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即見君子雲狐不喜2
京都之中，人人都說四皇子這一場婚禮繁華無比。不愧為皇子，果然有皇家風範。
林雅諼三天後醒來。就被林墨斥責了一頓，隨後又是滿滿的心疼。
這一日，風和日麗。林雅諼坐在涼亭裏。麵前一大片的荷池中荷花嬌豔動人。林雅諼捧著茶盞。吹著微風，曬著太陽。
素月拿著披風走了過來。給林雅諼披上。“小姐，該用午膳了。”
林雅諼睜開眼睛，“好。”
靜心閣中。麵對一大桌的沒事，也提不起胃口，勉強吃上幾口，就撤了。
林雅諼用完午膳，休息了一會，就醒了。醒了之後，還未梳妝，就聽見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小姐小姐。”素蘭跑來大喊。林雅諼起身。看向門外“怎麽了。你跑什麽啊？”
“四……四……”
“四什麽啊。好好說話。”
“四……皇妃來了”
林雅諼愣住了。然後。揮揮手。“讓她來茶室。我見見她”
素蘭皺眉。嗔道“小姐。”
“讓她進來。不可失禮。”
茶室中，林雅諼將茶注入瓷杯中。茶葉忽而上，忽而下。飄忽不定。上下沉浮。
寧心柔踏進茶室，迎來撲鼻的茶香。
林雅諼福禮下拜。“民女見過四皇妃。”
寧心柔扶起她，緩緩開口“諼兒身子不好，不必多禮。”
林雅諼淺笑。引她坐到了桌邊。
寧心柔輕咽了一口茶。笑道“諼兒果然好手藝。真讓本宮愧不敢當。”
林雅諼眼裏滿是苦澀，但還是微笑著道“謝四皇妃誇獎。”
寧心柔輕斂華服。說“諼兒不必多禮。叫我心柔就可以了。”
林雅諼點頭，並未說話，隻是依舊喝著手中的茶。
寧心柔淺笑“我以前也聽說你和蘇景的事。也是我不對。我不該……”
林雅諼福禮“諼兒不敢。還請皇妃不要如此說。”
寧心柔扶起她。向她一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該搶走他。可是，蘇景他……”
林雅諼下拜。“諼兒沒有責怪之意。是諼兒。自作多情。”
寧心柔扶起她。“我們姐妹兩還要繼續拜到什麽時候啊。來來來。坐下說話。”
林雅諼入座。低頭注茶。“謝謝。”突然聽見這麽一句。林雅諼抬頭。看見微笑的寧心柔。搖搖頭。
做了一會兒。寧心柔準備回去。素蘭突然闖了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
林雅諼慌忙起身，看向寧心柔。素蘭忙遮住嘴。寧心柔微笑起身。“那本宮就先走了。日後妹妹還要多與本宮談心。”
林雅諼福禮“是。”
待寧心柔走後，林雅諼看向素蘭。“怎的了？”
素蘭輕哼一聲“皇妃又如何。本宮本宮，真是惡心。”
林雅諼低眼。轉身，沒有說話。
素蘭看見林雅諼如此，忙說道“剛剛三皇子來府裏了。這會子正和老爺商量事情呢。”
林雅諼忙吩咐道“你去攔住寧心柔，千萬不能讓她碰見了三皇子。”
素蘭輕笑，“老爺早想到了。讓三皇子在後院的落楓閣呆著呢。
林雅諼放下心來。輕步走到了落楓閣。在門外戰力許久，聽見裏麵傳來的談話聲。
“父皇這幾日身子大不如前。我們還不行動嗎？”
“殿下切莫著急。眼下殿下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個四皇子。殿下還是想想……”
“怎麽說四皇子都做過你的乘龍快婿。你舍得下手，那諼兒呢？”
“他敢讓諼兒受如此羞辱，我就必定要讓他也嚐嚐這個味道。”
“好。”
“不過，下官有個請求，”
“哦，說來聽聽”
“還請殿下在完成大業之後，許我女兒一個名分。就算不能位列正妃，也要讓我女兒風光富貴。”
林雅諼聽到這裏，推門而入。“不是正妃的位子，我從來不想。”
林墨看見自家女兒如此，忙過來斥責“你怎麽來了。你怎麽說話呢。”
林雅諼轉頭，“爹。女兒不會嫁人。嫁人也不會不做正室。”
林墨一聽，準備開口。卻被三皇子蘇淩打斷“諼兒好性子。那你想要什麽？”
“如若三皇子能繼承大統。我向三皇子請求一件事。不要殺蘇景。殺了他，你就當不了明君，世人還會給你安一個奪位弑兄的名號。”
