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絲繾綣入骨罔存2

  林雅諼坐在轎輦上。素月在一旁侯著。林雅諼忽然開口“去錦鯉池。不要回宮了。”


  “是。”


  “素月，你說，這錦鯉池裏的老鯉魚是不是已經死了。”


  素月低聲道“不會的。老的鯉魚知道規矩。也有地位。新的鯉魚有力氣撲騰卻沒力氣跟老的鬥。”


  “是嗎。”


  “是。”


  “話不要說的太早。那些新的。說不定也會把老的比下去。萬一。這池子裏沒有了老鯉魚。新的不就稱王了嗎。”


  “稱王，也是不合理的王。名不正言不順。”


  “嗬，是啊。”


  林雅諼坐在轎輦上。看著遠方的路。淺笑。


  在亭子中。林雅諼將手中的魚食撒向水中。魚兒爭搶著吃食。“搶不到，就沒東西吃。就要被餓死啊。”


  素月快速走來。低聲道“公主，查出來姐。那夜推您入水的人，是玉昭儀。”


  林雅諼抬頭。“哦。宰相家的女兒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


  “應是不滿公主隻提珍妃娘娘。不……”


  “哼。她算個什麽東西。”


  “這……”


  “叫她晌午來本宮這一趟。本宮要好好的跟她聊聊。”林雅諼將手中的魚食全部撒向水中。恨恨的說道。


  “是。”


  晌午。林雅諼將正殿的鳳椅搬出。在簷下坐著。素月在一旁打扇楊風。冰桶在一旁冒著涼氣。噝噝作響。


  林雅諼看著跪在院中的玉昭儀。開口。“將女誡背於本宮聽。什麽是三從四德。什麽是三綱五常。”


  玉昭儀忍者膝蓋的疼痛。開口。“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女有四行，曰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林雅諼點頭。“然後呢。”


  玉昭儀咬著嘴唇。開口“心猶首麵也，是以甚致飾焉。麵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鹹知飾其麵，不修其心，惑矣。夫麵之不飾，愚者謂之醜；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麵，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發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櫛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鬢則思其心之整也。”


  林雅諼走到下麵。俯身。“你想要什麽？皇上的寵愛？無上的地位。還是。能讓你族人安享永世的榮華富貴？”


  玉昭儀低頭。“臣妾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玉昭儀叩首。“臣妾是一時迷了心竅。還請公主贖罪。”


  “一時迷，那要一世迷。本宮是不是該殺了你啊。”


  “臣妾不敢。”


  “是啊。本宮沒有因你的地位提你的位分。而是將林染的位分提到了你之上。你不滿也正常。放心。本宮自會補償於你。”


  “是”


  “退下吧。”


  “臣妾告退”


  進了內室。林雅諼跪坐在梳妝台前。素月問道。“為何公主不讓她替公主辦事？”


  林雅諼歎氣。“本宮要讓她們自己鬥。本宮看戲。”


  素月點頭。“是”


  “這後宮啊。總是會讓女人聰明起來。因為聰明不了的女人都會死。”


  素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林雅諼。“本宮乏了。”


  “去歇著吧。”


  林雅諼起身。“如果有一天本宮能離開這裏……嗬。可是本宮不想離開這裏。因為這裏有他。好歹也有他。我隻要陪著他就好了。陪著就好了。”


  林雅諼被素月攙著到床榻休息。林雅諼閉眼。眼睫毛一顫。忽的滴落下一滴淚。又隱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