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拾六章 蘇聯專家的抉擇
目標位面炎黃大陸西北延安周邊，一所專門安排「引鳳」計劃的蘇聯專家住宅小區內，這裡面集體生活著一萬多名，被火車運回來的蘇聯專家及其親屬，整個陝西省，像這樣的小區還有3個，共計生活著約4萬左右的蘇聯人，當然其中也包括芬蘭人、保加利亞人、羅馬尼亞人，甚至是德國人。
對於這些專家學者或是有一技之長的人，紅黨高層非常重視，為此老mao特意給負責安排專家生活的負責人開了會，強調這批專家的重要性。他們有多重要？根據主位面的歷史記錄，7年後，也就是1950年，炎黃中央組織部長陸定一，接見蘇聯駐華代辦謝巴耶夫時曾透露，當時在華北有150萬黨員，其中130萬是文盲或半文盲。在區委以上領導人員中，近50%沒有文化或文化不高。
而到了1952年，炎黃軍隊1(萬排長以上的軍官中，達到大學文化程度的只有2.14%，具有高中水平的也只佔12%，仍然還有'.21%的人是文盲。
所以對於紅黨而言，無論是中央還是地方，工廠還是軍隊，現今對於人才的渴求到了一個極致。畢竟以上的數據還是紅黨統一全國后，已經擁有了一些國內外人才的情況下，而現在紅黨才剛剛起步，炎黃人才最多的沿海地區和西南國統區還沒有收復，所以現在的紅黨，對於冶金、化工、水電、煤炭、石油、建設、輕工、農業及鐵路，甚至是水產、糧食、紡織這樣的專家和人才都來者不拒，只要是具有一技之長的，我們都歡迎！
當然這裡需要說明一點，王凡「引鳳計劃」引進來的都是「專家」，而不是「顧問」。他們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歷史上，援助炎黃的蘇聯顧問，一般都是蘇聯自己政府內的高級幹部，抵達后直接分配在炎黃共和國新政府的各個主管部門，負責機構設置、規章制度、管理體制等方面的工作，並協助解決一些重大問題。
相對的，蘇聯專家就很純粹，都是專業技術人員或是工程師出身，專門負責解決具體的技術問題或直接動手操作演示。因而相比於顧問來說，現階段蘇聯專家的作用對紅黨更大。此外，因為蘇聯監獄中，關押的相當一批都是原來蘇聯軍隊的軍官階層，他們中有不少人懂得機械化作戰，炮兵協同等相關知識，因而「引鳳計劃」中也有選擇的引入了一些團營級的原蘇聯軍官，負責紅黨基層炮兵、坦克兵、空軍、海軍的人才培養和教導工作。
專家安置小區內。
「鈴~~~」伴隨著早上六點半，小區內電鈴聲的想起，雷柯夫以及妻子加欽克，再加上他們的女兒扎捷爾斯卡婭分別從床上起來，穿衣洗漱，準備迎接新的一天。此時整個小區為了保密、安全及方便管理，實行軍事化管理，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十點半熄燈。
「加欽克，我去打熱水！」身材瘦長，有別於一般蘇聯人魁梧身材的雷柯夫說道。
「好的，你慢點。」妻子加欽克看到丈夫走去屋外后，開始收拾床鋪，整理屋內物品。
雷柯夫原是蘇聯的一名水利專家，一直從事水庫、水壩的設計工作。斯大林的大清洗運動擴大后，其所在的設計院也遭到波及，在運動中，相互防備相互揭發，最後雷柯夫被拋棄，判定為潛伏的托派分子，押解到西伯利亞監獄服刑，相對幸運的是，由於當時管理的還不是太嚴格，他的妻子和女兒也一同被送往西伯利亞服刑，這樣一家人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一個月還能相見一兩次。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監獄關押人口的增多，監獄的生活條件越變越差，特別是蘇聯衛國戰爭爆發后，蘇方損失了大批裝備物資，為此，蘇聯最高層決定從遠東西伯利亞地區調走大批重裝備和生活必需品，尤其是糧食！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造成了處於最底層的監獄囚犯面臨著糧食短缺和被餓死的危險，在王凡的「引鳳」計劃實行前，雷柯夫一家已經瀕臨被餓死的邊緣了。