蘇淩鳳眼半眯。開口“好。我答應你。”
林雅諼向前走去，又開口“我還要一個人。”
“誰？”
“寧心柔。”
“你要她幹什麽？”
“三皇子放心，我一個弱女子，做不出什麽來。”
蘇淩輕笑。“好。我都答應你，你呢？要如何報答？”
“我林家一定傾盡權利幫三皇子奪得皇位。繼承大統。”
“好。一言九鼎。”
林雅諼點頭。林墨看著這個女兒，眼裏卻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接下來的幾日，林家在精密籌劃訓練兵力。林雅諼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想起了寧心柔，開口道“她很聰明，也很從容。她的鎮定，她的自若，我學不來。我有的，隻不過是仗著景哥哥的婚約任性妄為。隻不過認為自己是未來的皇妃奢侈無製。我算個什麽啊。”
素月將手中的玉梳放在妝台，開始給林雅諼綰發。“小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世，環境，背景。不同。每個人也都有缺點，”
“她哪裏有，我怎麽沒看出來。你看出來了嗎。”
素月搖頭。林雅諼皺眉“就是因為她太過完美，我沒有什麽比得上她。所以我才不甘心。”
素月繼續給她綰發。沒有多言。
這幾日，朝廷風起雲湧。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勢力分明。兩方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但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讓朝廷的人感覺惶恐不安。
這夜，翔龍殿又傳來皇上的龍體不安的消息。三皇子進宮侍疾。四皇子按兵不動。
這樣的緊張大約又過了一月，秋季到了。
大約因為這樣的季節向來認為是萬物枯萎，生死輪回之時，皇上也說過很多次。他怕是熬不過這個秋天了。
“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林雅諼一早打開窗戶就說出了這句詩。
滿地的落花，林雅諼輕踏上去。也隻有撲鼻的芳香。“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蹲下身來。將地上的落花捧入手中。“我沒那麽多愁善感，會去葬花憐花。我也沒有那麽無情。看著滿地的落花沒有傷感。”
“素月，素蘭。你們把院子裏的落花都掃掃。然後埋到樹底。”
“是。”
林雅諼回到房間。走向書案。鋪開一張宣紙用墨筆細繪一樹槐花，一地落紅。題詞。花開花落花無眠。人閑人靜人無邪。花落飛鳥驚，人閑桂花落。微雨細落人獨立。不知花落何處歸。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突然傳來消息。三皇子今夜逼宮。
林雅諼得到了消息。正在整理著這幾天的畫卷。一個不穩，畫卷全部散開，滾了一地。來不及管這些。林雅諼開始擔心。“萬一三皇子沒有奪得皇位怎麽辦？萬一父親賭輸了怎麽辦。不行，我決不能讓父親輸啊。”
林雅諼轉身“素月，你現在去四皇子府，告訴他，三皇子今夜逼宮。讓他小心，就說是我說的。”
“是。”素月轉身離去。
當晚，已過了子時。林雅諼在窗前點了一盞微燈。麵前擺放著一盤棋局。
素月進屋，把窗戶關上。看著還在咳嗽的林雅諼，責怪道“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小心身體啊。小姐。”
素蘭將披風拿來。給她披上。看著那盤棋局開口“這盤棋，不論如何，都要失去一個子。小姐，已經夜深了，歇著吧。”
林雅諼突然放聲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做。我好怕，我怕蘇景會輸，我怕他要是輸了，我就不了他。可我又不能背叛我的父親。我要怎麽做，我能怎麽做啊。素月，我要怎麽做。才能不傷害他們兩個。”
