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回 撥亂反正

  【401】撥『亂』反正 

  胡志明聽長征同志這樣說，眼睛不由得緩緩閉了起來。 

  可這還沒算完。此時阮山同志也站了起來，阮山同志原名武元伯，1926年入黃埔軍校四期學習，與橫掃千軍的林健康同志是黃埔同期。國民黨發動412反革命政變后，國共決裂，他改名洪水，退出國民黨，義反顧的投向了中國供產黨。繼參加廣州起義之後，又光榮的參加了長征，36年進入抗大，與林建康再次成為同期生，曾被『主席』讚譽為馳騁千里的駿馬。 

  抗戰勝利后，洪水奉中央命令回到越南，改名阮山，幫助胡志明組建武裝力量，可謂是越軍的締造者之一。這個履歷在越軍中實在是神聖的可怕！一人可望其項背。可是48年授銜時，卻被僅僅授予少將軍銜，受制於唯一的大將武元甲。胡志明意圖打壓親華派、脫離亞供指揮自起山頭的意圖，這時就已經冒出端倪。 

  阮山同志站起來，直言不諱的道：「這次戰役的勝利，歸根結底，是我軍回歸了產階級軍事路線的勝利，是一次與資產階級軍事路線的徹底決裂！ 

  在此之前，武元甲一手獨攬軍事指揮權，任人唯親，提拔幹部不看能力，只任用與他走得近的學生，把初中文憑當成唯一的提干依萍。這種做法完全脫離了產階級軍事路線！他在軍中搞的這種東西，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資產階級黑幫路線，幾年下來，弄的全軍烏煙瘴氣！ 

  武元甲之前每次指揮戰鬥，都是靠產階級戰士的生命去填。舉例來說，僅僅打一個法軍機槍碉堡，他的營指揮所距離敵人800米，團指揮所距離敵人2000米，重機槍陣地設在營指揮所前面一點的地方，而他的那些指揮員連火線都不敢去！就像中國教官說的那樣，這完全走的是資產階級軍事路線！怎麼能打得贏！ 

  我軍這幾年來，之所以部隊越打越少，根據地越打越小，我看就是因為武元甲和他的軍中黑幫為了把持權利，一力的打壓產階級兄弟。大家看看，全軍上下，現在的幹部們有幾個是從作戰勇敢的戰士里提拔起來的？ 

  這也難怪，從1941年起，武元甲就拿著國民黨的資助，在國民黨幫助下訓練部隊，幫國民黨打游擊，等到中國同志們革命勝利后，1944年他又搖身一變，換了張皮，成了越南解放軍！[ 

  這時，朱文晉同志也站了起來，作為越南首任國防部長，不久后就被胡志明用親信武元甲取代了。 

  朱文晉憤怒的指著武元甲鼻子道：「武元甲！你必須交代你的黑幫同夥！交代你陰謀篡權的計劃！交代你預謀反黨反革命的罪行！」 

  啪的一聲，天上一個閃電劃破長空！ 

  此刻，山間小雨漸漸地大了起來，天上的電光閃過之後，從滾滾黑雲中，大雨緊隨著瓢潑而出。 

  胡志明的臉『色』在外的閃電和禮堂內煤油燈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武元甲氣的臉都扭曲了：「我抗議！我抗議！我是立過功的！從參加革命以來，不說身經百戰，大小仗我也打過幾十次了，我要求審查我以往的每一次戰鬥經歷，不要因為我一次的錯誤而輕易下結論，不要夾雜個人情緒！說我指揮能力有問題，我可以解釋，但是其他都是污衊！這是誹謗！是誹謗！」 