當他們被帶離監獄時，都自以為是大限到了，說不定還會當成「人肉乾糧」被別人果腹。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卻是由此踏上遠途。經過幾次輾轉停車，到終點站下車后，看到車站的文字以及許多黃種人的面孔，原來因工作原因，接觸面相對比較廣的雷柯夫才知道，自己一家人已經來到了炎黃民國。
在一名懂得俄語的炎黃工作人員的指示和安排下，他們一家三口被分配到了一個小單元房居住。房子不大，進屋后左手是兩個帶拉鏈的簡易衣櫃，右手是兩個組合床鋪，下面是書桌，上面是單人床，考慮到女兒還小，所以擠一擠的話足可以睡得開，並且關上門之後，就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私人空間了，較原來西伯利亞骯髒寒冷破舊的情況，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樓內每一層都有取水口和廁所，屋裡面有臉盆、暖壺、毛巾等生活必要物品，並且因為看到來到陝西的專家們衣服實在是破爛不堪，紅黨的工作人員請示上層后，決定每個人暫時先發一套新衣服，讓進出小區的人流好看、整齊一些。
第一個禮拜，每個入住小區的專家隊伍，需要乾的事情就是參加政審，彙報自己原來的專業、工作和技能，必要時會有專門人來考核，確定不存在蒙人的南郭先生問題。當然溝通上雖然有些困難，但是畢竟他們是羅馬尼亞人也好，德國人也罷，蘇聯本土人也好，既然生活在蘇聯，俄語還是會說一些的，所以此時小區內，俄語成了雙方溝通的主要橋樑。不過為了以後著想，小區內每天都會組織2個小時的漢語授課，講解最基本的「你好、早上好、吃飯」等最最基礎的漢語啟蒙課程。
單元房裡，打完水和妻子、女兒洗漱整理乾淨的雷柯夫坐在屋裡，等待7點15分一起集合去小區中央的食堂吃早點。
「今天是不是要宣布對我們的處理辦法？」妻子加欽克看著窗外的景色，懷裡抱著還有一些困意的扎捷爾斯卡婭，說道。
「恩，他們說今天會公布！」雷柯夫臉色有些凝重的答覆道。
「炎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國家？他們對待外國人的政策，你原來工作中了解過嗎？」妻子加欽克內心不安的問道。
「不太了解，我曾經聽一個來過炎黃的朋友說過，他描述炎黃黃是一個戰亂頻發、軍閥混戰的三流國家，人民生活困苦不堪。」雷柯夫答話道。
「三流國家、困苦不堪？」加欽克看了看屋裡屋外的設施，尤其是仔細瞄了一眼宿舍小區內整齊排列的路燈，粉刷漂亮的外牆，不禁搖了搖頭，無語道。
「我也很驚訝這裡的環境，不過無論好與壞，都和我們關係不大，究竟未來會去哪裡，還需要等上午的大會通知。」雷柯夫學習理科知識，腦袋思維比較理性，沒有糾結於周圍的生活設施，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炎黃要我們替他們幹活的可能性很大，這幾天一直在進行登記工作，估計是為各人的去向收集資料。」
「那我們一家人不會被分開吧？」加欽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安的緊緊摟了摟自己的女兒，小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
上午9點半，在一片空曠的操場上，數百名持槍的紅黨陸軍士兵分站各個節點，將寬闊的操場分割成一個又一個小區域，一萬多名蘇聯人就分別站立在這些小區域裡面。
「下面我宣布對各位的安排政策！」一名炎黃軍官站在最前面的小高台上，利用手裡的麥克風大聲說道。
「經過我們一周的統計，下面留下的各位，都是我國建設需要的人才，我黨的人才政策如下：第一，因為各位的身份是蘇聯囚犯，來到這裡的原因是貴國因為無力支付武器費用，所以蘇聯高層決定用勞務償還的方式，來解決賬款問題，具體的國家派遣承諾書函，在審查的時候，你們已經看過了，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
