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74,染指
「有兩個好朋友在烤火,邊烤火邊說著人是人非。這時有個火星落在了一個人的棉鞋上。另外一個人看見了,偏他又是一個慢性子就說現在好事做不做的。棉鞋上落了火星的人說,夥計,聽我的,現在好事做不得。哦。兩人又烤了會兒火。那個火星已經將棉鞋燒著了。看見的人又問,你說現在好事到底做不做的。
「你這人也真是的,我已經給你說了,現在好事做不得。
「可是我還是想做。
「你要是不聽我的,將來上當了可怨不得我沒有給你提醒。
「你的棉鞋著火了。
「你這人,為什麼不早說。
「你叫我現在好事做不得呀!」
「你這故事有意思。」狗剩說。
「是的,這讓我想起我的義父,現在該做了多少好事呀,可是知縣徐深吉卻要把義父抓起來。」張名疇說到這裡還有些氣憤。
「我想這恐怕也怨不得知縣,其中一定有誤會。」狗剩說。
「有什麼誤會?就是一個昏官。」
「那個司馬鐵樹不是朝廷派來的,恰巧他和吸血幫有極深的淵源,也許就是這司馬鐵樹使的壞!如果他要知縣抓人,知縣敢不聽從嗎?」狗剩分析說。
「你說的這點倒是有道理。蛇肉已經烤熟了。」張名疇趕緊把蛇肉從火上取下來。
兩人一人拿了一截蛇肉,就像一人拿了後來才有的火腿腸,只不過是那種很粗的火腿腸。
「要是有點作料就好了。」狗剩吃著蛇肉說。
「這烤了吃的蛇肉雖然連鹽都沒有放,但還不是那種寡淡無味的,還吃的下去。」
「實際上肉食一類的,只要不是煮了吃,都有這個特點,似乎自帶鹽了的。」狗剩很有經驗的說。
當年狗剩還沒有被張其危收留時,四處流浪,飢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候幾天沒有食物,撿到一個死貓,死狗,就生堆火,把死貓死狗烤了吃。各位看官,世上最好吃的就是飢和餓。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還是叫花子的時候,有一次,餓的頭暈眼花,看見一個老叫花子在煮一鍋粥。朱元璋討要了一碗,吃下肚后感覺這就是天下美味。
「請問這是什麼湯?」
「珍珠翡翠白玉湯。」老叫花子忽悠朱元璋說。
因為這湯里有爛白菜,餿豆腐,一點大米。
後來朱元璋坐了天下,天天美味佳肴,就吃不出感覺,突然想起珍珠翡翠白玉湯來。就昭告天下,召會做珍珠翡翠白玉湯的廚子。
那個老叫花子聽說了就揭了皇榜,來為朱元璋做珍珠翡翠白玉湯。
朱皇帝見這老叫花子就是給他吃珍珠翡翠白玉湯的老頭,很是高興。
可是當這個老叫花子把珍珠翡翠白玉湯端上來時,那股難聞的氣味差點把朱元璋熏倒。
朱元璋知道是當時的處境才有了那種感受,就問大臣們:「這珍珠翡翠白玉湯怎麼樣呀?」
大臣們為了哄朱皇帝開心都說是好湯。
「一人再賞一大碗!」朱元璋好好的把馬屁精大臣們涮了一把。
狗剩吃飽了,見手上還有點油膩,就把食指放到嘴裡吮吸了下。張名疇見了忍俊不禁。
「有什麼好笑的?」狗剩嗔怪說、
「你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所以忍不住笑了。」
「想起了一個人?哪個?有什麼好笑的?」狗剩問。
「這個人是古代的人,是春秋時人。」
「古代?春秋是春天和秋天的?怎麼有人還是春天又是秋天的人,莫名其妙。」狗剩沒有讀多少書。
「說你是文盲你也會不高興。春秋是一個時期的名稱。剛才我說的那個人就是春秋時鄭國人,是鄭國的一個大臣,名叫子公。這人有個缺陷,就是有隻手長了六個指頭。」張名疇說。
「長六個指頭的人,我見過。」
「你不要打岔,要不我就不告訴你剛才我為什麼笑了。」
「好,好,好!我的少爺,我不打岔了。」狗剩現在也覺得無聊,聽聽故事也好。
「這子公有六個指頭,就經常被那些大臣同事笑話。有一次大家正在笑話他時,他就說,你們不要笑我這六個指頭,它還有特異功能呢。有什麼特異功能?那些大臣問。它能預示一些事情,比如它要是抖動的話,就會有異味入口。正說著,他的第六個指頭顫抖了下。大臣們就說,那我們今天就要見證一下你說的靈還是不靈了。
「正說著,有太監報告南方有一個國家給鄭國公送來了一個禮物,就是南方的一種大烏龜,有兩三百斤。這下大臣們都相視一笑。因為大家知道這鄭國公還是一個不錯的國君,有好吃的會和大臣們分享。
「偏那鄭國公又是一個好開玩笑的人,見大臣們在哪偷偷樂,就問大家笑什麼?
「有人就告訴了原委。鄭國公就想開子公一個玩笑,安排御廚把大烏龜煮了和大臣們分享。可是吃的時候,大臣都有一碗,唯獨子公沒有。
「子公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又是鄭國的重臣,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就走到鄭國公的面前,把第六根手指放進鄭國公的那碗湯里,沾上了點烏龜湯后就在嘴裡吮吸了一下。算是對預測有了交代。但子公從此就恨上了鄭國公,後來就發動兵變,把鄭國公殺了。」
「你是說,就為了一碗湯,大臣就殺了國王?」
「是的,這上了史書的。這子公用第六根指頭沾湯,就被人們取了一個很不好的名字叫染指。」張名疇說。
「你真有學問!」
「我哪有什麼學問,這還是當年我看那兩個神仙下棋時他們聊天我聽來的。」張名疇謙虛地說。
「這子公可真是一個小人。」
「是呀,所以人際交往時有句話叫做寧願得罪君子,千萬不要和小人結仇。」
「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小人。」張名疇似乎很老道地說。
「以後我有湯時,有人看著我的湯想喝,我就應該給點他喝?是這樣嗎?」
「既是這樣,也不是這樣。」
「你說什麼呀?」
「我怎麼就聽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