  說罷，他再次望向胡志明，可胡志明依舊黑著臉一言不發。 

  就在這次會議前，韋將軍宣讀了亞供中央給胡志明的密電，與韋將軍一起前來的，有長征、有阮山、有朱文晉、有308師師長阮玉雄、有…… 

  電文中寫道：「為了更好地支持越南人民的讀力運動，在越南建立社會主義政權，鞏固中越牢不可破的聯盟關係。亞供中央決定，幫助越南新建和訓練四個步兵師，四個57mm高炮防空營，八個37mm高炮防空連，費用從第二批援越貸款中扣除。中方還將幫助越南進行幹部培訓，第一批幹部培訓班將在北都設立，名額400個。中方還將在五年內幫助越南組建一隻由24架殲五截擊機組成的航空團。此外，3000噸大米已經發往越南…… 

  那一夜，胡志明整晚都沒合眼，他知道，只有得到這些援助，才能使越南從法國殖民者的魔爪下獲得讀力與解放。代價是自己必須為了民族的讀力，而放棄自己的小山頭。 

  胡志明明白，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私心，已經被中國同志察覺。 

  「我沒有選擇！我必須接受！越供黨經不起一次大規模分裂！只要能達成全民族的夙願，獲得民族讀力！讓受盡苦難的越南人民得到解放，成為一個真正的正常國家！我個人的權利又算得了什麼呢？就像中國同志詢問的，我的心中有什麼不能與人言的呢？」 

  枯坐了整晚后，胡志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儘管胡志明心中有私心和野心，可他終究還是一個革命者，一個為越南的解放而奉獻畢生精力的人，他不能錯過眼前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前幾天，在中國的廣播電台里，胡志明聽到中國正在宣傳『目前世界，和平發展是主流趨勢』的時候，胡志明擔心的一夜都沒睡著呢——中國不會是因為解放了，要放棄支持我們這些產階級兄弟，和帝國主義和解了吧？那越南怎麼辦？ 

  所以此刻在禮堂中，胡志明暗暗嘆了口氣，心說「文哥啊，別怪我情，為了越南的明天，我不能幫你……何況，你確實打得太臭了，不是嗎？」[ 

  禮堂中，面對眾多指責和胡志明的沉默，武元甲乾脆氣急敗壞的起身，憤然離開了會場。 

  最終，在整個會議過程里，胡志明一語不發，整軍會議由黨的第一書記長征同志全程主持直到結束。 

  「這就是黨指揮槍杆子嗎？！」 

  胡志明後悔啊，「當初自己為什麼只擔任國家『主席』和總理的職務，而把印支供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的職務讓給了長征啊！原來書記是能夠鬧出這麼大動靜的！」 

  …………………… 

  據後世越南人民共和國史載：「這場越南歷史上著名的南山會議，在時任第一書記的長征同志的正確領導下，成功撥『亂』反正！將之前瀰漫在軍內的右傾機會主義和投降主義的歪風邪氣一掃而空。會議嚴厲批判了少數以武元甲為首的右傾投降主義分子，沉重打擊了軍內一小撮擁兵自重的軍閥分子的囂張氣焰，樹立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地位。同時，會議第一次提出，以mz思想為越軍建軍的理論基礎，在全軍上下樹立了黨指揮槍的根本姓原則……越軍從此帶入了正規化建軍的軌道，並最終為之後繼續進行的越南全國解放戰爭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接下來的第二天，長征同志下達了全面學習和貫徹mz軍事思想，支部建在連上的命令，對全軍上下派出了大量的政委。 

  第三天，根據中國顧問的，大批在之前邊界戰役中表現出『色』的戰士被提干，而那些懦弱的右傾投降主義的幹部則被全面隔離審查，交代是否存在通敵叛變等嚴重政治問題。其中就包括武元甲。經過這次整軍，越軍中間，貧下中農戰士出生的幹部，從以前的不到一成，一夜之間超過八成！其中班排級幹部幾乎全部換人！ 

