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走火
「你們幾個都放下槍,不然老子打死他……」
一個陰狠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背後響了起來,眾人全都驚訝的回頭,只見渾身光溜溜的胡老大,正被兩個陌生男人用槍頂著腦袋從大廳里邁出來,高舉著他的雙手,一臉畏懼與尷尬,尷尬倒不是因為他沒穿衣服,而是因為頂著他的槍正是他自己那把八一杠。
「聽到沒有,槍都放下,不然老子打死他!」
雙手舉著八一杠的男人是個頭髮剃成青皮的光頭,一臉的橫肉布滿了猙獰之色,手中的槍管緊緊的頂在胡老大的後腦勺上,而跟在他後面的一個強壯漢子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口徑的77式手槍,也滿臉獰笑的看著場中眾人。
「笑話!那你們儘管開槍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曹媚冷笑一聲,立刻調轉了槍頭,滿是不屑的把手中的霰槍對準了兩人,而白茹和嬌嬌也是毫不猶豫的抬起了自己的槍,根本一點都不在意胡老大的生死。
「媽的,李哥,我就說這傢伙當不了人質,怎麼辦?」拿著八一杠的光頭見狀倒也沒有多少意外,抬起腿一腳把胡老大踹倒在地,卻把手中的步槍直接對準了曹媚,估計是看曹媚手裡的霰槍口徑最大,威脅也最大,完全忽略了槍口朝地的林濤!
「那就試試!」另一個壯漢臉上的神色一狠,一腳踏住胡老大的後背,手中的槍跟著就抵在了他滿臉慘白的額頭上,壯漢緊接著抬起頭來盯著林濤他們,陰笑著說道:「我數到三,不丟下槍我就打死他,一……二……」
「嘭……」
一聲突兀的巨響傳來,還沒數到三的男子只感覺胸口一涼,整個人立刻就被一股巨力給掀飛了出去,他身旁舉著八一杠的同伴下意識的就想開槍,但一顆極速而來的子卻輕易的爆碎了他的腦殼,一道凄艷的血花夾雜著腦漿在空中四散飛濺,不過他身體倒下去的同時,手指竟然機械的扣動了扳機,「噠噠噠」八一杠火光亂冒,一排灼熱的子呼嘯著射向了屋檐,把玻璃製成的屋檐掃下來一大片來。
「啊……」
大堆破碎的玻璃和震耳的槍聲,把姑娘們嚇的蹲下身捂頭尖叫,林濤蹙了蹙眉頭,把目光看向一旁幾乎驚駭欲絕的嬌嬌,只見嬌嬌手中正舉著一把還在冒著青煙的霰槍,正是白茹交給她的那把,她愣愣的看著對面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又望望自己手中的槍,突然像被蠍子蜇了一般驚叫了一聲,悚然扔掉手中的霰槍,不知所措的看著林濤,辜的說道:「林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要打,就打火力大的那個!」林濤奈的看了一眼嬌嬌,收起了自己的手槍,剛才嬌嬌因為緊張而走火,恰巧擊中了那個拿手槍的壯漢,而林濤也在槍響的第一時間裡開了火,解決掉了那個拿八一杠的光頭。
其實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包括林濤在內都沒料到嬌嬌會突然開冷槍,這要是林濤的反應再慢上一步的話,他們這群人中至少要死傷一兩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林爺,這兩個怎麼辦?」曹媚轉過身來,昂著下巴看著地上幾乎嚇到尿了褲子的兩個人,至於那個受了槍傷的,大概是被子撕裂了大腿動脈,身下的血水都已經匯成了一大灘,眼見是活不了了。
「大…大哥,饒命啊,放了我們吧……」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打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幫人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敢貼身開火,而且還是女人開的火,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再一次泯滅,心中剩下的只有限的恐懼,以及對自己不長眼的懊悔!
林濤看了一眼那兩個額頭上沾滿了泥水的男人,死亡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磕頭不賣力,每一下都把地上的血水濺起老高,沒一會兩人的腦門上都是一片青紫,林濤卻在這時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你們走吧!」
「謝謝,謝謝大哥……」兩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如蒙大赦般就要往外跑,但是立刻又被一個憤怒的聲音給喝住了,讓兩人渾身都是一哆嗦。
「操你們媽的,想走?問過老子沒有!」胡老大光著身子,滿臉屈辱的從地上跳起來,奪過屍體手中的八一杠就要對準那兩人開槍,可沒想到曹媚卻上前一腳直接踹飛了胡老大手中的步槍,對他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軟蛋做主了,沒聽到林爺讓他們走嗎?」
「你……」胡老大捂著被曹媚踹的生疼的手腕,死死的瞪著她,儘管眼中的怒氣一波勝過一波,但還是捏捏拳頭,終究沒敢說出什麼。
「走吧!」林濤頭也不回看著泥地里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再也不敢啰嗦,連昏死過去的同伴也顧不上抬,慌慌張張拔腿就往外跑去。
「嗖……」
「啊……」
電光火石間,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當那兩人剛剛跑過院中的假山旁時,一根突如其來的鐵矛瞬間洞穿了那個中年男人的喉嚨,中年男人甚至連叫都沒有叫出來,便被鐵矛所攜帶的巨大慣性狠狠釘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的抓著脖子上只剩下半截的矛柄,喉嚨里只能發出「咯咯咯」的殺雞聲。[
至於剩下的那個年輕人根本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道矯健的身影就突如其來的閃到了他的身後,年輕人只覺得自己的喉頭一涼,「嘶嘶」的聲音似乎是脖子上漏了空氣,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可手剛抬到一半,一股溫熱的鮮血便激射在他的手掌上,年輕人獃獃的看了一眼,「咕咚」一聲倒在了泥地之中……
天空中的烏雲來得快去得也快,毫徵兆的突然雲收雨歇,竟然一滴也不落下,灼熱的太陽再次出現在頭頂,毫不吝嗇的向每個人揮灑著它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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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旁,正站著一個滿臉鬍渣的瘦小男人,這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上身是一件已經臟到分不出顏色的t恤,他的頭髮不長,不過修剪的卻很不令人滿意,用狗啃來形容也不為過,讓人很容易就想起這手筆,正是來自他手中還在滴著鮮血的獵刀。
那獵刀足有兩掌長,全身黝黑,只有鋒利的刀鋒上閃著絲絲的寒光,刀尖上掛著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男人灰色的運動鞋上,「啪嗒啪嗒」的聲音聽的每個女人心裡都是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