「第二，我們提供兩種安排方式，讓各位選擇，一種是保留原國籍身份，在這裡無償勞作十年，按照軍事化管理，限制出行範圍，期滿后恢復自由身，由我們發放回國路費，即可自行離去。另一種則是加入炎黃國籍，享受炎黃公民待遇，按月得到工資收入，前兩年按照軍事化管理，后三年是半軍事化管理，期滿后即可離開這裡，按照有關政策，分到獨立樓房用於居住生活，具體如何選擇，權利在你們自己手裡。」
「好了，現在每個人回到自己屋裡，然後會有人逐屋統計，選擇第一種的提前收拾好東西，我們安排車子離開這裡，第二種需要登記履行手續，然後暫時一段時間內會居住在這裡，下面，解散！！」
十分鐘后。
回到自己屋裡的雷柯夫和加欽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妻子加欽克忍不住，先說到：「雷柯夫，為了扎捷爾斯卡婭，我們留下吧！」
「不去羅馬尼亞找你的父母了嗎？」加欽克的父母在羅馬尼亞，這也是雷柯夫被判定為托派份子的主要依據：被國外敵對份子發展的國內姦細！
「不去了，」加欽克搖了搖頭，眼淚落了下來，答道：「那裡正在打仗，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再者，欽科（小兒子）已經死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和扎捷爾斯卡婭。」
「好吧，我明白了。」雷柯夫聽到后，沉默了下來。
「還放不下嗎？」和丈夫一直生活了近十年，加欽克很清楚知道自己丈夫心裡想的是什麼：「要知道，斯大林沒有給我們帶來多少的好日子！」
「可是那過去的黃金十年，確實是令人懷念。」雷柯夫想到19 ~1930那大生產、大建設的黃金時期，不禁留戀的說道。
「忘掉那些吧，雷柯夫！你沒日沒夜的努力干，最後換來了什麼？欽科的死亡，全家人的入獄，僅僅就因為我是羅馬尼亞人！」想到被屈打成招的那些記憶，加欽克語氣癲狂的叫道。
「媽媽~~」扎捷爾斯卡婭感受到母親語氣的異常，不安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雷柯夫緊緊抱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一邊親吻一邊安慰道。
下午，登記后的雷柯夫一家人和其他人湊成一組，被安排進入一間房間內，右手握拳，對著牆上的紅色五角星旗，大聲說道：「我志願加入炎黃共和國，遵守炎黃國內的法律，履行公民義務，對國家忠誠，積極工作，永不叛國。」
禮畢后，每個人會照一張半身相片，領到一個有照片有唯一編號的身份證明。
關於為什麼要有宣誓，這是在有組織工作經驗的紅黨同志提醒下安排的，每個人一旦經歷過這個宣誓儀式，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意識，即脫離了原來的國籍，成為了一名炎黃公民。雖然這種自覺其實完全靠自律，但是一種道德上的束縛終歸會產生一些有利的思維驅動。
第二天，雷柯夫被安排好的車輛接走，他的妻子加欽克則被小區管理人員，臨時聘為幼兒園阿姨，協助管理照料區內孩子的生活、教育問題。在一間明亮的大屋子裡，四周牆壁刷著彩色的動物圖案，地面上擺放著不少幼兒玩具，如：積木、各式娃娃、小蹺蹺板等。站在屋裡一邊，看著女兒抱著一個大狗熊娃娃，和其他小孩子快樂的你追我趕的畫面，加欽克再次慶幸自己做出的決定。
而經過 多分鐘的車程，雷柯夫一行人被帶到一間四層樓高的辦公樓內。看著自己被分配到的工位和整齊的辦公用品，雷柯夫感覺有些新鮮和懷念，似乎這樣平靜的生活工作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不過很快，他就從翻譯嘴裡得知自己被分配到的第一個任務，那就是研讀一個計劃中的水利工程資料，翻開厚厚的一打a3文件，上面用俄文清楚的打著一行大字：「黃河小浪底水利樞紐工程概述」!