素月抱住林雅諼，流著淚“小姐，什麽都不要想，沒事的。會沒事的。”
林雅諼淚流滿麵“蘇景，蘇景他會沒事的對不對。就算有事，他也不會讓我關心他。對不對。我要怎麽辦。”
素月依舊摟著她。寬慰“沒事。沒事。”
微燈下，兩人相擁而泣。素蘭也在一旁默默流淚。
第二日，林雅諼慌忙起身。“怎麽樣，傳出來消息沒有。怎麽樣了。”
素月搖頭“還沒有消息。”
這時，素蘭突然進來，說“剛剛三皇子身邊的太監傳話說，三皇子已經帶兵圍了四皇子府。把寧心柔抓了起來。說是可以留個四皇子的軟肋，必要的時候威脅四皇子，這會已經把寧心柔押到皇宮了。”
林雅諼歎氣，陪我去四皇子府。我有事找她。
素蘭皺眉不解，還是應了。“是。”
來到四皇子府。看到了士兵重重圍困。林雅諼下車，對守門的說“叫三皇子身邊的劉公公的出來。我有事找他，”
士兵阻攔，不讓她進。隻好去通報。等到劉公公出來。林雅諼才被請了進去。
“寧心柔呢？”
“四皇子應該知道她被押了。可是死活不出來。三爺也沒有辦法。”
“先讓我看看她，”
“是。”
林雅諼來到地牢。看見了一臉狼狽的寧心柔。讓所有人退下之後。來到她身邊開口“四皇妃。”
寧心柔冷笑著看她，一臉從容“你們林家還真是條好狗。”
“我來，不是跟你吵架。我是來告訴你。你要是想蘇景活著，你最好乖乖聽話。”
“不可能。你也是愛他的對不對。那你怎麽能害他呢。”
“害他的從來不是我。是你。如果不是你，皇位。景哥哥早就得到了。如果不是密，我父親會倒戈去幫三皇子。一切都是因為你。”
“林雅諼！你就是這麽愛他的嗎。你這是害他啊？！”
“我當然愛他。你如果沒有出現。我就是他的皇妃。你為什麽出現，你為什麽一出現就可以嫁給他。你們幾個月的情誼就可以輕易抵過我們十幾年，憑什麽。”
寧心柔抬頭。平靜的說道“好。我把他給你。你救他好不好。”
“不會了。已經晚了。我沒辦法回頭了，你又開始裝好人了。好。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蘇景怎麽死的。”
“杜雅諼，杜雅諼，你回來。杜雅諼。”寧心柔看著杜雅諼遠去的背影大喊。
在四皇子府過了幾日，三皇子沉不住氣了。因為寧心柔的威脅實在不管用。於是。給了杜雅諼一瓶毒藥。還帶了一句話。“想要奪回你所擁有的一切。就殺了她。”
杜雅諼帶著一杯毒酒，下了地牢。
坐在地牢裏。心平氣和的跟寧心柔說著話。
“你知不知道，我跟他相遇是在我父親帶我入宮那一年。那年也是個秋天，父親去麵聖，我就在宮裏四處轉轉。我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就看見樹後躲了一個人。我走過去問他怎麽了。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抹眼淚。我就跟他講。人生不快活十有八載，人在世，就應該天天開心。才對得起自己。他就不哭了。睜著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睛真好看。濕漉漉的。很透明，清亮。”
寧心柔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在回憶的杜雅諼，濕了眼眶。
“之後，我就經常去找他玩。練皇上都說。我是他的小媳婦。我也不反駁。因為我很開心做他的小媳婦。我們在一起十幾年。皇上還為我倆定下了婚約。還賞賜了我們兩個玉佩，一個青梅，一個竹馬。我就一直在想。想著我會嫁給他，到時候，我們的婚禮會怎樣？我們的寶寶會怎樣。我就想啊”
“”京都之中，人人都說四皇子這一場婚禮繁華無比。不愧為皇子，果然有皇家風範。
林雅諼三天後醒來。就被林墨斥責了一頓，隨後又是滿滿的心疼。
這一日，風和日麗。林雅諼坐在涼亭裏。麵前一大片的荷池中荷花嬌豔動人。林雅諼捧著茶盞。吹著微風，曬著太陽。
