了王家壩的一期工程，在王家壩修建了初級的混凝土大壩，在潤河集和王家壩這兩段大堤上建了兩個分水閘，一旦汛期水位暴漲，我們可以打開水閘，將洪水分流到蓄洪區中。」
小強想了一下，點點頭道：「你們的工作效率已經很高了，能夠在7月前，用半年時間初步修起王家壩，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中央調撥的各個型號和功率的振沖機你們已經收到了？還有配套的加固樁，你們使用了嗎？」
一聽這事，錢正英高興的道：「這個機器非常好，目前我們正在用加固振沖機對一些險段進行加固工作，除此以外，中央運來的挖掘機、起重機、拖拉機、發電機都幫了大忙，我以前從來不知道蘇聯的工程機械這麼好用。」
小強也不糾正她的誤會，繼續問道：「491工程組編寫的《水利工程加固設計》、《軟地基加固處理技術》和《壩體充填灌漿與壩基帷幕灌漿》這三本書都已經發給所有工程師了？」
董副總理道：「小強同志是491工程委員會委員，正英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他。」
小強一聽這話，頭立刻大了，想要推說自己對水利工程不熟悉，可是這樣一說的話，又會被人以為是在提前推卸責任。「你不熟悉的話主席怎麼會派你來視察工作呢？」人家必然會這樣想。
於是小強只得再一次硬著發麻的頭皮，充棍默認了自己的專家身份。
錢正英一聽，大為驚訝道：「那三本書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些專家編寫的，小強同志你是不是編寫組的專家？」
小強哪裡敢承認，只得道：「這個屬於保密的。」
錢正英一聽保密，便不再詢問，但是她在心裡已經坐實了，眼前此人一定是編寫組的工程專家。於是問道：「曹小強同志，您給我們說說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事項。
小強於是按照自己從書上看來的東西，按部就班的繼續道：「目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平安度過汛期，之後才開始全面的上馬一系列的治淮系統工程。以我看來目前的工作不過是四個要素。
第一，我們的分水閘兩側要注意加固，要把防滲牆按照標準建好。防止在分水時出現跨壩。
第二，大堤堤腳和壩腳要用振沖機夯實加固石渣料壓腳的部位。
第三，圍護上去的石渣料要用壓路機碾壓硬實。
第四，重要險段要用振沖機打樁加固。
這四點你們做到了嗎？所有險段都仔細反覆查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