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折磨
那天，白翩翩的靈力很順利的被全部抽了出來，這簡直比蛇王當時預想中的還要順利。如果不是白千千，如果不是已經死掉的赤雲，他個根本也就不可能有機會在白翩翩身上嚐試這個鎮靈咒。
但是沒想到，他曾經研究了很久的鎮靈咒，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若不是現在的時機不成熟，蛇王簡直就想把這件事昭告天下，說他得到了這天下間最美好的力量。
可是目前，他還沒有辦法將這份靈力運用在自己的身上，這也是需要他潛心研究的力量。
蛇王之前有意接近白翩翩，就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流落在炎霾大陸，將來一定有利用價值。上一次給白翩翩的硫珠，白翩翩戴了那麽久，也算是讓蛇王都提前熟悉了一下她的力量。
那天在山林間，白翩翩的靈力被抽取之後，可以說是毫無利用的價值了。蛇王還是有些忌憚白翩翩，所以還是決定把白翩翩給殺死。但是白千千卻不以為然，她說不可以殺死白翩翩，要將白翩翩留在身邊。
“可是她用的是我姐姐的身體，我們白府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入了泥土了，我可不想再讓我的這位姐姐變成白骨。”白千千道。
而白千千，自從白赤雲死了之後，就再也不打算生活在炎安城了。她寧願和這個蛇王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這樣淩駕在白翩翩之上，才能讓她的人生感到一點點的完整。
她再也不是那個在白府人人欺負的小女兒了，沒有人再可以欺負她了。“哦？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啊？所以你就留她在身邊使喚，還穿了你姐姐的琵琶骨？”蛇王仰頭哈哈大笑，然後將白千千拉入懷中，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瓣，“你可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
白翩翩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裏正巨疼無比。她此刻臉睜眼似乎都非常困難，渾身上下都非常疼痛，好像要撕裂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連走路都沒有力氣。
而且她的周圍都是蛇。她非常害怕蛇，那些個小蛇紛紛圍繞在她的周圍，好像有的還鑽進了她的衣袖裏麵，在啃食著她的皮肉。但是她都沒有力氣去反擊，也沒有力氣喊疼。
白翩翩腦子裏麵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都是蛇，自己居然在妖怪洞裏麵，但是她知道，這個用鐵鎖鏈拴著她的女人，一定不是好人，這周圍的蛇，自然也都不是善類。
白翩翩那天醒來後的第一眼，就好像自己猜第一天出生一般，對這個世界很是茫然，但是她會說話，她也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身體裏麵的什麽東西被抽走了，她很是無助，也非常害怕。
今天不知道為何這個蛇洞震蕩，她便趁著周圍的小蛇不注意，就逃了出來。不過走在大街上，似乎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就這樣走了許多。當路過一個叫白府的地方的時候，她似乎心髒有很強的衝擊感，但是沒有過多久，那個白千千就找了過來，穿了她的琵琶骨，將她又帶回了這暗無天日的蛇洞裏麵。
白千千推開了蛇王，她現在沒有心思和蛇王在白翩翩的麵前做那些事情，就如同現在蛇王對那顆水晶球非常感興趣一樣。白千千現在也是對淪落成這般天地的白翩翩很是感興趣。
她就是想看看，白翩翩能夠落魄到什麽樣的程度，是否能想螻蟻一般求生，毫無尊嚴。
白千千牽著手裏的鎖鏈向白翩翩走過去。隻要一看見她動著手裏的鎖鏈，白翩翩就感覺鎖骨異常的疼痛，連大氣兒都不敢喘息。
白千千不隻是拽著鎖鏈，還讓旁邊的小蛇給她取來了鞭子，那鞭子上麵，無論是寬度還是長度，都是能和白翩翩脊背以及胸口上麵的傷疤吻合的。甚至是，那鞭子上還有未幹的血跡，隻是白翩翩一個人的血味。
“白翩翩，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
白千千用腳挑起了她的下巴，記得有一次，白翩翩也曾經挑起她的下巴，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看著她的。這次倒是換了一個角度，她感覺果然就是不一樣。