素月拿著披風走了過來。給林雅諼披上。“小姐，該用午膳了。”
林雅諼睜開眼睛，“好。”
靜心閣中。麵對一大桌的沒事，也提不起胃口，勉強吃上幾口，就撤了。
林雅諼用完午膳，休息了一會，就醒了。醒了之後，還未梳妝，就聽見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小姐小姐。”素蘭跑來大喊。林雅諼起身。看向門外“怎麽了。你跑什麽啊？”
“四……四……”
“四什麽啊。好好說話。”
“四……皇妃來了”
林雅諼愣住了。然後。揮揮手。“讓她來茶室。我見見她”
素蘭皺眉。嗔道“小姐。”
“讓她進來。不可失禮。”
茶室中，林雅諼將茶注入瓷杯中。茶葉忽而上，忽而下。飄忽不定。上下沉浮。
寧心柔踏進茶室，迎來撲鼻的茶香。
林雅諼福禮下拜。“民女見過四皇妃。”
寧心柔扶起她，緩緩開口“諼兒身子不好，不必多禮。”
林雅諼淺笑。引她坐到了桌邊。
寧心柔輕咽了一口茶。笑道“諼兒果然好手藝。真讓本宮愧不敢當。”
林雅諼眼裏滿是苦澀，但還是微笑著道“謝四皇妃誇獎。”
寧心柔輕斂華服。說“諼兒不必多禮。叫我心柔就可以了。”
林雅諼點頭，並未說話，隻是依舊喝著手中的茶。
寧心柔淺笑“我以前也聽說你和蘇景的事。也是我不對。我不該……”
林雅諼福禮“諼兒不敢。還請皇妃不要如此說。”
寧心柔扶起她。向她一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該搶走他。可是，蘇景他……”
林雅諼下拜。“諼兒沒有責怪之意。是諼兒。自作多情。”
寧心柔扶起她。“我們姐妹兩還要繼續拜到什麽時候啊。來來來。坐下說話。”
林雅諼入座。低頭注茶。“謝謝。”突然聽見這麽一句。林雅諼抬頭。看見微笑的寧心柔。搖搖頭。
做了一會兒。寧心柔準備回去。素蘭突然闖了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
林雅諼慌忙起身，看向寧心柔。素蘭忙遮住嘴。寧心柔微笑起身。“那本宮就先走了。日後妹妹還要多與本宮談心。”
林雅諼福禮“是。”
待寧心柔走後，林雅諼看向素蘭。“怎的了？”
素蘭輕哼一聲“皇妃又如何。本宮本宮，真是惡心。”
林雅諼低眼。轉身，沒有說話。
素蘭看見林雅諼如此，忙說道“剛剛三皇子來府裏了。這會子正和老爺商量事情呢。”
林雅諼忙吩咐道“你去攔住寧心柔，千萬不能讓她碰見了三皇子。”
素蘭輕笑，“老爺早想到了。讓三皇子在後院的落楓閣呆著呢。
林雅諼放下心來。輕步走到了落楓閣。在門外戰力許久，聽見裏麵傳來的談話聲。
“父皇這幾日身子大不如前。我們還不行動嗎？”
“殿下切莫著急。眼下殿下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個四皇子。殿下還是想想……”
“怎麽說四皇子都做過你的乘龍快婿。你舍得下手，那諼兒呢？”
“他敢讓諼兒受如此羞辱，我就必定要讓他也嚐嚐這個味道。”
“好。”
“不過，下官有個請求，”
“哦，說來聽聽”
“還請殿下在完成大業之後，許我女兒一個名分。就算不能位列正妃，也要讓我女兒風光富貴。”
林雅諼聽到這裏，推門而入。“不是正妃的位子，我從來不想。”
林墨看見自家女兒如此，忙過來斥責“你怎麽來了。你怎麽說話呢。”
林雅諼轉頭，“爹。女兒不會嫁人。嫁人也不會不做正室。”
林墨一聽，準備開口。卻被三皇子蘇淩打斷“諼兒好性子。那你想要什麽？”
“如若三皇子能繼承大統。我向三皇子請求一件事。不要殺蘇景。殺了他，你就當不了明君，世人還會給你安一個奪位弑兄的名號。”
蘇淩鳳眼半眯。開口“好。我答應你。”
林雅諼向前走去，又開口“我還要一個人。”
“誰？”
“寧心柔。”
“你要她幹什麽？”
“三皇子放心，我一個弱女子，做不出什麽來。”
蘇淩輕笑。“好。我都答應你，你呢？要如何報答？”
“我林家一定傾盡權利幫三皇子奪得皇位。繼承大統。”
“好。一言九鼎。”
