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休想,我不會離
蘇懷染沒想到江潯安會直接這麽闖進來,果然男人才最了解男人,掛不得蕭衍走前會讓她鎖好門。
可現在的關鍵不是在於他怎麽進來的,是他要做什麽?
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冷凝著她,那眸光仿佛是初春消融的冰那般寒冽,他看著她眉宇間露出嫌棄之色,看著她熟悉的麵容,腦海裏麵重複的全都是剛才席間她和蕭衍兩人的互動。
而一想到這,他心裏就有種難以控製的怒氣在翻湧。
那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是嫉妒,或者更直觀點說也許是害怕。
他害怕變成她的過去。
他明明沒有喝多少酒,思緒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清醒的時候,可是他的手掌卻用力地扣著她的後腦,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你……”蘇懷染被嚇得不輕,她抗拒他的氣息,幾乎可以說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他的接近。
男人的力氣很大,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又急又氣,甚至急的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男人在體力上永遠是優勢,江潯安峰眉微蹙起,他不滿於他的掙紮,索性將她兩隻手緊捏住固定在一起,手指觸到了她手腕上溫涼的玉鐲,他恨不得就這麽把這鐲子給捏碎了。
他的薄唇狠狠地在她唇上淩遲碾壓,兩人太過於熟悉,他也知道怎麽能讓她迫開牙關索取的更多。
蘇懷染感覺手腕上的疼痛感越來越重,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江潯安是不是瘋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反抗,驀然間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他吃痛終於鬆開了幾分。
就趁著這一刻,她用力推開他,反手就甩給他一巴掌。
“你瘋了是不是?”
蘇懷染對他怒目而視,唇齒間還留著一股血腥味,那是他的血。
她用力的擦了擦唇,她不喜歡自己身上留下他的味道,這抗拒的意圖太過於明顯,落在他眼裏,又讓他的眸色沉了幾分。
男人依舊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牆壁上,他比她高出很多,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如果我瘋了,那也應該是被你逼瘋的。”
她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你放開我!”
她知道他應該不會有多亂來的行為,可這次已經是很放肆了。
房間內的燈光偏冷,江潯安清雋的麵容顯得更加冷然,菲薄的唇上有一抹血跡,他隨意的用手指抹去,隻是這麽看著她。
當然,他不放開她。
就在這僵持不下間,兩人不約而同的聽到了外麵有腳步聲響起。
蘇懷染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她知道大概是蕭衍回來了。
果不其然,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終停留在她的房門口,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這一刻蘇懷染更加緊張,她緊緊盯著離她僅半米的門,生怕蕭衍進來如果看到這一幕……
“小染,你睡了嗎?”
聽著蕭衍的聲音,她根本不敢出聲,隻是掙紮著看著江潯安,好歹相識一場,她希望他不要真的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
而她越是這樣在意,他的怒意便燒的越旺盛。
隻因為她的在意全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這把火在他心裏燒的旺盛,一直憋悶到了現在。
蕭衍靜等了一兩分鍾又敲了次門,見她還是沒動靜,便自行離去。
聽見他的腳步聲遠去,她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她的房間門其實沒鎖,可他卻從來不會不禁她的允許進她的房間。
反而是此時此刻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
罷了,再不擇手段的時候她都見識過,何況現在呢?
“你放開我!”她壓低了聲音怒斥,言語間已經很不耐煩了。
男人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手腕,他沒有錯過方才她麵上的一絲一毫變化。
他湊近她,薄唇落在她的臉頰側,低沉的聲線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他說:“染染,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
一語驚醒,蘇懷染這才想起那時候走的時候她隻是留下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主動去見過他,可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處於被兩本結婚證捆綁在一起的關係。
她按下心裏的情緒,用平靜冷淡的語氣回應:“你既然這麽說那正好,那時候我想如果你死了離婚協議就不需要了,現在你既然好好地活著,那我們改天去把婚離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半晌沒說一個字。
直到良久的沉默之後,他才一字一頓道:“你休想,我不會離。”
蘇懷染氣急敗壞的看著他,“你混蛋!你憑什麽拖著我,你這樣和顧豫澤有什麽兩樣?”
“當然不一樣,顧豫澤會把你推給別人,我不會,隻要我還活著。”
顧豫澤輸就是輸在了這一點,他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把她推向了別人,像蘇懷染這樣性格的人,她但凡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做出改變,要她接受新的事物很難,放棄亦是很難。
而當她重新認定了一個人,那她就會很認真的去對待。
以前的顧豫澤是如此,現在的蕭衍也是如此。
正江潯安因為了解她,所以才會這樣氣急敗壞。
蘇懷染敗下陣來,她剛剛其實大可以大聲喊,可以讓蕭衍進來將他趕走,可是她不敢,一來礙於他們的兄弟關係,二來這場麵連她自己都覺得會很尷尬。
她在他麵前好像永遠都是失敗者。
她靜靜地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說:“我年紀不小了,其實在離開你之後我沒有打算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可是有一天我想通了,人不是活在過去,何不放過自己?”
“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她如是道。
她的手掌抵著他左邊胸口那跳動的心髒,她悵然地想,他應該至今都不知道這是他最憎恨的那個人給他的再生機會。
明明那些過去的事情已經是恩怨兩清了。
江潯安慢慢鬆開她。
執念如果能輕易放下,那就已經不算執念了。
可他現在除了那張結婚證,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威脅她的東西。
不過就算隻有那結婚證,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