白翩翩縮成了一團，生怕白千千手中的鞭子會再次鞭打在她的身上，於是趕緊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求求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改？……哈哈哈！”白千千仰頭大笑著，“你怎麽改？你影響了我一生，你能改變我嗎？你能給我幸福嗎？你能給我家人嗎？你能把娘親、赤雲、爹爹的愛，都讓我一個人所有嗎？從小到大，爹爹寵愛的是長姐，娘親寵愛的是你，我從來都是不被別人注意，長姐其實本來並不討厭我，但是她討厭你，所以就更加討厭我。娘親護著你，所以長姐有的時候下手不敢太重，赤雲又是男孩子，惹急了總歸是不好。但是長姐對我就不一樣了，她知道我既沒有娘親疼愛，也沒有爹爹的疼愛，又是白府裏麵的幺女，嫡出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人看不起，所以就一直飽受著羞辱。我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娘親和你，一直都是軟柿子，你們隻會教導我，要忍耐，不要計較，但是到頭來呢，受傷害最多的，永遠都是我！”
白千千的吼聲回蕩在了蛇洞裏麵。
白翩翩雙眼含著淚水看向白千千，聲音顫抖道：“難道，我是你的姐姐嗎？既然是姐姐，為什麽要這麽恨我呢？妹妹？”
白千千衝到她的麵前，狠狠地甩下了一個巴掌，“你不要叫我妹妹！我感覺到惡心！”
蛇王側靠在榻上，饒有趣味的神情看著白千千，問道：“你對著她在說話，可是你說的卻是白府以前的事情，你到底是在說你的親姐姐，還是在說現在的白翩翩呢？”
白千千沒有理會蛇王，繼續對白翩翩說道：“我做了你那麽多年的妹妹，從來沒發現，其實我並不喜歡你這個姐姐。後來你就嫁給了狼王，你就徹底的變了性格，變得很是驕傲，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不得不承認，你那個樣子，真的很是吸引人，甚至於都改變了爹爹對你的看法、對娘親的看法。可能這就是白府人的本色吧，越是懦弱，他們就越是好欺負。可我那段時間是真的討厭你啊，明明你就是長得美麗了一切，其他的都跟我一樣，一無是處！但是你憑借著自己的改變，還有和狼族的關係，甚至於夏長笙都對你青睞有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和夏長笙有什麽關係，也可以換句話說，正是因為有你，夏長笙才會來勾引我，而後他又要迎娶長姐，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
白翩翩抱著腦袋，聽她說著過去的回憶和事情，感覺腦子都要炸裂了。
白千千看著她這幅模樣，很是來氣，抽出一鞭子就打向白翩翩的臉蛋，“你哭什麽哭！你不是從來都不會哭的嗎？！我的那個姐姐白翩翩已經死了！還把身體借給了你，你又在白府掀起了這麽大的風浪。如果你沒有出現，爹爹就會發現二姐的死和二娘他們有關係，以後就一定對我們和娘親都有愧疚，爹爹就會對我好的。日後，爹爹一定能給我找一個好人家，讓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不是白府被毀了以後我還要東躲西藏！你從靈境過來，自然是什麽都不怕的，但是我們不同！就連狼王對你的好，你都不肯分我一點點，那個夏長笙也是賤人！拋棄了我，還在狼族的麵前戳穿我！你們都應該死！——”
白千千惡狠狠地看著白翩翩，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要殺了她，但是她又不能。
可能是因為，她披著的是白翩翩、是她二姐的皮囊，也可能因為，她自從親手將那把匕首插進了赤雲的胸膛之後，就連連在做噩夢了。
她不想再將匕首插進白翩翩的胸膛了，否則，她無法說服自己殺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長姐，還有二娘。
但是隻要把白翩翩像個奴隸一樣養在身邊，她似乎就能夠睡一個踏實覺，不用再想別的，這比殺了她更要來的痛快。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白翩翩蜷縮成一團，抱著腦袋抽抽搭搭的哭泣著。
白翩翩感覺白千千就好像在念咒語一般，但是一直在語無倫次。
她的腦子裏麵，因為白千千的話而蹦出來很多的畫麵，但是卻又不那麽的清晰。好像還有很多美麗的畫卷，像世外桃源，但是也有很多血腥的場麵。
不過這些都連接不起來。
白千千一遍一遍的，用鞭子抽打在白翩翩的身上。白翩翩一遍遍的求饒著，“不要啊！……不要！……”
蛇王在一旁看著好戲，嘴邊是無盡的微笑，隻不過是有些稍稍的心疼，白翩翩那光潔的皮膚上出現的血痕，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