林雅諼點頭。林墨看著這個女兒，眼裏卻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接下來的幾日，林家在精密籌劃訓練兵力。林雅諼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想起了寧心柔，開口道“她很聰明，也很從容。她的鎮定，她的自若，我學不來。我有的，隻不過是仗著景哥哥的婚約任性妄為。隻不過認為自己是未來的皇妃奢侈無製。我算個什麽啊。”
素月將手中的玉梳放在妝台，開始給林雅諼綰發。“小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世，環境，背景。不同。每個人也都有缺點，”
“她哪裏有，我怎麽沒看出來。你看出來了嗎。”
素月搖頭。林雅諼皺眉“就是因為她太過完美，我沒有什麽比得上她。所以我才不甘心。”
素月繼續給她綰發。沒有多言。
這幾日，朝廷風起雲湧。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勢力分明。兩方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但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讓朝廷的人感覺惶恐不安。
這夜，翔龍殿又傳來皇上的龍體不安的消息。三皇子進宮侍疾。四皇子按兵不動。
這樣的緊張大約又過了一月，秋季到了。
大約因為這樣的季節向來認為是萬物枯萎，生死輪回之時，皇上也說過很多次。他怕是熬不過這個秋天了。
“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林雅諼一早打開窗戶就說出了這句詩。
滿地的落花，林雅諼輕踏上去。也隻有撲鼻的芳香。“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蹲下身來。將地上的落花捧入手中。“我沒那麽多愁善感，會去葬花憐花。我也沒有那麽無情。看著滿地的落花沒有傷感。”
“素月，素蘭。你們把院子裏的落花都掃掃。然後埋到樹底。”
“是。”
林雅諼回到房間。走向書案。鋪開一張宣紙用墨筆細繪一樹槐花，一地落紅。題詞。花開花落花無眠。人閑人靜人無邪。花落飛鳥驚，人閑桂花落。微雨細落人獨立。不知花落何處歸。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突然傳來消息。三皇子今夜逼宮。
林雅諼得到了消息。正在整理著這幾天的畫卷。一個不穩，畫卷全部散開，滾了一地。來不及管這些。林雅諼開始擔心。“萬一三皇子沒有奪得皇位怎麽辦？萬一父親賭輸了怎麽辦。不行，我決不能讓父親輸啊。”
林雅諼轉身“素月，你現在去四皇子府，告訴他，三皇子今夜逼宮。讓他小心，就說是我說的。”
“是。”素月轉身離去。
當晚，已過了子時。林雅諼在窗前點了一盞微燈。麵前擺放著一盤棋局。
素月進屋，把窗戶關上。看著還在咳嗽的林雅諼，責怪道“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小心身體啊。小姐。”
素蘭將披風拿來。給她披上。看著那盤棋局開口“這盤棋，不論如何，都要失去一個子。小姐，已經夜深了，歇著吧。”
林雅諼突然放聲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做。我好怕，我怕蘇景會輸，我怕他要是輸了，我就不了他。可我又不能背叛我的父親。我要怎麽做，我能怎麽做啊。素月，我要怎麽做。才能不傷害他們兩個。”
素月抱住林雅諼，流著淚“小姐，什麽都不要想，沒事的。會沒事的。”
林雅諼淚流滿麵“蘇景，蘇景他會沒事的對不對。就算有事，他也不會讓我關心他。對不對。我要怎麽辦。”
素月依舊摟著她。寬慰“沒事。沒事。”
微燈下，兩人相擁而泣。素蘭也在一旁默默流淚。