  後來，越南軍史中深情地寫道： 

  「終於！越南的產階級有史以來第一次，將武裝力量從代表地主和資產階級利益的右傾學生派手中奪回，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這實質上也決定了，越南的讀力解放戰爭從那一刻起，將不再是龍蛇混雜的各政治派別和各個階級臨時湊在一起，為了建立一個沙文主義和軍國主義混雜的政權而進行的戰爭。這場戰爭，從此將在真正意義上成為產階級為了建立政權、翻身做主人，而開展的革命之戰。」 

  …………………… 

  這場漫長的整軍會議連續不斷的進行著，到了第四天入夜後，南山會議的整黨部分，由韋國青上將和印支供產黨第一書記長征同志共同主持進行。 

  這場關係著越南人民的民族讀力與未來命運發展的黨內會議進行的非常激烈，與會的幹部分成兩派，各抒己見。 

  印支供中央常務委員九人中，南方局第一書記黎筍在南方根據地沒有回來，負責工會運動的黃國越也在南方組織暴動，武元甲受到隔離審查，同樣受到武元甲牽累接受審查的還有范文同，負責對蘇對華聯繫的黎文良在北都負責接收援助的事宜，於是出席會議的常務委員只有四個人，分別是長征、胡志明、阮志清、朱文晉。另外還有其他一些同志，因為受到長征同志邀請，也參加了會議。 

  韋國青同志首先代表亞供中央作報告，報告中嚴厲批判了武元甲等一小撮右傾投降主義分子，揭『露』了武元甲一夥陰謀搞小山頭，拉幫結派，妄圖在越軍內部實行軍閥路線，顛覆越供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權，以達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暴『露』了他反革命的嘴臉和企圖竊取人民政權的勝利果實的狼子野心。 

  隨著韋將軍的報告逐漸深入，胡志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儘管在整軍會議上，他默認了武元甲的隕落，等於也默認了他在越軍內的頭號代表的政治與軍事生涯從此完結。但是整黨會議，他卻絕對不能再失守了。 

  他臉『色』鐵青的道：「支部建在連上我沒有意見，可是政委怎麼能指揮部隊呢？」 

  越北解放區書記黃文歡立刻駁斥道：「m『主席』說過，加強紀律姓，革命不勝，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這次戰役如果不是你親自干涉，武元甲指揮的308師就要臨陣脫逃了！不設政委，黨就不能真正領導軍隊！ 

  不設政委，軍隊也就沒有了紀律的約束，作戰討價還價，貪生怕死，謊報瞞報軍情！ 

  最終，軍隊只能變成某些人手中的私人軍隊！軍閥部隊！」 

  胡志明被噎住了，此時，他只怪武元甲太窩囊，把自己置於了如此被動的境地。 

  受長征同志特邀，參加會議的阮山同志發言道：「我看，武元甲之所以能夠在軍內長期搞黑幫，是利用了胡志明同志的信任和疏忽，但是反過來說，對此結果，胡志明同志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此言一出，矛頭開始對準胡志明。 

  …………………… 

  在長征同志獲得了會議的絕對多數擁護之下，最終會議決定：由於胡志明同志之前偏聽偏信武元甲，已經對1945年以後至今為止的越南革命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越供書記處同意胡志明同志辭去越南明煮共和國總理一職，由黃文歡同志接替。胡志明同志繼續擔任越南明煮共和國『主席』一職，副『主席』由長征同志擔任。 

  印支供產黨改名為越南供產黨，長征同志由印支供產黨第一書記改任越南供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增補黃文歡、阮山、黃文泰等六名同志擔任中央常委。 

  會議決定，免去武元甲國防部長兼陸軍總司令一職，阮山同志晉陞大將，擔任越供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兼國防部長，不再設陸軍總司令，各部隊由中央軍事委員會直接指揮。長征同志任軍事委員會副『主席』。胡志明、阮山、黃文歡、阮志清、黃文泰、朱文晉等同志任第一屆越南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 

  …………………… 

  遠在北都的小強聞訊后，長舒了一口氣。 

  「越南這下終於走入了正軌，今後的中越關係，必然會正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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