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中毒
“爺爺我，當時給他拔箭的時候，雖然沒有看的仔細，可還是隱約看見箭頭是藍色的。”南菻嫣擰著眉頭，在心中思量，沉聲說道。
“藍色的？照這麽說來，那箭頭上應該是劇毒。可我剛才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有黑血流出……”程老麵色古怪的看了韓歌濤一眼，心中有些不解。
“可是當時在馬車上，他沁出的血是黑色的，止都止不住。”南菻嫣也轉過頭看向了那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有些奇怪呢。不知道為什麽，南菻嫣心頭隱約有種不大好的感覺。
“什麽？”程老突然大聲喊道，聲音忽的拔高了幾個調。
“爺爺，怎麽了？”南菻嫣一驚，連忙問道，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你說他流了很多血？”程老不答反問，花白的長眉緊緊的蹙成一團。
“是啊……”南菻嫣雖然有些不理解，卻仍舊立刻回答道。
程老一聽這話，是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也顧不上向南菻嫣解釋，隻是快步走到床邊，在地上翻找著什麽。
“爺爺，到底怎麽了？”南菻嫣看見程老這幅樣子，心中不好的感覺越發明顯，快步走到程老跟前，著急的問道。
程老比了個手勢，示意南菻嫣也等一會，自己則繼續去翻找地上的一堆衣服。南菻嫣看了一眼，好像是韓歌濤今日所穿的玄色衣衫，心中的不由更加疑惑了。
程老在地上胡亂的翻找了幾下，便直起腰來，從地上撿起一件玄色長袍，捏住兩邊，連忙在南菻嫣麵前抖開。南菻嫣仔細去看，果然是韓歌濤的袍子，因為在脊背的地方還有一個不大的眼子，周圍像是剛撒上了水，顏色略微有些深。
程老看見這件衣服，不由感覺一陣頭疼，伸出右手在額角按了兩下，然後便在箭孔周圍的布料上摸了一把。還不等南菻嫣問話，程老便將手伸到南菻嫣跟前，南菻嫣低眼一瞅，不覺一陣心驚，程老手心上竟然全是烏黑的血漬，已經有些凝結，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血痂。
南菻嫣扯開韓歌濤的長袍，仔細去看箭孔周圍的地方，這定睛一看，南菻嫣才發現那深色竟然全是被流出的血液浸透了，哪裏是撒上了水。這玄色的布料看不明顯，就算是流了再多的血，也像是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南菻嫣彎下腰，又在地上那堆衣服裏翻了兩下，接著便從地上扯出一件雪白的中衣。按照程老先前的做法，南菻嫣將衣服抖開，兩個人都不由得倒洗了一口涼氣。不像剛才的玄色外袍，烏黑的血漬在雪白的中衣上一覽無遺，簡直就是印紅了大半個脊背。
“果然是這樣！”程老看見南菻嫣手中的衣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歎了口氣，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
“爺爺，你到底到底在說什麽？韓歌濤他到底是怎麽了？”南菻嫣看見這大片大片的血跡，心中更是焦急，又聽見程老不著頭腦的一句話，心中更加著急了。
“丫頭，你過來！”程老知曉南菻嫣心中的煎熬，卻也沒有多解釋什麽，隻扔下手裏的袍子，走到床邊，轉過頭來對南菻嫣說道。
南菻嫣快步走到程老跟前，就看見程老一把掀開蓋在韓歌濤身上的被子。南菻嫣看見韓歌濤赤裸著上身，胸前斜斜的纏著一圈潔白的紗布。
若是平常的女子見到這場景，定然要羞紅了臉轉過身去。然而南菻嫣又豈會是尋常的女子？先不說在二十一世紀這隻是常事，就單從醫者的角度來說，南菻嫣一直信奉醫者父母心，拿患者當自己的兒女來看，又怎麽會因為這種情況而顯得尷尬呢？當然，這句醫者父母心，南菻嫣可不敢在韓歌濤麵前說起。
程老按住韓歌濤的兩肩，輕手輕腳的將人調了個麵，翻轉過來麵朝下趴在床上。南菻嫣會意的走上前去，幫程老把韓歌濤身上的紗布解開。不…一會兒，南菻嫣便看見了韓歌濤身上的傷口，受傷的地方已經撒上了白色粉狀的金瘡藥，南菻嫣卻隱約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眼睛一撇，南菻嫣便看見了剛剛解下來，團在一邊的白色紗布。南菻嫣突然一愣，一下子便伸手拿了起來，在手裏翻了又翻，卻什麽東西都沒有。南菻嫣忽然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剛才程老的動作雖然刻意放輕，可是對於剛剛受傷的人來說，那樣的動作卻足以使傷口再度裂開。而韓歌濤，不但傷口處沒有血跡，就連紗布上沒有一點血痕，這很明顯有些不正常。
“別看了，確實沒有血跡。”程老歎了口氣，對南菻嫣說道，坐在床邊，用手輕輕的按壓韓歌濤背部的傷口。
“爺爺，這是怎麽回事？”南菻嫣有些不解，可看程老的臉色，南菻嫣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隨機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唉！丫頭，你自己過來摸摸。”程老站起身，將南菻嫣讓了過來，自己立在一旁。
南菻嫣心中一陣慌亂，要不是看見韓歌濤微微起伏的胸腔，就程老這臉色，南菻嫣還以為這人已經不在了呢。定了定心神，南菻嫣還是依照程老所說，將滿是冷汗的手按在韓歌濤的傷口旁邊。
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和前世南菻嫣手術刀下的病人沒什麽兩樣，然而南菻嫣敏銳的感覺到韓歌濤背部的僵硬，連忙又拿手按了兩下，果然像是凝結似得，僵成塊狀。南菻嫣心中差異，將腦袋轉向程老，眼裏是毫不掩飾的疑惑。
“那箭頭上果然是塗了毒的。”程老沒有看南菻嫣，直直的望著趴在床上的韓歌濤。
“可是，如果有毒您怎麽會檢查不出來？更何況……韓歌濤的臉色也不像是中了毒的模樣……”南菻嫣的心中更加疑惑了，雖然她的確看見箭頭上泛著藍色，可南菻嫣對於古代的毒藥並不了解，自然也不敢做出什麽判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