第二日，林雅諼慌忙起身。“怎麽樣，傳出來消息沒有。怎麽樣了。”
素月搖頭“還沒有消息。”
這時，素蘭突然進來，說“剛剛三皇子身邊的太監傳話說，三皇子已經帶兵圍了四皇子府。把寧心柔抓了起來。說是可以留個四皇子的軟肋，必要的時候威脅四皇子，這會已經把寧心柔押到皇宮了。”
林雅諼歎氣，陪我去四皇子府。我有事找她。
素蘭皺眉不解，還是應了。“是。”
來到四皇子府。看到了士兵重重圍困。林雅諼下車，對守門的說“叫三皇子身邊的劉公公的出來。我有事找他，”
士兵阻攔，不讓她進。隻好去通報。等到劉公公出來。林雅諼才被請了進去。
“寧心柔呢？”
“四皇子應該知道她被押了。可是死活不出來。三爺也沒有辦法。”
“先讓我看看她，”
“是。”
林雅諼來到地牢。看見了一臉狼狽的寧心柔。讓所有人退下之後。來到她身邊開口“四皇妃。”
寧心柔冷笑著看她，一臉從容“你們林家還真是條好狗。”
“我來，不是跟你吵架。我是來告訴你。你要是想蘇景活著，你最好乖乖聽話。”
“不可能。你也是愛他的對不對。那你怎麽能害他呢。”
“害他的從來不是我。是你。如果不是你，皇位。景哥哥早就得到了。如果不是密，我父親會倒戈去幫三皇子。一切都是因為你。”
“林雅諼！你就是這麽愛他的嗎。你這是害他啊？！”
“我當然愛他。你如果沒有出現。我就是他的皇妃。你為什麽出現，你為什麽一出現就可以嫁給他。你們幾個月的情誼就可以輕易抵過我們十幾年，憑什麽。”
寧心柔抬頭。平靜的說道“好。我把他給你。你救他好不好。”
“不會了。已經晚了。我沒辦法回頭了，你又開始裝好人了。好。我就讓你親眼看著蘇景怎麽死的。”
“杜雅諼，杜雅諼，你回來。杜雅諼。”寧心柔看著杜雅諼遠去的背影大喊。
在四皇子府過了幾日，三皇子沉不住氣了。因為寧心柔的威脅實在不管用。於是。給了杜雅諼一瓶毒藥。還帶了一句話。“想要奪回你所擁有的一切。就殺了她。”
杜雅諼帶著一杯毒酒，下了地牢。
坐在地牢裏。心平氣和的跟寧心柔說著話。
“你知不知道，我跟他相遇是在我父親帶我入宮那一年。那年也是個秋天，父親去麵聖，我就在宮裏四處轉轉。我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就看見樹後躲了一個人。我走過去問他怎麽了。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抹眼淚。我就跟他講。人生不快活十有八載，人在世，就應該天天開心。才對得起自己。他就不哭了。睜著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睛真好看。濕漉漉的。很透明，清亮。”
寧心柔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在回憶的杜雅諼，濕了眼眶。
“之後，我就經常去找他玩。連皇上都說。我是他的小媳婦。我也不反駁。因為我很開心做他的小媳婦。我們在一起十幾年。皇上還為我倆定下了婚約。還賞賜了我們兩個玉佩，一個青梅，一個竹馬。我就一直在想。想著我會嫁給他，到時候，我們的婚禮會怎樣？我們的寶寶會怎樣。我就想啊想啊。終於等到了他弱冠之年。”
“他說他要去鄰國遊曆一年，他說他回來了就娶我。我就在等，等那一年過去。好不容易，他快回來了。我的嫁衣也準備好啦。可是。他要娶的不是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不明白。然後。我就親眼看見你嫁給了他。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你不知道。你永遠不會知道。”
寧心柔，苦笑，將毒酒舉起，然後一飲而盡。說“其實他愛的是你。”
杜雅諼垂眼。將酒樽拿起走出地牢。從地牢傳來一陣輕笑。隨風而逝，然後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