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針灸排毒
南菻嫣再也沒有感覺到心頭的震動了，然而渾身上下的悲傷之感正在一點點退卻。適時程老正要開口詢問，卻驚訝的發現南菻嫣的脈搏逐漸正常，不一會兒便與平常的少年人別無二致了。程老略微有些詫異，如果不是剛才的脈搏過於真實，程老都要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爺爺，我沒事了。”南菻嫣自然看見了程老臉上的驚詫，然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向程老解釋剛才的事，便就隻得裝作沒看見，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腕，朝程老淡淡的笑了笑，目光閃爍的把頭偏倒一旁。
程老本來還想問問南菻嫣是怎麽回事，卻看見了南菻嫣臉上的躲閃之色，便知曉這丫頭不想告訴自己。程老無奈的搖了搖頭，誰又完全沒有秘密呢？如果是該自己知道的，那麽南菻嫣就一定不會瞞著自己。既然如此，隻要南菻嫣好好的，他一個老頭子又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丫頭，你不想說我也不問。”程老看著南菻嫣，慈愛的說道，轉而又多了幾分嚴肅的語氣：“丫頭，這件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自己也是大夫，自己的身體要調理好。”
程老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南菻嫣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太懂事了些，什麽事情都想靠著自己解決。這倒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可她還隻是一個豆蔻之年的少女，又怎麽能不讓人心疼呢。程老怕就怕南菻嫣的身體已經出了什麽意外，還不願意讓自己知道。
“爺爺，你放心吧，我的身體沒事。”見程老欲言又止的模樣，南菻嫣心頭一陣感動，抬起頭來，真誠的對程老笑道。
爺爺，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南菻嫣在心裏默默的念道。雖然南菻嫣並不知道該怎麽向程老解釋，但程老對她的關懷還是讓南菻嫣很感動，讓她有些愧疚的低著頭。
“行了，丫頭，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我人老咯，也沒那麽多好奇心，很多事都懶得去管了。”程老見南菻嫣低著頭，就大概知道她在心裏想著什麽。程老輕聲笑了笑，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南菻嫣的肩膀，安撫的說道。
“好了，我們現在繼續說說韓小子的情況吧。”程老見南菻嫣還是有些尷尬，無奈的笑了笑，接著便不著痕跡的扯開了話題。
“對了爺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一說起韓歌濤的傷勢，南菻嫣倒像是突然回神了一般，連忙抬起頭來看向程老。
雖然程老剛剛說毒藥塗多了會影響藥效，可是南菻嫣可還沒有天真的認為，塗多了就會一點藥效都沒有。韓歌濤背部傷口處的血液凝結，南菻嫣剛剛可是親手觸碰到了。
“嗯，這是個問題。”程老一臉凝重的摸了摸胡子，見南菻嫣半響不搭話，這才自討了個沒趣，卻又偏偏不肯服輸，眼珠子一轉，便一臉竊笑著挑眉看著南菻嫣，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丫頭，那你覺得應該要怎麽辦呢？”
南菻嫣見程老玩心大起的模樣，不由無奈的歎了口氣，暗地裏搖了搖頭，這才仔細觀察起韓歌濤的傷勢來。
韓歌濤麵色如常，呼吸均勻，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可是將自己的手搭在韓歌濤的手腕上，還是隱約可以發現到韓歌濤的體溫，比起正常人略微有些低。等南菻嫣感覺到韓歌濤的脈搏，不由又是歎了口氣，跳動很微弱，間隔時間很長，幾乎就隻能勉強維持一個人的最低生理機能。
“用針灸。”半響，南菻嫣收回手，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她也不太確定，畢竟南菻嫣並沒有診治過這樣的病人，一時間還有些手足無措。
“具體呢？”程老不動聲色的問道，表情看不出喜怒，心裏卻在暗自感歎，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南菻嫣對於醫術有很高的領悟天分。
南菻嫣雖然沒有從程老的臉上看出什麽，可是聽程老說話的語氣，南菻嫣便猜到自己沒有說錯，心中略微送了一口氣，卻仍舊是懸著一顆心。南菻嫣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此時毒藥正凝結在傷口處的血液裏，可以用針灸之法，讓凝結的血液化開……”
“讓血液化開？然後再讓毒藥跟著血液流進身體裏嗎？”程老眸中精光一閃，忽的一拍桌子，對南菻嫣怒目而視。
若是旁人，別說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娃，恐怕就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要被程老突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到。可南菻嫣那是那等俗人？南菻嫣自然知道程老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別說是自己還沒說完，就算是自己真的說錯了，程老也絕對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更何況……恐怕在程老心中，還巴不得自己犯錯呢。
隻見南菻嫣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開口：“爺爺，青兒不在這，你別嚇唬小孩子了。”
程老見南菻嫣不但絲毫不畏懼，反而還神態自若的跟自己開玩笑，心中感到滿意，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偏過頭去，嘴裏不滿的嘟囔了幾句。
“先封住傷口周圍的穴位，然後將毒合著血液一起逼出體外。”南菻嫣沒有理會程老的不滿，繼續說著自己先前的想法，不過被程老這麽一鬧，南菻嫣到時沒了先前的緊張和猶豫之感，淡淡的說道，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嗯。”程老恢複了先前正經嚴肅的長者模樣，朝南菻嫣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睛裏洋溢著滿滿的讚許，南菻嫣的表現顯然超出他的想象。
“哎呦，我老頭子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可看不見穴位，也拿不了針了。”程老的心思在肚子裏一轉，便拿定了主意，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拖長了語氣慢騰騰的說道。程老雖然是在自言自語，可是眼睛卻不住地瞅向南菻嫣。那眼神之中蘊含的意思，恐怕是再也明顯不過了，聰慧如南菻嫣，又豈會看不出來其中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